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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甚至他隐约能够在这双眼睛里看见只属于炽天使拉斐尔的不灭荣光。

就如同加百列在他面前从不遮掩一般，拉斐尔也从不欺骗加百列。

于是他别开眼睛，看着房间的门口，闭口不言。

对于旁人，这是不愿回答的沉默，而对于加百列这个半身而言，这中沉默本身就是答案：“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加百列的脸一瞬就白了，“我以为是梅塔特隆……难道不应该是梅塔特隆这个记录官么？”

“并非所有的创造，都会被记录于石碑之上。”那个时候天堂所有人都不曾重视过拉斐尔这个搞科研的学术派，“梅塔特隆，他对于父神有着不输于路西的执着。”所以梅塔特隆才不会在乎炽天使们又搞出什么动静的。

“可是，为什么？”加百列看着拉斐尔，一直被他当做伪装，玩世不恭的笑容在此刻消失。当他的嘴角拉平嘴唇抿起，加百列的身上就再也看不见一丁点儿‘恶作剧灵’的模样，甚至诡异的，他的容貌中有了几分拉斐尔的影子。

“为什么路西法会背叛你？”

“卡西？卡西！卡西迪奥！”

“卡西迪奥！”迪恩一个打滚躲过了炉膛女神愤怒的火焰，试图呼唤自己的天使小伙伴，“你如果再不做点儿什么，我们这辈子都得遵守这个该死的净化保证了！”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呆站在原地的卡西迪奥。

萨姆护着乔迪躲在了另一侧，他听见了炉膛女神愤怒的嘶吼，还有迪恩的慌张：“迪恩，先别管卡西了。”卡西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有问题，“想办法消灭她，任何办法！”

“你以为我没在想么？”迪恩吼了回去，“你特么有口口血？！”之前准备好的武器不知道被炉膛女神打到哪里去了，本来带着的小天使是另一张王牌，结果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忽然就呆站在那里当起了雕塑。

被温彻斯特兄弟夹在中间听他们隔空对话的炉膛女神听见了迪恩的疑问，不由得意：“别指望你们的天使小朋友了，”她嗤嗤的笑出了声，“乖乖的回到我的麾下，成为我的祭品，难道不好么？”

“不了谢谢，通过这一天的‘净化处理’，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这个世界污浊的环境！”迪恩往外探的头猛地一缩，下一秒就听见他身后的柱子发出了‘嘭’的一声撞击声，“所以请容许我拒绝！”

米尔斯警长作为警员，是配木仓的：“他就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虽然子弹伤害不了这个炉子女神经，但是乔迪还是尽自己的最大可能替温彻斯特兄弟争取时间，“话说，是不是迪恩格外的引仇？”

萨姆在努力的回忆和寻找之前的木刺被扔到了哪里，听见米尔斯警长这么说，不由失笑：“他一向很拉仇恨。”正说着，他的余光瞅见了立在草堆中的木刺，“乔迪，你掩护我，我去拿木刺！”

“不！”炉膛女神愤怒的抬手，蓝色的火焰如火龙一般在地面上划过，隔开了萨姆和木刺，“你们休想，你们只会成为我的食物，我的祭品，我的供奉！”她的手在虚空紧握，隔空掐了萨姆的脖子。

被无形力量禁o锢的萨姆双手用力的掰扯着空气中的手掌，因为被提高腾空，他的双脚在空中来回蹬踹，试图寻找到一个借力点，让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的嗓子减轻负担。

“你们知道什么！”女神的眼睛隐隐泛红，“你们知道每年有多少神明因为缺少供奉而陨落么？那你们知道这么多年我到底是怎么度过的么？你们创造了我，却又抛弃我，你们想过我的感受么？！”

随着她愤怒的声音，蓝色的火焰大胜，照亮了这个黑暗的仓库。

名为维斯塔的炉膛女神，也曾是罗马盛行的炉膛、家庭、和处女之神。她所在的神庙也曾有日夜不息，夜可睥日的神圣之火。可是随着信仰的淡去，随着新时代的到来，人们的信仰开始发生偏移。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到信徒的供奉了。

若是放在千年前，不，哪怕是百年前，她都不需要自己出来寻找祭品。她忠诚的信徒会替她做所有的事情，从选拔到供奉：“如果不是你们，”她指着温彻斯特兄弟和乔迪，“还有那些白毛黑毛天使恶魔们！”指着卡西迪奥。

“我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她声嘶力竭的嘶吼道，“如果没有了贡品，没有了信徒，没有了力量，你们知道我会怎么样么？”掐着萨姆的那只无形手掌越来越紧，萨姆的脸已经开始泛红了。

迪恩随手抄起一旁的棍子，就往维斯塔的头上敲：“嘿，放开他，女表子！”

这样的力度，对于神明来说什么都不是。维斯塔甚至都没回头，只是抬手随意的一挥，就将迪恩再次扔了出去：“我没空理会你，”她专注于萨姆，“等我拾了这个，才会轮到你。”虽然死掉的肝脏不好吃，但是将就吧。

毕竟时代和信仰，已经不比从前了。

就在萨姆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时，手持木刺的乔迪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冲了出来，沾着口口血的木刺就这么直直的插入了维斯塔的小腹：“说得对，女表子！”乔迪看着炉膛女神不可置信的表情，“没人打算供奉你。”

沾了口口之血的武器对炉膛女神来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见猩红色的光从她的五官放射而出。紧接着，她就没了生气，而因为炉膛女神的死亡，卡着萨姆脖子的那只无形的手掌和遍地火焰，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乔迪看了一眼正侧撑在地上的迪恩，转身去扶捂着脖子咳喘不止的萨姆。

“哦，不客气。”迪恩看见乔迪的动作，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终于从‘雕像’转变为‘迷茫雕像’上的卡西迪奥：“你终于不打算在那里做一个漂亮的装饰品了啊，天使大人！”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卡西迪奥是真的迷茫，“我们……她死了？？”

“是的，并不感谢你。”险象环生的迪恩没忍住自己的嘲讽，不过紧接着又是迪恩式的关心，“所以，是什么让你决定在那里当一座漂亮的雕塑？”

“我不知道，”标准的呆天使式回答，“我的记忆……中断了？”他看着远处乔迪将人从地窖里拉出来，“我不知道，我感觉我被困在了一个房间里，没有出口，里面除了我和满地糖纸之外什么都没有。”

“糖纸？你还真有童趣。”想到自己刚才的艰苦奋斗，迪恩就忍不住上火，“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东西能够控制你们（天使）了啊？”

卡西迪奥这次的注意力却没在迪恩身上：“我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