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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是他做的吗?”

只见简素虞转过身望着季逢殃片刻,指尖一动,将陷入沉睡的后者入乾坤袋中。

谢宴望着他雪白的背影,看不清他神色,心下纳闷:这是要和他说悄悄话的节奏?“……师兄,你这样弄得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简素虞眉头一蹙,不觉按住眉心的剑纹,泠声道:“……无妨。”

“好吧,清者自清。”眼见他眉间银灰色的宵练剑纹溢出丝丝微光,隐隐已有出鞘的架势,谢宴忙口不择言地哄道:“冷静冷静,我、我发誓,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闻言,简素虞一怔,清冷的视线蓦然扫过来:“……没有?”带着杀气的眼神在谢宴颈间的紫檀火焰暗纹上略过,杀意更甚。

只觉得脖子一凉,谢宴忙捂住自己的命门。感受到简素虞身上释放出来的剑气,他缩了缩脖子,蓦然觉得有种要认真回答的感觉。

几个字在胸腔里跳跃片刻,撑得整个心胀胀的,一瞬间谢宴差点豁出去,忍不住告诉他真话。然而他想起那年那峰上寒冰池中简素虞回他的话,比寒冰池里中千年寒冰的寒气更令人伤心碎脉。

那是身为骄傲的门派大弟子得知自己被人觊觎之后,表现出由衷的愤怒与讥讽。

简素虞冷笑着,一字一句告诉他:“痴心妄想。”

思及此,谢宴假装无事发生,露出毫无破绽的笑容,转了话题:“温无这名字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温无……”见他岔开话题,简素虞也不在意,抿了唇转过头去,似乎轻叹了一口气,微乎其微到谢宴根本没注意到,“是天火。”

“天火?”谢宴惊了,“难不成是天谴?虽说季逢殃在世遭遇诸多不公,那些苛待她的凡人虽刻薄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罪不至魂飞魄散吧。”乖乖,这天火一烧下,楼里多少条人命?泱泱众生皆具有三魂七魄,因而死亡入轮回后不断新生,然而魂飞魄散便是彻底地消失了,自是连轮回中都找不着踪迹。修道之人修的便是道,最忌逆天而行,毁人魂魄破坏轮回法则是大忌中大忌。

简素虞用他淡漠的双目瞥他一眼,脸上满满写着: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面上一哂,谢宴心下暗道句“非常时刻非常手段罢了”,他倒没有傻到说出来呛简素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打不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讨好道:“您继续,小的洗耳恭听。”

“你可记得青崖山镜月谷?”似乎是不想提起,简素虞眉间一皱。

谢宴颔首,自是记得的。

彼时他还是玄音派内门弟子的时候,天下大体来说还算太平,鬼修、妖修、道人、人间虽时常有摩擦,但就是些小打小闹。出于居安思危或许是单纯提高战力的目的考虑,道派之间时常相互切磋,举办几场比试夜猎之类的,其中最负盛名的自然是五年一次的宗派大比。

不少男道修苦修几十年,摩拳擦掌就为了在宗派大比上大展拳脚,名扬天下。若能在宗派大比的获得名次就意味实力,而实力,便是一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而对于女修来说,就简单多了。女修相对于男修来说,修炼起步艰难,进阶更是困难重重。所以她们经常会选择与修为高深的男修结为道侣,一同修炼,宗派大比对于她们来讲,不过是结识那些英姿飒爽天赋异禀的男修,简单来说,换个方式相亲罢了。

若论女修最想结为道侣的宗派第一名,不是以音律著称的风雅玄音派弟子,不是使得一手好刀的豪爽清静山弟子,也不是常年手持一柄灵伞擅长炼制丹药的明心阁弟子,而是从不现身的神秘莫测的青崖山镜月谷的弟子。

原因无他,镜月谷的人天生仙根。

每当宗派大比开始,镜月谷的人从不现身,却稳拿第二,这是宗派之间不成文的规矩。

根基天生高人一等,实力差距自然不可小觑,想来做那等欺侮下界之事也是为人不称道,因而镜月谷每次只是默默包揽宗派大比的第二名,让其他门派凭实力争夺其他名次。

“温无是镜月谷的人?”有意思,天生仙根却生得一双赤瞳,说不定是仙还是魔。“他竟然能降下天火?”

镜月谷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

说起来也好笑,年少的谢宴未曾听说过此间轶事,踏上擂台,一手撑着自己的清浊伞一手握着白虹,嚷嚷着要镜月谷的人出来对战。

随后自是被自家的暴躁师父浩渺剑仙的一脚踹下了擂台,还因擂台胡闹的罪名受了一顿罚。

“和别人不一样的,温无并非天生仙根。”简素虞点点头,“他自带神格,因为一些不明的原因的化为堕仙。”

这么能打的吗?谢宴首先惊叹了一下,随后转念一想,他和简素虞在季逢殃记忆里看得不差,不出意外,温无的不明原因就是季逢殃。还有他们俩一直守着开花的雪里开,估计此间秘事,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那丫头之前拿了自己最珍贵的一段记忆和我换了修为金丹和筑形龙骨,若是换回来失去了龙骨,想必不多时也消失了吧。”谢宴不自觉地抚了抚光洁的后颈,以前这里有一枚金针,专门用来封住体内的筑形龙骨,以防他控制不住龙骨狂性而走火入魔。

“温无的事情,我们无法过问。但是筑形龙骨自是会想办法帮你拿回来,还有你的金丹……”简素虞静静望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试探,笨拙地开口道,“跟我回玄音吧,徵峰的梨花嗯开得很好。”末了还慎重地问了一句:“……跟我回去吗?”

第一次听到简素虞说这么多话,以往冷静自持的门派大师兄身上似乎带着几分局促不安的气息,倒像是个小心翼翼的新娘子似的。不知怎么的,看得谢宴心里又惊奇又好笑。

他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摊了摊手:“我是傻了吗?回去送死?回去之后必定人人喊打,打又打不过,跑又不跑不掉,还不如”他偷偷瞅了简素虞一眼,继续道,“还不如去明心阁拜访故人,休养生息。”

简素虞眉间一蹙,似是想起些什么,双拳紧握,有些恼道:“不许去。”

“跟你回去不安全。”

话音刚落,只见简素虞欺身上前,紧握着谢宴的手腕,定定看进他眼睛里:“不、许、去。”

谢宴:“……”

谢宴能感受到面前的人身上熟悉的冷淡香气,一下子就恍惚想起徵峰万年不谢的白梨花树,树下的人一袭月白衣衫落满破碎的花瓣,姣好的侧脸在柔和月光衬托下愈发让人痴醉……痴心妄想。

回过神来,清晰地看到简素虞那双淡若琉璃的眼眸里印着有些失神的自己,再近些似乎就能碰到简素虞双唇……成啊,动不动就用美人计,不娶何撩?不过是仗着他埋在心底的仅剩的那一点不可见人的肖想,谢宴目不斜视退后两步,拉开了两人距离,别开脸道:“热……”

简素虞不动声色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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