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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板上华贵无比的装潢，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偏僻地方，少有人烟，青灰砖瓦一块叠着一块，构筑了一片铜墙铁壁一样的天牢。

这里关押过唐衍，也禁锢住不少在江湖赫赫有名的人。

而何峥，曾经莅临过此处的他只装模作样地审问过犯人。

只是如今，何峥再临，身份却是大不相同。从高高在上的国师跌落凡尘，成为让人关押的罪犯，不可谓不狼狈。

何峥被人压到了天牢，身后的侍卫一个跟着一个，他们皆是一身禁.卫军服，步伐齐整，气势很足，一路行来，一片肃静。

禁卫们一个个警惕非常，似乎有那么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横刀相像。

然而，却正是这样的时候，忽地一阵风吹来。

这个世界的人不会知道，对于轮回而言，一阵风意味着什么。

那是无尽的杀机，是转折，也是变化。

杀气一点一点地在空气之中酝酿，如醇酒一般，别样的气息弥漫了全场。

那些普通人一点未觉，只何峥蓦然转身，惊得他们竖起了自己的武器。

“老实点，你……”

话音未落，这些人却忽然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地。在恐惧尚未酝酿道顶点的时候，已然无人。

何峥转着身，刚刚要说话的他缓缓合上了嘴。他的双手仍旧被反剪，上边粗重的链条在动作之间敲击着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哐哐声。

然而，何峥却好似浑不在意，只对准空气中的某一点，笑道：“我还以为是谁，你怎么来了？”

如今，偌大的天牢外围，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大多是禁卫，间或夹杂着几名衙役，似乎是来这边办什么事情的。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分哪里的人，可是全然都被放倒了，一个不漏。

没有人能回答何峥。

这个天牢，安静得落针可闻，似乎那铜墙铁壁，不仅禁锢住了人，也禁锢住了周遭的声音。

“你怎么又不说话啊？还抱着一丝侥幸么？”何峥却丝毫不觉尴尬，一边寻着牢门，直接靠在上边，“哎，实话说了吧，你在哪，我都知道。”

他说得很是自然，就仿佛知道唐衍隐身的地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唐衍：……

系统2324着实是好奇，他环顾了下周遭：【我怎么就发现不了呢？你到底哪里看的？我觉得那个暗卫藏得很好啊！】

“他当然藏得很好，我只是……”何峥无声回答，“你大概不会信。”

【屁话，说。】

“猜的。”

系统2324：……

无风，无声，唐衍隐藏得毫无破绽。

何峥却转了个方向，对着他又道：“你倒是把他们都打昏了，我进去，你给我关门？”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三步之遥的地方，一个身影缓缓显现。

不是唐衍又是谁？

此刻，他仍旧一身黑衣，长长的发丝一点没有绑缚，柔顺地披着。何峥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挪到了他的发丝之上，而后，回，咳嗽了两声：“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救过我。”

何峥挑了挑眉：“你这是要还救命之恩？”

“是。”唐衍的神情无波无澜，何峥甚至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我肯定不能让你还。”何峥几步走进天牢，“我进来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还有半个月。”唐衍陈述道，“我已答应，便不会反悔。”

何峥笑道：“哈，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没法跟你走，离开了这里，我也没处可去。”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简短的话语，然而，这便是唐衍一贯的风格。

“那不行。”何峥手指遥远的方向，恰是他降落在这个世界之时所在的位置，“那里已经被人占了。”

“回国师府。”

“那里也有人了。”何峥再度笑道，“剩下的，只有你能留我了。”

唐衍沉默了一下，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事情的可能性。远方光影，近处之人即便没有任何修饰，却是好看得有些迷人眼了。

何峥见人真的在思索，又道：“玩笑话罢了，我可不能离开天牢。”

顿了顿，他半遮半掩道：“我不会有事的，戴仁惜目前还不会拿我怎样，放心好了。”

说话间，何峥朝着天牢走去，而唐衍也就这么跟在了他的身后。

虽然他总是不讲话，但何峥却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故而，当唐衍第一次停下来的时候，何峥道：“你要走了？”

唐衍指着一间空的牢房：“你不住这里？”

何峥看了眼那牢房，不潮湿，就有一点发霉的味道，但因为这里是牢房，有发霉的味道简直理所当然。

“环境不错。”何峥拉了拉牢房。

没有钥匙，拉不开。

唐衍见此，上手不过捣鼓了三两下，锁便开了。

何峥笑道：“不愧是玩暗器的，开锁这么六，如果我到时候要走了，你来接我么？”

唐衍的手一顿间，何峥已然进门，他默默地重新把锁给锁上，回道：“离开了。”

何峥靠在牢门那儿：“他们都没醒，牢房太安静了，一个人都没有，你陪我聊聊天？”

系统2324不爽：【我不能陪你聊天？】

“闭嘴。”

系统2324：……

唐衍回了迈出的脚，静静地杵在一边。

何峥见人果真如此听话，甚至不会讨价还价，很是满意：“在这天底下，你能找到冒充得了你的人么？”

“除了你，没人能隐身，也没有人能看破我的浮光掠影。”

“你……”何峥本想说什么，才开了个头，他又把话咽了下去，“如果你后面跟了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怎么猜出他所在的？快说！这个暗卫难道会反悔？】系统2324在他开口的时候就猜测了何峥说话的方向，他赶忙怂恿。

在系统2324看来，何峥想要谁，还能有失手的时候？

只是他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紧张的人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问题。

“嗯。”唐衍道，“你不怕她昭告天下，称你为妖道么？”

“嗯？我为何要怕这个？”

“赌约。”

“放心吧，她能这么做，我也能这么做，这是一种无用功。”何峥悠哉道，“所以我不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