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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真的是安静得空前彻底。

他有点生气,最后给闻熙发了一句“今天出成绩了”,就直接把两人的对话框左滑,删掉了。

眼不见,心不烦,也不期待。

结果,这天下午上着课,老师忽然离开了教室片刻。再回来时,对他说:“外面有人找你。”

他出去一看,是闻熙的合伙人,和春。

“不好意思,打扰你上课了。”和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这个给你。熙熙说,你想不想过去都随你,他今晚估计要回去挺晚的,你不必等他。”

“他呢?”夏正宇盯着那房卡,问。

和春道:“基地呢,我也正要过去,顺路给你送一下这个。”

“他的意思,是让我爱去不去?”夏正宇周了眉。

闻言,和春笑笑,直接把房卡塞进了他手里:“这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可不掺和。哦,不过……如果你不等他的话,记得去把房卡退了。”

夏正宇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是默认他们在冷战了?还是,闻熙自己不想见他,所以先把台阶给他找好了,让他发脾气?反正,无理取闹的总是他,闻熙总是又宠又宽容的好人。

可是,这次这样,他还不能发发脾气吗?

哼。他捏着房卡,转了两圈,对和春回了句“谢谢”,就回教室了。

剩下课,他都绷着脸在听。一直到放学,一句话也没说。放了学,立刻冲出教室,直接去那家酒店,在前台把房卡退了。

他就是忽然不想等闻熙,不想每次都尽努力把成绩考到最好,然后等着闻熙,博其一笑。而闻熙,连坦诚一点都不能做到。

第四十七章

人一旦赌着气做了什么决定,在短期内,这个决定就仿佛给自己周身筑起一圈铜墙铁壁,什么也侵袭不进来了,人的神也变得特别集中,干什么都特别高效。

夏正宇退了房卡,回家吃晚饭、洗澡,外加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样样都做得干脆利索,连说话都简短了。

奶奶看他这状态,唉声叹气地嘟囔了一句“真是小孩子家,整天闹什么闹”。夏正宇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最后把碗洗了,就风风火火准备去学校。

奶奶站到门口来看他换鞋子,支吾了一下。

这副姿态约等于有事情要求他。夏正宇换好鞋子,问:“怎么了?”

奶奶双手交握着,搓了搓:“前面楼荣家奶奶养的狗,下了几条小狗崽,说要送人,问我……要不要。”

“养狗?”夏正宇愣了一下,“你不是一直嫌动物麻烦吗?”

奶奶也不看他,盯着鞋柜对面的墙壁,说:“麻烦也麻烦不到哪里去,别那么宠着就行了。我也是找点事情做……不过,以后可能得你遛狗的,你要是不想养,我就跟荣奶奶说,不要。”

“我哪有时间啊?”夏正宇挥挥手。

奶奶说:“现在嘛,当然是没时间,但你高考总会结束的呀,是吧?”

这倒也是。夏正宇对阿猫阿狗没什么喜欢和讨厌,偶尔还会羡慕别人有猫有狗,养一只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应了,跟奶奶说“你自己定吧,我都行”。

说完,看奶奶别无所求了,就走了。

去学校的路上经过闻熙住的那家酒店,他又想起自己退掉的房卡。不过就是短暂想一下,他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不迁就闻熙了,脑子里闪过一下也就罢了。

随着联考成绩下来的,还有批改好的试卷。

这天,夏正宇忙着搞那些错题,晚二之后迟了一些没走,晚三的钟声很快就敲响了。他看了看手表,决定再上半节课。

结果沉迷于错题,再回过神,晚三已经结束了。连住宿的同学都默默回了教室,他自己还在那里写最后两道物理题。

他今天格外专注,周围的动静再怎么热闹,他只要投入进自己的题目里,就不会受到影响。不知不觉,人都走了七七八八,他还剩下最后两个步骤。

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最后巡查教室的老师是杨欣欣。她挨个教室赶人关灯,到了夏正宇这边,看到整个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上苦思冥想。

她远看了这小孩儿一会儿,才走过去,见他整张草狗纸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公式和计算,其中夹杂着几个“闻熙”。

唉。她心中不是滋味儿,轻轻喊了他一声:“夏正宇,教室要熄灯了,拿回家写吧。”

夏正宇抬起头,见是她,揉着眼睛笑了笑:“行行,马上就走了。”

他顾念着杨欣欣还得回家照顾孩子,真的没有停留,卷起书就和她一起离开了教室。杨欣欣还有一层楼没巡完,他也跟着去了,说是教室都关了灯太黑,杨欣欣害怕。

杨欣欣听了,受宠若惊:“怎么变得那么有良心了?”

夏正宇“哎呦”一声:“您说什么呢,我本来就心地善良体贴懂事,是各科老师贴心的小棉袄!”

杨欣欣被他逗笑了。

看着眼前的他,想起过去的他,有些慨叹:“才不是,高一刚教你的时候,你不知道多难带,上课睡觉,下课不见人影,晚自习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放着好好的底子不认真学习,我看着都心疼。说你吧,你就像一只刺猬,扎手得要命。”

“有缘分带你到高二,那时候我又怀孕了,想想你们这些崽子就着急。尤其是想到你,想到你奶奶,我都能急得睡不着。后来我休假,调了闻熙过来,我虽然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但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意味不明地停顿了一下,过了片刻,继续道:“现在你这个成绩状况,我看着很心宽,你要好好保持,别辜负自己的努力,也别辜负闻老师对你的苦心。”

夏正宇的铜墙铁壁建筑了几个小时,被杨欣欣三言两语给凿开一条缝。

杨欣欣没有说的,都浮现在了他脑海中。想起来真是恍惚,阳春三月,他遇到闻熙,莫名其妙就掉进他的陷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自己拗回大家所认可的正道上去。

那时候,他们每天都在一张办公桌上相对而坐,闻熙除了帮他解答数学,有时候还物化生都全包,高兴起来,英语也包……确实是,再没有其他老师对他这么尽心尽力了。

他就仗着闻熙那点欣赏和偏爱,横冲直撞地撞进了闻熙怀里。闻熙起初不过是扶了他一把,往后就这么把他宠了起来。他那些刺猬一样的小针,都是在闻熙的身边,默默被融掉的。

凭这,他为什么不能给刚刚踏上人生新旅程的闻熙一点宽容?

话飘荡在脑海中,像自欺欺人。

可是这个想法异常让人顺心,他想了想,就毫无立场地顺着这个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下了。跟杨欣欣分了别,就跑到酒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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