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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但凡有点本事,何必来做这行?你当他们就没存着别的想法?嘁。”

骆遇川沉默着。

电梯到顶层了,门向两旁滑开。

乔锐格站直身子,抬胳膊搭在骆遇川肩上,勾着他往外走:“我知道你呢,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正人君子嘛。”

这听着就有点挖苦的味道了。

骆遇川转头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乔锐格举手作投降状,“我没别的意思,我拿你当亲兄弟你不是不知道。”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一家装修雅致的餐厅门口。

门口的迎宾小姐看到乔锐格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乔少爷,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快里面请。”

乔锐格已经自然地搂住迎宾小姐的肩,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有没有想我啊?”

骆遇川落后两步跟在后面。

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还好,大厅里都是正经在用餐的客人。

包厢里,乔锐格按骆遇川的喜好点了菜,便挥手叫伺候的人出去了。

骆遇川端了杯茶喝。

一支烟递了过来。

骆遇川抬头看看,乔锐格又将手里的烟往前送了送。

骆遇川接过烟,顺手拿过桌上的打火机帮乔锐格点上。

刚才的一点小别扭,似乎就在吞云吐雾之间过去了。

乔锐格突然轻笑一声。

骆遇川看着他也不说话。

“老骆,我是真没想到你为这个跟我闹。”

抽了口烟,骆遇川还是没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和那些酒吧里夜店里混的不一样?”乔锐格往后靠到椅背上,懒洋洋,又透出一丝倨傲来。

门被轻敲了两下,便有服务生进来上菜。

“其实都一样,”乔锐格右手食中两指夹着烟,伸出去朝正在上菜的几个服务生划了个圈:“他们跟他们,都一样。”

若不是菜都没上齐,骆遇川就要当乔锐格是喝多了。

他瞥了瞥正在上菜的几个服务生,却都是一脸的坦然,见惯不怪的样子。

乔锐格已经拉住一位中等个儿长得还算白净的服务生的手,用夹着烟的两根手指在服务生的手背上轻轻划了划,微笑着问:“有点眼生啊,新来的?”

服务生腼腆地笑笑,老老实实地答:“乔少爷,我来了三个月了,上次您来,包厢也是我负责传菜的。”

“哟,那是我的不是了,今天几点下班?我带你玩儿去,算我跟你赔个不是。”

骆遇川偏过头去。

真是辣眼睛。

什么赔个不是,这种言情小说里的台词乔锐格是怎么说出口的?

服务生微皱起眉:“今天是别人跟我换的班,要上到晚上打烊了。”

“这样啊,那只能下次了。”

乔锐格在服务生手背上安慰地拍了拍。

服务生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脸上的遗憾却很真实。

等菜上齐,服务生都退出去,包厢门关上,乔锐格才带着一脸轻蔑的笑,朝骆遇川扬扬下巴:“看到了吧,都一样,只要有机会,谁不愿意攀着高枝往上爬。”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佳的菜,骆遇川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胃口。

“来来,喝汤。”

乔锐格盛了一勺汤到他碗里。

拿起汤匙,勉强喝了一口,都没品出什么味儿来。

“老骆,咱们是朋友,有的事儿你也别太计较,换个角度想想,他们跟了我,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对待身边人怎么样,还算有口碑的。”

其实这些话乔锐格完全没必要跟他解释。

他们是认识好些年的朋友,却从来不是混同一个圈子。

骆遇川不是不知道乔锐格的风流韵事。

只是那些事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让他有了抵触的情绪。

不管乔锐格看上了谁,只要是你情我愿,都轮不上他骆遇川来反对。

不是不明白的。

但就是想明白了,骆遇川才越发觉得心里堵得慌。

还有些生气。气自己。

他一个被前暧昧对象吐槽“理智到冷血疑似性冷淡”的人,今天为一个“蓝色马甲”跟乔锐格扯这些不知所谓的皮,实在是太失态,太不妥了。

拿过酒杯来倒了两杯,骆遇川递一杯给乔锐格。

乔锐格笑笑接过,跟他轻轻碰了碰杯。

酒一喝,这事儿就算真的揭过了。

还要开车,酒也不过浅尝辄止。

意思到了就行。

骆遇川回家,刚出电梯,接到佘敏的电话。

“‘鼎胜’三期那个项目最迟下周就动工了。”

‘鼎胜’是一个联排别墅的高档住宅项目,委托给他们设计院,听说在施工单位招标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多拖了个把月时间。

如今要动工,意味着他们又要忙起来了。

虽然一直也没清闲过。

“头头儿叫明天开个会。”

骆遇川打开家门进去,将手里提的购物袋放到鞋柜上,淡笑一声,问:“又要战前总动员吗?”

佘敏也笑道:“他不就那老三篇吗?唉,‘鼎胜’这边忙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好休息了。”

“别感慨了,这才是我们的常态,认命吧。”

“你还年轻,我年纪大了,抽空得学学养生了,总感觉有点虚。”

骆遇川回手关上门,打开鞋柜拿出拖鞋,听了这话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那你是要注意注意,别让嫂子休了你。”

他语气特别平静,平静得很欠揍。

佘敏被气笑了,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骆遇川放下手机,看看面前装着新鞋的纸袋。

真皮大底的新鞋。

一年365天,他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泡在工地上,哪有那个闲心照顾一双娇气的真皮鞋底。

平时就算为了偶尔出席某些正式的场合需要置备行头,他也不会选这样的鞋。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

脑中又闪过“蓝色马甲”那张礼貌微笑的脸,那段雪白顶着小骨头的脖颈。

骆遇川给自己的冲动下了结论。

色迷心窍。

手机响了一下,骆遇川一边接了杯水,一边点开。

是骆伟发来的消息,简洁明了,就一个耳机品牌和型号。

多一个字都没有。

进书房打开电脑,骆遇川在转椅上坐下,一边喝水,一边跷起腿悠悠地转着椅子。

等到在购物网站上的搜索结果一出来,他悠闲放松的姿态就维持不住了。

又仔细对照了网页上和骆伟消息里的耳机品牌和型号,骆遇川沉着脸,拿起手机来拨了号。

电话刚接通,骆遇川就冷声问:“给我一个你可以用四千多块的耳机的理由。”

电话那头的骆伟显然懵了几秒钟,然后啧了一声:“我就知道。”

骆遇川没说话。

“我本来让她打钱给我我自己买的,啧,真是多事。”

“你有老实跟她讲要四千多?”

骆伟似乎跟什么人走在一起,他跟旁边人打了声招呼,又接着说:“我自己这儿还有点钱,过年压岁钱我还是攒了一点的,她哪儿懂啊,两三百的她就以为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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