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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掸:“哥,可要记得我的话啊。”

乔信达愣了愣,苦笑着摇摇头。

“信达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乔先生说。

乔信达说:“好,改天我再来看婶婶,跟她好好道歉。”

他看向乔锐格,似乎还有话想说,乔锐格却目不斜视地和他擦肩而过,直接上楼去了。

乔先生微皱着眉,看着乔信达走出大门,对上楼来的乔锐格摇摇头,说:“你这又何必呢?再打他一顿又有什么用?昨天还搞得那么大,把自己搞到警察局去坐了几个小时。毕竟那也是你哥,息事宁人吧。”

乔锐格却问:“妈睡了?”

“嗯,又打了一针止痛针才睡着了。”乔先生捏了捏眉心,走近了就能看出他脸上浓浓的倦色。

乔锐格抬手在乔先生肩上轻轻拍了拍:“你去休息吧。”

乔先生点点头,又看看他,欲言又止。

乔锐格说:“爸,我心里有数。”

乔先生轻叹口气:“那就好。”

把乔先生送回房间,乔锐格转而去了乔夫人的卧室。

乔夫人有些神经衰弱的毛病,为了不影响乔夫人的睡眠,夫妻俩各有一间卧室,偶尔会分房睡,现在这间卧室里弥漫着酒和药水的气味,乔锐格一进门就不禁皱起了眉。

坐在沙发上的小护士见他进门马上站了起来,乔锐格抬手让她不要出声,放轻脚步走到床尾。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灯光微弱的小壁灯还亮着,就着这微弱的光,乔锐格慢慢看清躺在床上的乔夫人。

织绵的被子只盖着她的胸腹和大腿,两条小腿都露在被子外,小腿上缠着绷带,透出斑斑血迹,右脚踝上还上着夹板。

乔锐格视线上移,看到他妈妈那张即使年过五旬依然漂亮明艳的脸如今泛着浮肿,下巴上一道擦伤因为上了药的关系,被苍白的脸色衬得格外显眼。

而从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肩上包扎的纱布。

就算是打过止痛针,乔夫人看上去依然睡得不够踏实,细眉轻蹙,是一张怀着不安和恐惧的睡颜。

乔锐格静静地看了一阵儿,就退了出去。

他顺着走廊走到尽头的窗边,掏出根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别墅区的夜晚静谧安然。路灯在繁茂的绿化树间每隔一段距离亮起一盏,灯下一团明亮,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亦越发黑暗。

乔锐格对着黑沉沉的夜幕吐出一口烟,灰白的烟雾在窗外凝了一瞬,就被微凉的夜风吹散了。

回想起昨天接到乔夫人受伤的消息那一刻,乔锐格心口还是会有凝滞般的钝痛。

乔夫人回乔家老宅看望乔老爷子,临走的时候,乔信达牵着两条据说他新购的罗威纳犬也正好进门。

就是那么巧,这边乔夫人下楼梯,那边两条罗威纳犬的狗绳松脱,冲上去将乔夫人扑倒了狠狠撕咬,一双美腿立时就不能看了。

而乔夫人惊慌之下摔下楼梯,扭伤了脚踝,还撞到头造成轻微脑震荡。

乔夫人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乔老爷子马上封锁消息不准向外界透露半个字。

乔锐格赶到医院,却得知惹出祸事的乔信达在把乔夫人送到医院后,竟然不等乔先生和他到场,随便交代给护士自己就赶回公司开什么紧急会议。

压着心头的火气等着处理好乔夫人的伤势,乔锐格立马去了乔氏集团总部,冲进会议室二话不说把乔信达揍了一顿。

没想到居然有人报警。

尽管生在豪门,打小见惯了各种光怪陆离,乔锐格依然感到荒谬。

纵犬伤人的被摁下不让外传,他为妈妈出口气,马上就上了新闻。

后来想想也不奇怪,前一件是乔明山的指令,后一件定然是有乔信达的授意。

乔锐格被拉去警局倒也没受什么罪,在某主任的办公室里坐了两个小时,直到乔信达派的人来“保释”他。

对外间怎么传播这件事乔锐格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知道,乔信达等不及了。

他不过才刚刚完成一个购案,乔信达就动了手。

乔锐格悠悠地又喷了口烟,面沉如水,目光冰冷。

对他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可乔信达不该动乔夫人。

不知道乔信达有没有听懂他说的那句话。

“哥,可要记得我的话啊。”

乔信达苦笑的表情,似乎是误会他在说让他被狗咬三分钟的事。

而乔锐格自己清楚,他想让乔信达记住的是什么。

这才刚开场呢。

茶楼的服务员领着江淼和骆遇川往预订的包厢走。

前天,江淼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端一个听上去显得温吞的男人声音跟他说:“是江淼吗?我……是你舅舅。”

虽然已经有了包艳琳的提醒,亲耳听到“我是你舅舅”这句话,还是让江淼愣怔了好一会儿没能作出回应。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和这位自称叫“张勉”的人约好了地点见面。

张勉说不是本地人,地方不熟,江淼便在和王俪见面那次的茶楼订了包厢。

骆遇川不放心他单独一个人来,也请了假陪着。

打开包厢门,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已经有人了。

正对门口的红木椅上,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干瘦老太太,背脊微微佝偻,右手边放着一根拐杖。

江淼正疑心服务员带错了,老太太那略些混沌的双眼却亮了起来:“是江淼吗?”

江淼惊讶,看看骆遇川,又狐疑地打量老太太:“我是。”

老太太看上去有些激动,但举止还算镇定,指了指旁边的座椅:“坐吧,孩子。”

江淼又看了看骆遇川,骆遇川微微点了点头,两人走进门,在老太太对面的座椅上坐下。

等服务员上好茶关上门出去,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包厢里是常见的中式装修,墙上挂着山水画,房间一角立着一扇屏风,可能是焚过香的缘故,房间里有股若隐若现的沉香味。

没有人急着说话。

老太太一直盯着江淼看,脸上带着惊喜又悲酸的神情,过了好久,才开口道:“我叫陈云清,是你的外婆。”

江淼一愣,就听陈云清又说:“不过你叫不叫我都没关系。”

她颤着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在茶桌上,用指尖抵着往江淼面前推了推。

江淼没动,身体有些僵硬。

骆遇川看了看他,起身一手将那张照片拿过来放到江淼面前,一手在江淼背上轻轻拍了拍。

江淼似乎回了神,低头看着那张照片。

照片有些年头了,边角微微泛黄,照片上是位和江淼五官近似的年轻姑娘。

江淼大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心口发堵,有点喘不上气。

他抬起手,轻轻放在照片上,手指微动,在照片上极轻极轻地摩挲。

陈云清看着他,眼光中透着疼惜:“你妈妈叫慧慧,起这个名儿,本来是想取个聪明聪慧的意头,可惜,她只是个傻孩子。”

张慧慧生于西南一个风景秀美的小城,大学时来到这个省会城市,大学毕业后也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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