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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受伤了……”

杜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丁洪冷漠地打断了:“小杜,我不知道你们吴局长以前怎么教你们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们做警察的是国家的暴力机器,警械是我们执行公务的必要工具。现在在你面前的可是前任特警突击队的队长,这种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任何时候都是需要被严厉控制的。你用不着同情他。”

“可是……”杜宇还想辩解几句,可丁洪已经不耐烦地朝杨锦辉走了过去。

憋了一肚子闷气的黄天德终于找到了告状的机会,他紧跟在丁洪身边,将今天自己气不过用了电警棍,以及杜宇有意帮助杨锦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丁洪。

“呵,没想到老吴的手下倒是出人意料的心善啊。”丁洪冷笑了一声,俗话说上行下效,他还以为临港刑大的人也都有吴世豪办案时那股狠劲呢。丁洪走到杨锦辉跟前,低头看了眼杨锦辉被迫踮起的双脚,忽然将自己脚伸过去重重踩在了对方脚腕间那根铁镣上。

“呃!”双臂被身体牵动拉扯着猛然往下一沉,顿时痛得杨锦辉发出了一声轻哼,他艰难地抬起头,正好撞到丁洪那双冷漠而戏谑的眼。

“杨锦辉,想了一个白天,想清楚没有?老实告诉你吧,就算你不认这个罪,也总有别的罪等着你。你是肯定出不去了,也别指望有什么人能救你,没人能救你。所以你还等什么呢?老实交出我们要的东西,把罪认了,今晚我就送你看守所舒舒服服地睡个觉。”丁洪松开脚,老生常谈地劝说起了杨锦辉。

“丁队长,你们这是打定主意要屈打成招了吗?”杨锦辉没有直接回答丁洪,反而质问起了对方,虽然他洪亮的嗓音早已被折磨得嘶哑,可是这嘶哑之中却透露着一丝他对这些枉法者的不屑。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生病的缘故,杨锦辉的状态明显比昨晚差了不少,他力地喘着粗气,为了让自己受伤的手臂舒服点,他不得不努力站直身体。

“啧,你倒审起我来啦?”丁洪阴阳怪气地挑了挑眉,他转身叫住黄天德问道,“对了,他今天最后一顿饭几点吃的?”

“好像是下午一点多?”黄天德想了想,只能说个大概时间。丁洪低头又看了眼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十二分。杜宇还不明白丁洪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在他看到对方盯着手表露出了一抹让人不解的微笑后,心中竟有些不寒而栗。

“你们几个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也是这个时候过来。”丁洪抬起头,对似乎还想看看热闹的黄天德说道。

“行,丁队,那我们走了。”黄天德在这地下室里闷了一下午,早就不想呆了,听了丁洪的话,他和约好一起吃饭的宋小龙相视一笑,立即神色轻松地走了出去。而杜宇则紧拧着眉宇看了眼仍在饱受煎熬的杨锦辉,也只好沉默地离开了这间沉闷的房间。

等黄天德他们都离开了,丁洪开始慢悠悠地在杨锦辉身边踱起步子,他不时打量一下对方。雷铭和殷正飞,以及那名叫作井一南的辅警则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丁洪这是在估摸以杨锦辉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还能继续承受自己接下来的手段。对方的伤主要都是皮外伤,经过将近24小时的睡眠剥夺以及饮食限制,对方的神萎靡了不少,但是相信只要给对方休息片刻,这个男人的力又能得到恢复。

当然他会让杨锦辉休息的,不过不是在现在。

“正飞,去打桶水。”丁洪想了想,还是不留痕迹又痛苦异常的水刑比较适合长时间的审讯,至于杨锦辉手脚上的约束伤那倒是不关紧要,伤口看着恐怖,其实并不算严重,而且检察院早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更何况,李副市长上头可是掌管着延西一省政法大权的赵卫国,到时候公检法一条线上的事,不都是他们说了算吗?

听到丁洪又叫人去打水了,杨锦辉的心里竟开始反射性地恶心发慌,虽然昨晚他只受了一次水刑,可是他心里已经对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并不酷烈的刑罚产生了阴影。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尚在其次,最让杨锦辉感到难受的是自己被呛得剧痛的咽喉与肺部,水刑的原理就如同开启了一道单向阀门,水流会不断地流入受刑人的口鼻乃至肺部,对脏器产生剧烈刺激进而也产生巨大的痛苦。

“杨队,被吊了这么久,滋味不好受吧?别急,我这就给你换个姿势。”丁洪走到杨锦辉身边,他拿起凳子,踩上去解开了将对方双腕吊在铁环上的手铐。

杨锦辉双脚早就站麻了,腕上的压力一松,他竟是难以自制地跪倒在了地上。雷铭和井一南怕杨锦辉会趁机反抗,赶紧上前搀住了他。

“丁洪,我不可能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杨锦辉被雷铭和井一南搀起来摁到那张昨晚让他备受折磨的条凳上时,挣扎着抬头看了眼正在点烟的丁洪。

丁洪沉默了几秒,吐出一口烟丝之后,点点头一声轻笑:“别把话说得这么死,今晚的游戏还没开始呢。”

凌晨一点,龙海市刑侦支队办公大楼的负二层的地下室大门紧闭,黑暗之中,时不时会有几声剧烈的咳嗽声以及哽咽的呜咽传出。

早上,丁洪把要参加选拔考试的儿子送到学校之后就回了家,一直睡到下午六点才起床,在家里吃了晚饭之后又看了会电视才回到刑侦大楼。

天气预报说今晚零点过后龙海可能会下雪,但是地下室只有门没有窗户,丁洪想要是明天雪还没有化,或许可带儿子去小区楼下堆个雪人,那小子要是真能被保送去那所外地的名牌大学,那么他们父子俩在一起的日子想必也会少很多。

这么多年了,自己好像都没好好地陪过儿子。

丁洪坐在椅子上神游的同时,他的属下雷铭、殷正飞以及井一南正忙着为固定在条凳上的杨锦辉实施水刑。为了不让杨锦辉以后有确凿的证据指证,他们将对方的又眼睛蒙了起来。殷正飞负责捂紧杨锦辉脸上那块毛巾,雷铭负责控制水流和水速不断地淋湿毛巾,而井一南帮忙摁住杨锦辉的膝盖,将他的挣扎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大约一分三十秒之后,雷铭拿开了充作刑具的水壶,而殷正飞也及时揭开了毛巾,而作为受刑人的杨锦辉则立刻别过头,不断地咳嗽,他的鼻腔和咽喉可能受了伤,吐出来的水里混杂着一些粉色的液体。

丁洪听着杨锦辉的呛咳声慢慢回过神,他拿起保温杯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吗,杨队长?”丁洪喝了口茶,看着杨锦辉呛咳得那么痛苦,他却觉得十分满意。这说明这个刑罚能有效地给人带去痛苦。

水刑易于实施与控制,可以给人带去巨大痛苦却很难置人于死地,唯一要担心的是被审讯对象在受到剧烈刺激时会被呕吐物堵塞咽喉窒息。杨锦辉中午一点左右吃的饭,而他带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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