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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兰花为‘天道花’,自含大道。但想要强扭天道,抹去痕迹,还需往长生谷求‘忘栀子’。这二者是主药,尊者届时再寻个信得过的丹修,照我所补将边角修上一二,女娲石炼不出,却也能做出件替代品,暂且缓他一缓。”

顾清眠说罢,将布又仔细放回玉盒,双手托起,郑重递去。云长离接下:“多谢道长,请道长受我一拜。”

“尊者不必客气。”顾清眠笑道,“贫道只是不忍心,叫它这样埋没。”

言罢,他往嘴里放入一丸易容丹,转身跳下。幸而云长离眼疾手快,一道流云飞过,接住他向下。待得顾清眠双脚落地,忽而铃声大作。

云长离传音道:“告辞。”

顾清眠笑,他伸手,一道灵力攻向前方。山峦变幻不休,却将灵力悉数吞下,白雪渐现,幼苗抽枝,冰灯剔透。顾清眠走过,一步一步,足下踏雪,寒梅朵朵。

两名白袍道人出现眼前:“大胆!何人敢擅闯清寒观!还不速速离去!”

顾清眠挠挠头,做出为难模样。他伸手,掌心一块玉佩那是出观前,掌门赏给他的。

“哎呀,哪里来的擅闯?”顾清眠讪笑道,“贫道这不是走丢了么?”

“劳烦替我禀报一声丹山长老顾清河,便说顾双途,回来了。”

客栈里,子舒服伸了个懒腰,只觉回味无穷,迷迷瞪瞪想去够顾清眠。然而刹那间,他便察觉到屋内浓郁的福气。子翻身而起:“糊涂?”

无人应答。

他手上刺痛,子抬手,方觉不察,按上了如意花花粉。

玉妖是没有血的。

他看指尖上皮肉皲裂,露出碧色的底子。死气和上煞气,过处木椅腐朽,花草凋零。

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疼。

子指尖一动,妖力蓬勃而出,将花粉花汁一概冻住。他眼底一冷,一层青雾飞向房门:“谁?”

琴声骤起,将雾烧得干干净净。门外进来一人,白袍素净,眉眼带笑。那人道:“贫道顾三,承顾清眠一诺,在这里等阁下醒来,带阁下去个地方。”

子起身,抬眼看他:“他人呢?”

顾三笑道:“他自有安排。”

语罢,他指下一动。焚琴起乐,落火成圈,正挡下子突然攻来的煞气。青芒弥漫,死气肆虐,玉妖脚下,木板寸寸枯朽干裂,锦绣成灰,飞鸟坠地。晴空突暗,白云苍狗,眼见着狂风大振乱雨欲来。

子一字一句:“人呢?”

顾三:“在清寒观。”

顾清眠若要回清寒观,何必瞒着他?

子眼底一冷:“小东西,别以为手掌焚琴,本座就杀不了你。”

青芒化作流水,拔地而起,屋外九霄哭嚎,风声嘶吼。

顾三依旧笑,然指下曲声清越:“阁下说笑了,贫道不曾欺瞒阁下。想来这满屋花粉是谁所放,阁下心底也有数。”

子冷眼看他。玉妖的眼极美,然而静望人时,凤眸狭长又冷,妖则妖矣,却染着份冥玉独有的死寂。

他一甩袖,将妖力撤去:“那你要带本座去哪里?”

顾三笑:“清寒观。”

子先是不解,继而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座?他是不是又在琢磨些”

琢磨些乱七八糟的点子。

顾三又笑:“这贫道可不懂。”

“阁下若真想知道,便随贫道来。”

子皱眉。他只觉自己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然而他四周扫了一圈,未看见蝶结,又忽觉大起大落间,心沉了几分。就好似落下万丈悬崖时,勉强拉住了一根细枝。

他心里是有他的,一定是有他的。

但他也在瞒着他一些事情。

那些打断的话,那些顾左右而言他,那些最初不敢应下的承诺。

糊涂,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

顾三倒自在,只顾负琴而出。但他走着走着,忽又转身笑道:“是了,还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敢问阁下贵姓?”

子定住脚步。他沉默一会儿,没有回答。

顾三:“若是阁下不方便,贫道也就不问了。”

“没什么不方便姓顾。”子道,“本座姓顾。”

顾清眠的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寻常百姓大大的手榴弹~

攻是子啦~没人发现我喜欢让受扑攻的恶趣味(wu)么~

其实我觉得清水分不分也无所谓啦tat

日常比心(1/1)

第45章第十八章

过了不多时,眼前白雪迷离,显出一扇门来。

门开,顾清河从里头走出。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担心你在外头走丢了!”顾清河一把拉过顾清眠,上下打量,打从心底认定他在外头吃了很多苦,“天,这都是哪来的袍子,还戴这样花哨的发绳”

顾清眠讪笑道:“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顾清河向两位守门弟子颔首示意,拉着他往前走,“你小子把我急坏了,都上报了家主。他说定会派人去寻你。”

顾清眠笑:“是啊。”

可不是派人来找他了么?

“不过也算你运气好。”顾清河道,“许是因为剑冢提前开了,继任大典推迟了。你要是再错过这个,那……”

顾清河感慨两声,唤出飞剑。

两旁弟子口中念诀,长风忽起,直卷入门。

“二位师祖,请”

顾清河踏上长剑,伸手将他拉上,“走。”

佩剑迎风而起,眼前霜雪乍现。进了山门,背后别有洞天,巍巍高山,皑皑白雪。远处清寒山主峰高耸,上方悬着清寒一剑。二者锋芒正对,直指正中清寒大殿。

寒风呼啸,九霄无垠。天幕下山川绵延,高低起伏。一条条长阶若卧龙盘旋,低伏高起。阶旁点三两冰灯,剔透的冷,圈着零丁暖意,映着红梅如血。上方不时有巡逻弟子御剑而过,形状齐整,剑气粲然。一身雪袍翩飞,几与流云同色。

偶有几队路过他们,还会停下向顾清河行礼。

二人一一还礼。

顾清河带着他,回了顾清眠洞府。洞府也照旧一贫如洗,寡淡得毫无特点。一面破烂草席,满目成沓手稿。石桌上墨迹斑斑,散着宣纸竹简,拿灵石压着。一本本丹书摞得人高,排在墙角。墙上还挂了几只秃了毫的笔,有些挂起时墨还未干,于是点得墙上几条墨印。

幻叶草散开于地,也有几捆已筛选束好。同他走时一模一样。

顾清河:“你先在这儿休整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家主,叫他不必派人找了这阵子也是麻烦他了。”

“先等等。”顾清眠突然开口,他环顾四周,终于问:“清河,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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