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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话间,突然有个宫人不顾阻拦扑到眼前,重重跪下叩首,“出事了!求殿下快去!”

顾朝歌:“怎么了?一边走一边说。”

他看一眼慕千山道:“剑多谢了,你先离宫。”

慕千山点头,顾朝歌同宫人道:“带路。”

宫人匆匆道:“今儿刚送来的那批官瓷,只出了一个,其儿都碎了。陛下大怒,叫把烧瓷的抓来,说要凌迟。”

“不止烧瓷的,说上上下下,但凡碰过的,听说的,都要,都要”

他忍不住哭了:“求殿下了,求殿下了”

一座座朱墙远去,折过九曲回廊。

眼前视线豁然开朗,地下密密跪了一群人。

“一个个,你们是想气死朕!”

边上传来太子的劝说:“父皇,使不得啊父皇!那工奴罪不可恕,罪该万死,但如此杀生,有违天理人和”

“父皇!”

顾朝歌扑上前,一把搂住皇帝的腰,撒娇道:“大老远的,儿子一眼就看到您了,可把儿子高兴坏了。”

他扭头,惊异道:“这一个个跪着的,是怎么了?”

顾朝歌松开皇帝,看了眼地上人,随便挑了一个问:“哟,怎么还哭了?”

顾朝松眼见他来,连忙道:“二弟,你快劝劝父皇。”

“官窑出了问题,确实该罚。但这宫里的老人们,也伺候父皇这么久了,实在是……”

“皇兄在说什么?”顾朝歌不解:“什么官窑?”

“官窑怎么了?”

皇帝冷笑一声:“朝歌,你瞧瞧,瞧瞧他们做的好事!”

一人捧着一个瓷碗,抖得浑身都在颤,也难得他还捧着碗,始终未摔。

顾朝歌侧头看了两眼,一愣:“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那人抖如糠筛:“自、自然是无意的。”

皇帝皱眉:“朝歌,此话怎讲?”

顾朝歌双手接过瓷碗,程舟凑上前去看,却听子冷笑,道一句:“天道还真是”

程舟不解:“什么意思?”

子:“你还记得你遇见顾途时,一并的那个景家少年么?”

难怪,难怪顾清眠认得出菡萏景。

难怪,难怪他“有幸”见过菡萏瓷。

程舟看到了瓷碗,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瓷碗碗壁光洁平滑,然而碗底埋着道道裂痕,展向四面八方。

宛若

“父皇您看,这像不像一朵荷花?必是他特意烧制,献给父皇的。”

那工奴反应过来,连声道:“是,是,是奴才特意献上”

顾朝歌笑道:“父皇,母妃可是最爱荷花了。”

冰清玉洁,裂纹成荷。

子:“难怪他要带你。”

这是顾清眠新添的一道心魔,夹在他密密麻麻的心结之中。不够老旧,也不够深,引魂丹未必能认出来。但他认定,这是一颗心魔种子。所以带上程舟,顾清眠认出来了,可以自己袒露给他们看。

这个人,如他所说,真得向他敞开了心扉。

联系他之前所说,那么顾朝歌就是景老爷子口里的“前皇帝”。

那么,菡萏瓷起于他手。

却也,因他而毁。

连带这个朱墙翠叶,鲜活明丽的南顾。

一同葬送。

作者有话要说:

万分感谢大大们的留言~日常比心~

子:“本座帮帮小辈,也是应当的。”

程舟:“哦,我就不是小辈了?”

#双标持续在线#

再次重申,本文一对一。tat我只是喜欢给男主写好朋友,你们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我们要相信,同性之间是存在友谊的!(雾)

可能也因为这章没发,让大大误会了,怪我。这两个人选得结就能看出来,他们俩追求完全不一样。在我的文里面,追求不一样的人是没办法在一起的(不行不行,不能立flag)

改成:在我的文里,追求不一样的人是很难在一起的~

第31章第四章

天无端开始下雨,一滴、两滴、淅淅沥沥。水珠点于朱墙,点于绿荷,点于莲花,翻滚、颤栗,携着斑斓色,汇于地下。

终成瓢泼之势。

顾朝歌背对着他们,四围的人影抽条,模糊,摆动,似画于纸上一条条墨线,被谁攒进手里,扭成一团污浊。

顾朝歌迈步,向前走去。

大雨滂沱,带着血似的土腥气。

飞虫乱窜,砸在树上,落下残骸。

乌云罩顶,雨滴叶落间,隐隐金戈之声。

程舟晕头转向:“什么情况?”

子没有回答,他皱着眉,盯紧顾朝歌背影。那孩子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在慢慢拔高。他负手而行,发丝齐整。一身锦衣,满袖荷花。竟滴水未沾,自在走了一路。

终于,他走到一扇门前,停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道:“前辈。”

子瞥程舟一眼:“过来。”

程舟只觉这氛围诡谲,晴雨不定,却说不出什么,连忙跟上。

那一厢,顾朝歌未等他二人,而是伸手一推。

“吱呀”一声,门开了。

暴雨关在门外,阳光映入眼帘。

顾朝歌捧着盏茶:“父皇,来尝尝。”

“这是儿子自己泡的花茶。”他闻了闻,沉醉道,“甘凉芬芳,好茶、好茶。”

皇帝本绷着脸,此刻一听,忍不住笑了:“就你会吹牛皮。朕还没喝,就先夸上了?”

顾朝歌嘻嘻笑道:“那是,儿子什么不会,只会吹牛。”

“不对不对。”顾朝歌又笑:“儿子还会泡茶,您喝喝,这茶解渴清热。热气清了,火气也散了。”

皇帝接过茶,看了眼跪着的顾朝松:“朕就说,你这小娇贵,还会给朕泡茶?”

“哼,替你兄长求情的?”

顾朝松直挺挺跪着,一言不发。他此刻眉头紧皱,唇抿作一线。

顾朝歌凑过去捏皇帝的肩:“好父皇,皇兄这不是急着替您分忧嘛。”

皇帝冷笑一声。

“父皇”顾朝松重重叩首,“连年大旱,西北寸米不,已是易子相食。此时加税,无异于火上浇油啊!”

皇帝显然不想纠缠于此,扭过头去冷笑。然顾朝松寸步不让:“还请父皇回成命!”

“父皇!”

顾朝松重复道:“求父皇回成命!”

顾朝松一连说了几遍,皇帝却不闻不顾,就着顾朝歌的手喝茶。顾朝松的眉头愈发紧皱,“父皇!”

他跪在地,膝行两步,逼近道:“求父皇回成命!”

“父皇!”

“父皇”

皇帝“哐”的一声,将顾朝歌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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