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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年龄较小,踮起脚都看不见。

头疼,真的头疼。笑轩自暴自弃地抱臂站好冷漠脸。

他画了女皇的画像,虽然素描人像只是入门,但为了用黑墨抹出黑白灰调子,画出写实的人像,他也是了一番心思的。

这类写实的画像在大平前所未有,他也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反响。

会像清末的照相机一样被当成噬人灵魂的恶魔吗?会被当成亵渎女皇吗?

是一举成名平步青云,还或是沦为陪衬无人问津?

“这幅画。”女皇的眼神停留在了最末的侍女手中的话,末尾的侍女手执的画往往是新童的话,之前几乎没有大臣关注他们。

被注意到了的侍女受宠若惊,脸上浮现红晕。

女皇略过几十副画,径直走到她一眼相中的画面前,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就联想到了那个半年前在她面前侃侃而谈禅意的小孩儿。当时她故意不露声色,看张旭川会不会留下可用之才,令她欣慰的是,张旭川留下了他。

如果这幅画还是他的,那这缘分可就不一般了。

这厢皇宫里歌舞升平人声沸鼎,那边大开寺里却檀香缭绕清冷寂静。

夜晚尤其如此,黑色掺着稀疏的星星,除了月光泄了一地的冷清银光和点点微弱光亮的萤火虫,已然没有别的发光之物。任外面烟花炮竹,寺内无动于衷。

他们和红尘断绝,又何须过年。

毕空汗流浃背,独自背着木剑从幽深小径走来,他途径条条小路,踏着没融化的白雪,踩着咯吱响的枯木枝,没有被阴森的环境吓到,目不斜视淡定地回到禅房。

女皇赠给他“耻辱”象征的白绫也被他一丝不苟地捆在额间,每天只有练习到虚脱,才能在深夜时枕着硬木枕头盖着粗糙棉被睡着,打起神迎接着第二日的枯燥无味。

孑然一身时,往往最强大。

毕空强打起神洗漱完毕,将白绫取下叠好放在枕边,这才松懈下来,半阖上眼睛朝身后一趟。

却被粗糙棉被下一叠有棱有角的东西戳到了已经不算细嫩的腰肉上,毕空警惕地跳了起来,随手抓来木剑挑开被子……

被子里整整齐齐的一叠信纸,每封信上都赫然醒目着两个大字。

家书。

毕空手顿在空中,木剑脱手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迟疑了一会儿,慢吞吞拿起了那一叠叠家书。

“我在做梦吗?”毕空捧着一叠信,迟迟不敢拆开,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糖的小孩儿,半晌不敢吃掉他,但一直握在手心里,糖又会融化。

他深吸一口气,取出藏在袖子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划开了信封,一张张薄纸随之掉了出来,纷纷扬扬就像冬日簌簌落下梨花。

毕空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这是他父王的字迹没错了,但是父王流放在北方,又怎么会有机会送信过来,送信的人又是怎样到了大开寺的呢。

“阿陵。”

毕空正读的入神,被这声音吓得手一抖,放下信揉了揉眼睛,有多久没有听见别人这样叫他了?

是他过于思家,以至于幻听了吗?

不对。

毕空把信尽数好藏在枕头下,捡起地上木剑,看向窗外,道:“进来吧……叔叔。”

皇宫大殿内阵阵惊呼声如浪潮涌过,笑轩被人墙堵着,连根女皇头发也瞅不着,只能猜测着,此时此刻殿内情绪高涨,应该是女皇在挑选画作了。

但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活似当年大排档位看世界杯的小伙子大爷们,一点儿都没有帝国英的样子。

笑轩挪两步,想从别的角度窥视里面的场景,却倏地对上了张旭川的眼神。

张旭川笑着,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的,但这次的笑容里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张旭川看着他笑了笑,端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他一举,一饮而尽。

“难道真的成了?”笑轩脚步一滞,又挪回了原本的位置。

果然,一回到他的位置上,魏逸面色铁青,其他几个新童面有菜色,为难地在魏逸和笑轩中抉择。

“你给我等着!”魏逸胸口起伏不定,气得不轻。

笑轩嘻嘻一笑:“你叫我等我就等,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魏逸:“你!”

史泱手兜着袖子,剐了他们俩一眼:“吵什么吵,没有一个省心的!”

“不吵了不吵了。”笑轩眼观鼻鼻观心站好。

鼓声琵琶声古琴声趋于平缓,笑轩身前的几个师兄也都面露失望,站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其中还有一两个神情复杂地盯了笑轩一会。

大内主管吴忠谦的声音从殿中传来,他声音比一般男人尖,又比寻常太监声音粗,一消一长,竟莫名好听。

只听那声音拉长了传到两侧梓灵殿画师的耳中:

“宣梓灵殿新童笑轩觐见”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一章就长大了~

第14章第十四章

毕空那句话才落下,窗外就有了动静。

“我家阿陵真是越发聪慧了!”刘晏一跃而入,笑嘻嘻地凑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

毕空眼底冰冷褪去,微笑指着窗边:“影子。皇叔不应该在北疆吗?”

“还叫我皇叔呢,我要被你奶奶剔出玉牒咯。”刘晏抢过毕空手中的木剑,唰唰两下剑风强劲,他不屑撇撇嘴,“我叫老何给你打把好剑送来。”

毕空不置可否,问道:“我……爹娘如何?皇叔应该是见过他们了吧?”

闻言,刘晏耍剑的手一顿,眼神泄出阴冷,木剑竟然被他用力过度,折断了。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毕空隐忍握紧拳头:“我爹娘怎么了?”

听到毕空的声音,刘晏神色少许缓和了一些,但还有些许戾气遮掩不住,摇摇头道:“哥哥之前不小心染了病,那些狗官不找大夫。他暂时还在昏迷,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把你父王母妃都接到了军营里,北方那几个狗官,本王迟早……哼。”

毕空睫毛一颤,垂着眼眸神色不明:“谢谢皇叔,日后阿陵一定竭力报答皇叔。”

刘晏愣住了,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不该把这些事情强加在一个孩子的身上,更不应该讲给他听。

他这个时候明明应该躺在豪华的王府里无忧无虑休息,而不是在这儿冰冷禅房里同自己讨论家国之事。

良心发现的刘晏犹豫一会儿,把侄儿抱在了怀里虽然他很讨厌这种亲密的动作,但这是哥哥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让刘晏上阵杀人没问题,但让他安慰人……委实为难他。

他蹩脚地安慰:“呃……本王不用你报答,你好好长大,一世安稳幸福健康,我不愧对哥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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