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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嘴鼻,驸马惊慌失措,三人拉拉扯扯相互推搡。

玉禾那边还没处理好,长公主这边就像个发疯了的泼妇似的打了起来。笑轩站在一旁,耳边传来的是恼人的鸦叫声,全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但暴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便是在这种混乱不堪的情况下,难为毕空还能保持镇静,抽了一旁侍卫的剑,拔剑架在了他那亲姑姑的脖子上。

登时吵闹声不再,一片寂静。

“请姑姑冷静,陛下听不得喧哗。”他很少会用这般冰冷的语气说话,尤其是在这些皇族人面前,他向来是自持着温润,少有不顾气度的时候。

果真是动怒了,不过也是,他对陛下的感情比明安对陛下的感情深厚太多,陛下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长公主脑子里还满是自己的荣华富贵,这也怪不得毕空不悦了。

笑轩寻思着现在是个好时机,便从僵硬站着的长公主怀里抱走了小公主,交给了裕得这襁褓里的孩子再受苦裕向来清冷的一个人,猝不及防接到个瞪着大眼睛,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小家伙,愣是手足无措起来,跟抱着块易碎宝石一样,不敢用力,又生怕她摔着。

毕空悠悠回了剑,看向吴忠谦道:“玉禾不可无礼,吴公公是陛下身边心腹。”

玉禾的簪子对准吴忠谦的喉咙,只要她想,就可以一击必杀。可是……

玉禾不解地看向那位小王爷,想不通从不优柔寡断的他今日怎么忽然仁慈了起来。

万一这个人有问题,难道他们要放虎归山?就算不杀他,现在难道也不该盘问一下吗?

就是在这个空当,吴忠谦趁她不注意,蹭着屁股逃离了她簪子的死亡范围,狼狈不堪。

毕空对玉禾摇了摇头:“不必。”

玉禾咬着嘴唇,大抵很不满他的决断,可多年来的职业素养使得她不敢违背命令。

一场闹剧暂且停下,他们有了片刻喘息的余地,毕空靠近笑轩,小声问道:“方才王闽过来作甚?”

笑轩将王闽的话告诉了毕空,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劫后余生的吴忠谦,又道:“为何放过他?”

“哥哥有所不知,他方才说明安被几个突然窜出来纵火的黑衣人接走了。”

“所以……?”

“所以,我们还得留着他,”毕空轻声道,看着笑轩完全没听懂的样子,笑了笑,“无妨,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黑云沉沉压在城上方,隐隐有落雨的迹象,宫里人心惶惶,走水的消息不止在宫里炸开了花,就连宫外的人也都瞧见了威严皇宫里升起的一股黑烟。

不一会儿,需要的药材告罄了,那些黑衣人深知此刻他们需要的是什么,下手毫不客气地一点儿也没有留给他们。

长公主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雕塑一般,如果还不把消息传出去,不逼宫的话她是毫无胜算的。

裕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食,一个时辰下来他们相处得很好。

“得找人去买药,”吴忠谦忧虑道,“但现在宫里……奴才也不敢轻易相信人了。”

“我去,”毕空道,“把需要的写在纸上便好。”

长公主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眼睛忽然一亮:“本宫也要去。”

这就像幼稚的三岁的小孩子,什么都要和同龄的孩子争一争,不同的是背后的目的,远远没有孩子的那般天真,谁都知道她争先恐后想出宫是为何。

吴忠谦看了她一眼,光秃秃眉毛下的眼里满是不解:难道她觉着自己和奕王出去,能够甩脱奕王,再独自回公主府搬救兵?

天真啊,女人。

“姑姑愿意的话,就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第73章第七十三章

王府里躁动得很,每个人都低着头匆忙地走着,像一具具被控制了的木偶。

明安神智清晰时,他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坐在他身边的是个老人。

“姥姥!”明安惊坐起,环视四周他居然回到了王府。

他那时跟着吴忠谦到了太医院,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头晕目眩心跳不已,之后的事情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外婆以前很瘦,称得上是瘦骨嶙峋的,现在却比以前看上去稍稍胖了一些,面色也更为红润。

外婆的病好了么?明安惊喜地想。

“孩子啊,我听你舅舅说……”明老太为难地笑着,迟疑道,“你以后要当皇上?”

明安脑子里轰地一声响,整个人犹如坠入了冰窖之中,他疯狂摇头:“我哪里配得上,我怎么可能当皇帝。”

“可是,你舅舅说,等皇上死了,你就是皇帝了啊,”明老太是个老实的妇人,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便担心自家孙儿的安全,现在看见明安这个反应,心疼的不得了,“你若是不想当,那就去和你舅舅说一下,别到时候都被逼着当了,还退下来。”

明安垂头丧气:“舅舅哪里做的了主。”

但是他绝对不要当那什么皇帝,这些日子天天听梓灵殿的老讲师和他唠叨,他多少也清楚现在那些人脑子里在打些什么注意。他明安是有些胆小无能,可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谁愿意成为皮影戏里那些□□控着的玩意。

况且表哥和笑轩哥哥对他很好,他实在没理由背叛他们。

“那谁做的了主?”外婆问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说,我去帮你说说?”

明安摇摇头,抬头看向窗外,深色的树下遮着阴影,现在隔黎明还很早。

“我的事情,只有我自己做的了主。”他这般道。

不知道现在宫里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都还向着他们预定好的方向前行。

就在这时,一声悲如哀鸣的钟声从皇宫里传了传来,沉重又清晰,几乎传到了每个角落,登时大街小巷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起来,百官们的府邸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都惊慌地站在了屋里最靠近皇宫的地方,紧张又不可思议地等待着第二声丧钟。

没过多久第二声丧钟又响了起来,这时候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一直到第三声,虔诚的信徒们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放下了睡眠,虔诚地跪下。而百官惴惴不安地穿上朝服,隔得近的人家们相互询问着这丧钟的含义。

丧钟只有陛下驾崩了才会敲响,可是前一日陛下还好好的,怎么说驾崩就驾崩了?

谁都想不通这个问题,尤其是还在陛下屋里尽力诊治的张太医,他跪在地上双眼涣散地看向紧闭的门,不知所措。

包括他的徒弟,包括躺在床上的陛下,包括门外的笑轩,所有人都震惊了。

“陛下,”张太医失魂落魄地爬到床边,握着老人的手,“这是有人作恶,请陛下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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