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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都想不到他手臂上骨头都裂了缝。

反倒是吴瑕一直担心地关注着医生的动作,小脸绷着,医生动作大一点,他都不由得微张了嘴深吸口气。

乔锐格微偏了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隐隐带着笑。

“医生,大概多久能好?”吴瑕问。

“两三个月吧,看情况。”医生给乔锐格上好夹板,给他用三角巾固定住,又开了些止痛消炎的药,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

吴瑕认真地听着,默默在心里记下。

从骨科科室出来,乔锐格抬抬右胳膊轻轻转了下手腕,吴瑕忙托住他的腕子,紧张地问:“你干吗?刚医生才说叫你这只手尽量不要动。”

乔锐格有点无奈,说:“我就看看。”

“看什么?”

乔锐格垂眸又盯着胸前这片三角巾和小臂上扎好的夹板看了一会儿,啧一声:“真丑。”

吴瑕这次实在忍不住,嘲他:“是不是夹板上刻上爱马仕的logo就不丑了?要不我找只笔来,给你这三角巾上画个lv?能有点伤员的自觉吗?”

乔锐格愣了愣,看看他,突然歪着嘴角笑了笑。

“你笑什么?”吴瑕问。

“你紧张什么?”乔锐格问。

吴瑕噎了一下,抿了抿嘴,没答。

两人已经走到电梯跟前,吴瑕按了下楼的键,抬头看着电梯上亮起的楼层数,感觉到乔锐格走到他身边,吴瑕想往旁边让让,终究是没动。

“你没受过伤?”乔锐格像是漫不经心地问。

吴瑕还是没答。

他当然受过伤,不说从小调皮摔的磕的碰的,在街面上混的那两年他就没少受伤,有次背上被划了一刀,把他妈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被他爸举着擀面杖从楼上追打到楼下,此后更是软硬兼施的不准他再跟着那些人混。

也现场见过别人打架受伤鲜血淋漓的场面,可都不像这次这样,看着乔锐格受伤,似乎让他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电梯停下,打开门里面下来一位清洁工电梯就空了,吴瑕先进了电梯,按住开门键等乔锐格进来后再按了1楼。

“以为你们少爷都娇贵。”吴瑕看着面前的电梯按键板说。

这算是回答了乔锐格的前一个问题。

乔锐格不置可否地笑笑,还是用他那懒洋洋的腔调说:“放心,那王八蛋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了。”

王八蛋自然是指的李二,至于乔锐格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不会再来,或者说,不敢再来找麻烦,吴瑕并不想细问。

想想仇小虾,他也知道乔锐格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李二,更何况这人还实实在在伤了他。

到1楼取了药,吴瑕和乔锐格往外走。

吴瑕说:“那钱我会还你的。”

李二最终要了那十万,在要十万和赔更多钱之间,他做了自觉正确的选择。

吴瑕心里默默算了下,以家里目前的情况,要还上这十万恐怕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到。

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还,他可不想累乔锐格为他受伤,还心安理得地让乔锐格帮他赔钱。

他们是什么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乔锐格抬起左手搭在吴瑕肩膀上,还是那么懒洋洋地说:“不用还,你以身相许就行。”

吴瑕冷下脸拍开乔锐格的手,快步走出去。乔锐格笑兮兮地跟着,还心情不错地吹了两声口哨。

走到医院大门外等在路边的吴瑕身边时,乔锐格的心情又好不起来了。

他苦着脸,看着吴瑕身边那辆电动三轮车,连啧几声。

吴瑕拍拍三轮车的车斗:“走不走?”

“我不坐,”乔锐格没好气地说,“别把我这骨头又给抖裂了,我是伤号。”

这话说得,让吴瑕无法反驳,心里稍许退却的愧疚感又涌了上来。

打发走李二那伙人,要送乔锐格来医院时,乔锐格很潇洒地把他那辆豪车的钥匙扔给吴瑕。

“你来开。”乔锐格说着就走到副驾驶门边等着吴瑕给他开车门。

结果吴瑕接着车钥匙,一脸为难又尴尬,好一会儿才说:“我不会。”

吴瑕没有驾照,没学过开车,这可让乔锐格万万没想到了。

他连吴瑕老家哪里,吴家包子铺主打哪款包子都查清楚了,却独独没想到去查吴瑕学没学过开车。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相顾无言片刻,吴瑕轻叹口气,说:“打车去吧。”

“我不。”乔锐格直接拒绝,“那些车脏死了。”

语气听着还有点负气的意味。

吴瑕隐隐觉得头疼。

乔锐格是为他受的伤,对着乔锐格他连说话都带了些迁就,更是想着要尽早让乔锐格的伤得到治疗,可这位伤员本人,年纪比他还大几岁,个子也比他高出一大截,却像小孩似的,一副无所谓不知痛痒的模样也就罢了,偏偏还倚伤卖伤,得寸进尺起来。

“我不会开车,不打车怎么办?”吴瑕耐着性子劝。

“我不管,你另外想办法。”

吴瑕嘲道:“那给你打个120叫个急救?专车接送还呜啦呜啦带响,又享受又拉风,要不要?”

乔锐格看着吴瑕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呵呵冷笑两声。

嘲完吴瑕其实就有点后悔,被乔锐格这么一看再一呵呵,他自己就软了下来。

“行,我给你想办法。”

最后就是吴瑕开着他爷爷以前废品开的那辆电动三轮车把乔锐格拉进了医院。

三轮车现在都是吴爸吴妈偶尔拉面粉拉油买菜什么的才用一用,吴妈妈又勤快,车子拾得很干净。

除了这车的档次实在配不上他大少爷,其它的,乔锐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过坐在车斗里被拉进医院里这一路,乔少爷可是受了罪了。

小县城路况一般,电动三轮本来也不抗震,加上吴瑕的车技实在不怎么样,乔锐格坐在车斗里感觉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甚至一度猜测是不是以前对吴瑕做的事太过分,被吴瑕趁机挟怨报复。

总之在忍着屁股上被颠得又痛又麻的酸爽被吴瑕扶下车的时候,乔锐格就暗暗发誓再不坐这破玩意儿了。

“唉,那还是老问题,你又不肯打车,难不成我叫两个人抬你回去?”吴瑕说。

乔锐格撇了撇嘴,说:“我是伤号。”

吴瑕叹气,心想要不是看在你是伤号的份上早把你扔路上不管了。

他本以为,这受了伤,一时走不了,乔锐格会打电话叫人来接,可按乔锐格的意思,他不准备叫人来接,甚至连工作都安排好了,很有点要在这小县城住下专心养伤的势头。

吴瑕就想着送他先去县城里最好的宾馆住下,这会儿乔锐格又犯上了倔,不肯坐三轮又不肯打车,吴瑕琢磨着那宾馆离医院的距离,要不就让这少爷走着去?

“你想快点儿,晒死了,”乔锐格不耐烦地抬了抬打着三角巾的胳膊,“我这跟套了个围脖一样,热!”

吴瑕很无语,骨头都裂了也没见他皱下眉,晒了会儿太阳怨气就这么大。

乔锐格伸手在三轮车车斗上拍了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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