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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狼毫又甩出一滴浅墨落在纸上,于是他的山水画间又多了一朵云。

题目是禅意,但他画里只有一副山水,没有佛神没有寺庙……画虽是静的,但里面的景却是活得,云雾萦绕着安静缓和又诱人的景色。

如果将毕空物化,一定就是这样一副山水画,能容百川,宠辱不惊。

笑轩嘴角上扬,心底一片柔和,心道:“以后生个儿子就要生个毕空这样的,性子好长得又好看,嗯,主要是长得好看。”

他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身旁一个人影凑过来,笑轩神思被扯回来,疑惑地瞅着这个凑过来的脑袋,玩笑道:“小少爷不是嫌弃臭吗,快回你位置上吧。”

这人正是他左手边的人儿,只见这孩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一边嘴角上扬,露出个拽得不能再拽的笑,小声道:“我不过是好心和你说一句,别痴心妄想了,就你这狗屁不通的画技,滚回去种田吧,别待在京城脏了我们的眼睛。”

笑轩没想到这人如此胆大,卷子还没交就离开了位置,如此嚣张跋扈,恐怕家族也不一般。

考官就好像透明人一样,没有一点儿存在感。周遭不少已经没事的考生都噙着笑看着他们俩,笑轩模糊听见有人交头接耳:

“魏公子还是这么嚣张跋扈啊,让他教训这乡巴佬也好。”

“是啊,你没看见那乡巴佬盯着自己画痴痴笑着的傻子样……还以为自己画了什么旷世神作?”

……

笑轩好歹心理成了年,懒得同孩子计较,嘴上正要随便敷衍几句,突然一声尖细男声从殿外拉长了传进来,惊了人一身鸡皮疙瘩。

第10章第十章

这一声来的突兀,兀自惹得大殿内死一般寂静了好半晌,大学士还算淡定,盯了闹事的小孩儿们一眼,领头跪下恭迎陛下。

笑轩跪在地上,他不同于一般小孩儿,别人都把头埋得很低,唯恐冒犯圣颜,唯独他敢不停眼睛上瞟。

他心底好奇着这手握帝国政权,一边杀伐果断将自己子孙赶尽杀绝,另一边又安抚民心赢得百姓狂呼圣明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也许是苍老的,也许是浓妆艳抹的,也许是气场逼人的……他想过很多次,以前对着毕空的脸时,他就无比好奇这位女强人的模样,然而他没想到,只一眼便让他呆了。

女皇的气场不该是这样……这样的……温和。她接受众人的跪拜,但没有昂首挺胸骄矜地走进,她杀伐果断,却没有在这些孩子面前露出丝毫戾气。

笑轩愣愣地低下头,这就是毕空的奶奶啊,毕空能有如此气度,果然还是在女皇身畔耳濡目染出来的么。

“朕选这题目,倒没想为难你们。对于禅意世人都一知半解,所以你们不必担忧自己的答案不正确。”女皇随意携起一张考卷,缓缓道,“起来吧。”

“谢主隆恩。”

在张大学士的带领下,孩子们谢恩的声音参差不齐。笑轩笃定女皇一定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因为她听见这些清脆稚嫩又参差不齐的声音时,抿嘴笑了。

她又道:“朕也是突然想过来看看,你们不用拘谨。”

“是。”张大学士替孩子们应了,横了身后孩儿们一眼,笑道,“今年的考生各有千秋。”

他横的是笑轩和方才惹事的那位公子,意义不言而喻。

女皇敷衍地嗯了一声,继续随手翻看着,期间有意无意抽出来几张来随口点评几句。张大学士并不懂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只是乖乖垂手立在一旁,笑着应着话。

有的画了佛像,有的画了菩萨……小儿们所知不多,并没有多少心意,唯独笑轩的山水画在其中格外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自然也引得了女皇的注意。果然,她抽出了这张考卷,眉头微皱,看向一旁长相清秀的男人,问道:“你觉得这幅画如何?”

那男人只不过是个面首,因为平时能舞文弄墨,比其他面首地位稍稍高些,然而此刻他也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只好看着眼色道:“小孩子不懂什么是禅意,慌忙之下挑了自己最擅长的画也是有可能的。”

笑轩不为所动,他前世已经见过不少这类胡乱评价的人,对这种人,他早就没了脾气。

但他略略好奇女皇的反应,方才女皇随口点评的几幅,说得很是中肯,一看就是对丹青很有一番造诣,也是在她执政期间,宫廷画师这职业才飞升至今时今日这般光景,无数富贵子弟为其争得头破血流。

“张旭川,这画谁做的。”女皇递过去。

画卷对名字做了处理,以考官受贿,张大学士也不敢放着圣上的面去撕遮挡名字的纸,问道:“这幅画是谁的?”

笑轩走了出来,行礼:“参见陛下,这画是小的拙作。”

“嗯,你站好回话。”

“是。”笑轩发现自己已经拳心冒汗,心底倍感滑稽。

前世画画无人问津,今世本想潦草一生,谁料造化弄人,随便一画便被最高领导人看到了。

女皇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好像想不通这浑身上下灵气的小孩儿,竟然画出这么淡雅的作品。她问道:“你作这画有何特殊之意?”

笑轩抿嘴笑道:“草民才疏学浅,不敢妄议佛教,听到禅意时,只能想到一个曾见过几面的和尚。”

那个人就是你孙子。笑轩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女皇神色微妙,虽然笑着,但叫人捉摸不透:“那你觉得他便是禅意?”

笑轩看见她那的似笑非笑的模样,缄默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

他也不知道禅意究竟是什么东西,想到毕空了也无非是因为两人交情好,如果他和无朝住持关系好点,说不定他可能就想到的是无朝了。

“那么,你为何画的是山水,而不是人?”女皇问。

这个问题简单,当然是因为山水画简单啊。笑轩内心呐喊,面上却始终乖乖笑着,胡扯道:“若是画成人,草民觉得太俗气,他的意境,单单是用笔触画那是画不出来的。就像草民曾听说过远古留下一句无名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是用来形容绝世美人的,诗中没有美人,但美人就靠花儿云儿的想念,形象跃然纸上,正是这诗给了草民灵感。”

说完笑轩很感动,他胡说八道的本领又变强了,竟还能引经据典用上李白的诗。

果然殿内稍微有点儿文艺情怀的文人们纷纷动容,深觉这小孩儿并非池中之物。尤其是考官张旭川,他听见这番话后,山羊胡都颤了颤,十分欣赏。

看来这次考试稳了。笑轩欣慰地想。

女皇盯着这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有所赞赏时,她却把画重归原位,不置可否,吝啬再给一个字的评价,只回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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