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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吴瑕呢?”

第81章第81章

乔锐格觉得自己像经过了一场艰难的跋涉,尽气力,几乎要疲力竭,才终于爬出了一道名叫“梦”的深渊。

他很累,从身体到灵魂似乎都透支了。

他做了无数个梦。

有时候是在梦里爬一座奇诡的山。

山壁陡峭,山势险峻,整座山都光秃秃的,没有草木,入目只有山石的灰白。

然而看上去再巨大的石头,都已经被风化,随时可能因为不小心抓错了地方,就造成大片的坍塌。

他像一个户外攀岩高手那样,张开四肢附在山壁上,小心翼翼地向上爬。

可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什么攀岩高手,身上也没有任何安全保护设备,就是风刮得大一点,都有可能把他给刮下去。

他并不敢低头看,虽然他一眼都没看过,但就是知道,脚下除了那几乎成直角的陡峭山壁,就只有一片深渊般的漆黑。

这让他心里充满了恐惧。

他咬紧牙关,每一步都万分小心,一寸一寸地慢慢攀向山顶。

就在他离山顶一步之遥松了口气时,手下原本紧抓着的坚硬的石头,突然碎成齑粉,他朝着那漆黑的深渊飞速坠跌。

有时候又梦到自己似乎正在经受一场漫长的刑罚。

手脚都被捆缚住,身体呈大字形钉在地上。

耳边有飞快的马蹄声伴着令人胆寒的“隆隆”轰鸣朝他迫近。

他吃力地扭转脖子,看向声音来处。

一匹通体乌黑油亮的骏马向他奔来,马身后拖着一块磨盘大的滚石,在他惊惧的目光中,从他身上飞踏而过,马蹄和滚石接连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这还并不算完,冥冥中那匹马不知听从了谁的驱使,拉着滚石在他身上来回反复地碾压,仿佛永无休止。

他浑身剧痛,全身的骨头都像在这无休止的酷刑中化成了泥。

他痛得想死,偏偏又无法死去,只能清醒着承受一次次的痛苦,犹如被困在高加索山上的普罗米修斯。

又或是梦到真实的世界。

五光十色的迷离灯光下,酒吧里人头攒动,一张张陌生的脸上都露着迷醉又兴奋的表情,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他被挤在人群中,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晕乎乎的脑子里只朦胧地意识到,他在找一个人,可没有一个人像他。

那些主动贴过来的,在他耳边发出暧昧笑声和低语的,只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烦躁。

他觉得难受,胃里时时涌上恶心感,他想离开,拨开人群却找不到出路。

他烦躁极了,心里像有一股火,随时可能爆发。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的手腕,一个清冷的像是不悦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过来。

他想要抗议这人对他的态度,可又不由自主地跟着走,内心涌上莫名的信任。

这人带着他三弯两绕的,很快就将他从好似迷宫般的酒吧里带了出来,酒吧外是晴朗的白日,街道干净,空气清新。

他高兴起来,转头想跟那人说谢谢,那人却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心头一片茫然,他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好像不太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却还要帮他。

最最真实的梦却是在乔家老宅的花园,一辆黑色的辉腾咆啸着向他疾撞而来,而他僵立原地,手脚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驾驶座上乔信达扭曲到狰狞的脸。

渐渐从永无尽头般的梦境深渊里挣扎出来后,乔锐格有过一个最痛苦难熬的阶段。

他并没有完全清醒,不知道自己到底都有哪里受了伤,只能感觉到全身都在痛。

从头顶到脚心,每个毛孔都在被痛苦啮噬。

而他像被一张网缚在床上,动不了,挣不开,连呼喊都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握紧拳头,他握得太紧,指甲都陷进掌心,似乎要用相比起来已经微不足道的刺痛来对抗身体更大的痛苦。

乔锐格模糊的意识里,感到有一只手,温柔却又坚定地一点点将他的手指掰开,接着他手心里就感觉到一个清瘦柔韧的存在。

他本能地握住,用尽全力,他感动指甲似乎刺破了对方的皮肤,可是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

相反,他听到一个熟悉却又遥远的声音在轻轻地安抚他。

那个声音说:“不怕,没事了。”

他焦躁地转了转头,想听得更清楚些,又像是想离那个声音更近些。

额头上像被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接着就有一个轻柔的触感落在额角。

像哭闹中要到了糖果的小孩,乔锐格渐渐安静,似乎这温柔地安抚给了他新力量,让他在身体的痛苦中又陷入沉眠。

等到再过了一段时间,乔锐格再清醒一些的时候,他感觉到总在他半梦半醒间,有人在帮他擦拭身体,喂他喝水,按摩他没有受伤的关节肌肉。

那个人替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动作很轻,像怕弄疼了他,按摩的时候却又会加些力道,像是知道怎么样会让他觉得舒服。

处处都透着体贴和细心,还有亲密的熟稔。

还在恍惚中的乔锐格突然就觉得安心了。

他下意识地知道,那个人是吴瑕。

一直陪在他身边,细心照顾他,安抚他,让他不要怕的人,是吴瑕。

然而等他真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开始用目光寻找着吴瑕的时候,他却发现,每天来照顾他喂他吃药给他擦身的是一位陌生的护工阿姨。

乔家请的护工阿姨自然是非常有口碑,专业素质非常高的。

阿姨做事的条理清晰,护理的手法也娴熟,可乔锐格却总觉得阿姨手上的力度似乎总是过大,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疑心之前都是自己的幻觉,可他一遍遍地回忆,都还是只得出一个结论。

有一个人曾经温柔地照顾着他,那个人是吴瑕,那不是他的幻觉。

现在他醒来了,他急切地想让幻觉和真实重合在一起,可是,没有吴瑕,只有护工阿姨。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说话,因为身体的透支,也因为他懒。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懒到连跟父母都不想说话。

他知道一旦开了口就会有更多更复杂的交流,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还不想负担这些让他神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有了强烈地想发问的欲望。

于是他问乔夫人:“吴瑕呢?”

语气虽然犹疑,却有着不容反驳的直接。

乔夫人内心暗自惊异。

她看到乔锐格眼里的怀疑、失望和隐隐的无措,这些情绪像针一样扎着她,让她心疼。

她微微笑了笑,柔声问:“为什么这么问呢?”

乔锐格却更笃定地说:“他在这儿对不对?”

听上去像问句,其实是个肯定句。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乔夫人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没错,乔锐格从icu出来后,吴瑕一直在照顾他,开始乔夫人并不知情,他总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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