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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仵作吓软了腿,忙道:“仙长、道爷别这样,我说还不行吗!不过您总得……”说着他慢慢伸出了两根手指。

宁楚文拿出一锭银子丢给冯仵作,云鸿了剑,三人进了屋,冯仵作将门关上,从怀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不过这账本不是记载银钱的,而是记载着平安城所有死去之人的日期、时辰、死法……

冯仵作将账本翻开道:“这本死人帐还是从我师父那儿传下来的,您二位看看,这上面用朱笔勾红之人全是和赵公子一个死法的。”

宁楚文、云鸿翻开看看,发现这本账本开始记录的时间是贤运九年到现在天宏二十年竟有五十多年的时间了,在这五十年的时间里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个人与赵公子同样死因身亡,这样算来这个邪祟至少应该杀了六百多人了!

冯仵作道:“这其中有不少人在死前家人都帮他们请过程神婆,可是程神婆每次遇到这样的人都只会退钱走人,加再高的价她也不敢管。”

宁楚文道:“死了这么多人,你为何不上报?”

冯仵作道:“我告诉知府了,知府派王捕头彻查了此案,这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啥名堂。有一回王捕头来我家喝酒告诉我,这个案子的所有的被害人在发病前的前一天都来过这倚红楼,必是这倚红楼有什么古怪,高知府发令让王捕头进倚红楼搜查了一次啥也没查到,王捕头还想把倚红楼的门关起来,细细审问里面的每一个人。结果秦巡抚亲自写信,不允许知府再派人到倚红楼查案,这倚红楼有秦大人的一碗饭,谁关倚红楼的门就是动了秦大人的碗,官大一级压死人,谁敢动秦大人的碗,所以这事就被压下了。”

宁楚文道:“这么多百姓死了,他们也不管?”

冯仵作道:“死百姓又没死当官的自己,他们才不管百姓的死活,秦大人只管自己有没有银子拿。”

云鸿道:“你既知道这倚红楼有问题,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冯仵作喝了一口酒呵呵笑道:“这你这个小娃娃就不懂了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宁楚文和云鸿从冯仵作的房间出来,宁楚文道:“这个邪祟竟然在这里藏身五十年,杀了六百多人,法力一定高强,我们要多加小心。”

云鸿道:“我知道了,大师兄你也要小心。”

宁楚文道:“我们今晚分开行动,先细细查探一下看一看这里有什么可疑之处?查探完了,我们到倚红楼的后院碰头,若是看到了什么古怪之处,千万不能单独行动。”

宁楚文一间一间房查去,看到了不少少儿不宜的画面,面红耳赤的查完了房间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处,便到了后院等着云鸿。

他站在院中的暗处,总觉好似有人在看着自己,一回头却什么人也没瞧见。

倚红楼的后院是龟公和一些上了年纪没法接客的老.妓住的地方,老.妓们年轻时卖.笑迎客,上了年纪又没有一技之长无法在外生存,只得留在倚红楼里,为楼里的姑娘们浆洗衣服、倒夜香度日很是可怜。

一个老妇穿着一身打满补丁,却浆洗的很是干净的粗布衣,提着一个桶,艰难地走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宁楚文忙出来扶着老妇人,见这老妇十分消瘦,如同人皮包着骨头一般。

宁楚文道:“您没事吧?”

老妇人道:“我的脚有些疼,您能好心送我回房吗?”

宁楚文扶着老妇人去了后院一间窄小的瓦房,房间里面的仅有一张木板搭的床,还有一张垫着砖的破桌子和一把少了一条腿的椅子,屋内也未点灯,黑的一片,宁楚文扶着老太太坐在床上。

老太太死死攥住宁楚文的手道:“这位公子你这么好心,我无以为报,不如你将你生辰告诉我,每年你的生辰我会为你祈福的。”

宁楚文一边道:“不必了。”一边使劲掰开老太太的手,发现老太太的手突然变得如浆糊一般黏在宁楚文的手臂上,环了三圈如何也掰不开,且恶心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是男友被人调戏气急败坏的女友,楚文小受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妇獐

老太太咧开嘴朝着宁楚文笑了笑,露出了没有牙没有舌头空荡荡的嘴,宁楚文反手拔剑向老妇人刺去,老妇人突然蜕下了人皮,如同蛇一般滑出了门外。

这竟是妇獐,这东西是怀着怨恨、执念而死的女人,她们身体虽死,但却有执念与怨恨未消,魂魄久久附于尸骨之内不愿离去,直到肉身化成白骨而皮囊久而久之与魂魄融在一起成了这种看起来又软又黏,如蛇一般行动的妇獐。

宁楚文一剑砍下了坐在床上骷髅的头,提剑追出门去,正好遇到了云鸿,两人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就这一瞬,那妇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宁楚文道:“你搜查的怎么样了?”云鸿道:“我刚刚看到一股黑色的卷风平地而起向着后院飞来,觉得古怪就追了过来,但是刚到这儿就什么也瞧不见了。你呢,大师兄你遇到什么了?”

宁楚文道:“刚刚有一个妇獐引我到了一个屋子里,我刚追出来,她就不见踪影了。”

云鸿道:“大师兄你没受伤吧?”

宁楚文道:“没事。走我们去那个妇獐住的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个妇獐居住的屋子十分狭小,一眼便能看到底,他们打开几个破箱子,里面也就是一些破旧的衣服,无甚特殊的地方,突然从床板下传来几声“咔哧咔哧”声,这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骨头。

宁楚文和云鸿掀起床板,看见床下有一条暗道,腥臭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袭来,宁楚文发起一道灵火在前引路,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下去。

暗道的墙壁上用朱砂写着各种古怪的符文,每一道符文下都有一个稻草扎的小人,小人的身上用红线绑住一根头发或是一小块指甲,头上贴着一张条,条上写着各种不一的日期。

宁楚文道:“想不到这个妇獐竟会这种邪咒,怪不得能每月杀一人还不被发觉。”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下长长的暗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哧咔哧”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暗道的底端是一个暗室,四周堆着无数的人骨。

一个大水缸摆在暗室的中央,水缸上盖着一个木盖,木盖的中间挖出了一个孔洞,一个人头立在孔洞中,正低着头“咔哧咔哧”地啃着放在木盖上的一根血淋淋的人腿骨。

听见二人的响动,这颗头抬了起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头,他生的白面俊俏,脸上沾满了人腿骨上的血,咧着一嘴的白牙冲着二人呵呵笑着,十分诡异。

这颗头喜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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