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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只当是物归原主,谈笑里把花给了少女。

而他背后的一干宣州官员,全都目瞪口呆。旁边围观好事者,不知他身份,瞎起哄起来。

而少女愣愣的,见太子气宇轩昂年轻英俊,脸上飞上薄红,把花接过然后害羞地转身。

提裙上楼时,步伐却慢了下来,众目睽睽下,把花插入了发中。瞬间又是一群人叫好贺喜。

太子性子好,一头雾水,偏头轻声问什么情况。一位宣州官员擦着汗,颤抖着跟他说明了原因。太子殿下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然后又是尴尬,又是好笑。他抬头,对上悄悄躲在帘幕后往下偷窥的少女清润的眼,温柔一笑。

徐禾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他躲在薛成钰身后,不让太子发现,把笑憋了回去。

薛成钰:“笑什么。”

徐禾道:“这算不算风降奇缘?哈哈哈哈我想到了不久前,我初回京,明月楼前也被人这么天降奇缘了一把。不过,太子对这姑娘是真有意思,我对那人是真避之不及。”

薛成钰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事实上,避之不及也是正确的。

徐禾眼一瞥,发现刚刚那一阵大风真的吹来了不少花,他脚下就有一朵。很小的,大概是从树梢上落下。黄色,边缘一层白,小巧可爱。徐禾捡起来发现花上还有细细的梗,一时来了兴趣,赠给薛成钰:“我也给你一段风中奇缘。”

薛成钰视线冷淡落在他手上,垂眸道:“你认真的?”

这还有什么认真不认真的说法。

徐禾只当是玩笑,说:“是呀,入乡随俗你是不是应该把花簪头上,这样咱们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薛成钰深深看他一眼,由得他胡来,语气平静:“好呀,你为我簪。”

徐禾道:“你这姑娘真是麻烦,赠了你花,还要我亲手为你簪。”

薛成钰笑一下。

他为了配合徐禾,稍微低了下头。

徐禾也是没想到薛成钰真会那么配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只是都到这份上,他决定把这个玩笑进行下去。

春光融融,薛成钰的发丝清寒,如水一般,顺着东风滑过徐禾指尖。

玉冠流动光泽,他俯身而来的气息,如一捧雪。

那朵小花在发上,根本不易看清。

他回手,却被薛成钰握住手腕。

徐禾疑惑抬头,

却听薛成钰云淡风轻道:“你这是中意我了?”

徐禾愣了下,笑起来,没想到薛哥戏也那么多,咳了一声,他满嘴跑火车道:“是呀,中意姑娘久矣。小生虽不才,但也略知一二情趣,琴棋书画样样通,勉勉强强能把四书五经倒背个如流。现官居五品,家中一兄一姐,房屋无数,仆人成群,腰缠万贯。虽不说貌比潘安,但混个长乐第一帅,也不在话下。小生这样的,姑娘嫁吗?”

他说的很小,怕被人听到。

毕竟还要脸。

薛成钰还握着他的手,听了,低头,也很小声凑在他耳边:“嫁。怎能不嫁。倾国之礼也嫁。”

徐禾笑得前俯后仰。

很久,薛成钰轻声说:“毕竟我也中意你。”

这句话被前面地喧哗盖过去。

徐禾没听到。

他们在这玩闹时,太子已经把人家姑娘的身份上上下下都查清了。走前还专门上门拜访,表明了心意。少女愣了半天,才明白眼前之人竟是当朝太子。一个渔家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当上了太子侧妃,未来富贵非凡的贵妃娘娘。

这事一传出,宣州的少女们都目瞪口呆,然后跟打了鸡血似的。

此后迎春节更热闹了。

后面几天,开始暴雨连连。每一晚上都是雨滴打在屋檐上、芭蕉上,很重很沉的声音。这一年的雨,徐禾都不怎么喜欢,从第一场春雨在皇后薨后始。

此后下雨了,天地便在浑浊漆黑里,混沌无光。

这雨来势汹汹。

徐禾想到了他在锦州遇到了第一场暴雨。

他心里不是很踏实,半夜起来,那笔在纸上画了下那一日所见的地形,在河的两岸,是山体,山连山成了谷,山谷沟地还住着人。徐禾搁下笔,隔着雨幕往窗外望。

第二日,暴雨稍歇,他便带上斗笠、披上蓑衣,跟薛成钰要了一队人,去了实地。徐禾留下手下,劝村民搬家,本来打算孤身前往山上,一个眼睛很大的瘦小男孩主动提出陪他。徐禾对此地不熟,就同意了。

山路很难走,男孩光明正大地一直偏头看他,脆生生问:“大人,你是京城人士吗?”

徐禾笑道:“嗯。”他在意沙土,蹲在地上,摸了摸。

男孩也跟着蹲下来,说:“你长得好好看,比我们村里的翠花都好看。你还是个男子,那么京城的姑娘是不是各个都那么好看呢。”

徐禾哭笑不得,拿着戳土的木棍敲了敲他的头:“小小年纪怎么就想这么远。”

男孩表情认真:“我以后要去京城取个媳妇。”

徐禾闻言一笑:“那你加油。”

男孩之后就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走在山上,跟他说着各种好玩的事,捉鸟、捉蛇、捉黄鼠狼,山上一棵奇形怪状的树,或者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洞。

徐禾都漫不经心听着,心思却不在那上面。

他留心了一下。

山坡上没有出现白色水流,或者其他一些较为明显地特征,但土质很松,植被很少,接连几天暴雨不歇,发生泥石流的可能性依旧大,那一日,他还见浑浊的河水里浮动着不少枯枝。

住在山坡下的人必须搬离。

下了山后,男孩被他的父母接走了。

村民们其实并不信徐禾的话,不觉得住下去会有危险,但徐禾带过来的人都是薛成钰亲自选的,他们的“劝说”,可以说就是通知,不由他们反抗。

现在天色已晚,家家正做着饭呢,村民们哭天喊地地要求明日搬。

徐禾留在了村子里,为了方便明天清早就安排事情。

半夜的时候他听见了敲门声,床榻潮湿冷硬,他睡意很浅,一下子就醒了。

推开门迎面而来是大雨的气息和泥土的味道。

门外两个人,是白天那个男孩的父母,他们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大声哭喊:“大人!救救我家虎儿吧!”

雨声太大,徐禾要低头才听得清,

弄半天才明白。

白天那个男孩有东西掉在了山上,他娘觉得不重要不要他去捡,但男孩不情愿,趁爹娘都睡了,大晚上又跑了出去。他跑出门的时候雨还没那么大,现在下暴雨,而男孩迟迟未归,他爹娘急疯了,才想着求到他这里来。

“你们先别担心,进屋坐坐吧,我去找他。”

徐禾本就是和衣而睡,现在披件蓑衣、带上斗笠就出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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