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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声质问:“她是你女儿,画儿就不是了?!”

母亲哭道说:“画儿落水不过染了点风寒,现在身子也无大恙。玉儿是她亲妹妹,她不会过多责怪的。娘,你这一回饶过玉儿吧,别把事情传出去……我、我一定把她带在身边好生教导。”

祖母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苍老的脸上尽是嘲讽,什么也没说,叫她们母女滚。

她把玉佩还给了姐姐。姐姐把一个花瓶砸到她身边,厌恶至极,花瓶碎的那一刻,她感觉被人隔空打了一巴掌,脸面尽失,心里也恨极了祖母,巴不得她早点死。

只是后来玉佩还是到了她手里。

因为爹爹回来了。

她打小模样生的乖巧机灵,爹爹素来疼她。她撒个娇、卖个乖,爹爹便帮她向阿姐把那玉讨要了过来。家宴上,阿姐的脸色好看极了。她握着那玉,慢慢地张开手,当众摔得粉碎,无辜地笑:“啊,手抖了。”

玉佩碎裂的那一刻,阿姐眼睛赤红、恨不得扑过来吃了她。

而她坐在父亲旁边,继续天真的微笑。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一个女人的权利,取决于她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例如四岁的那块玉佩,她阿姐,输就输在不如她讨喜、不如她得宠。

她七岁那年,进燕王宫,跪拜起身抬眼的瞬间,就爱上了正殿中央坐于高位的男人。他和她父亲一样岁数,却那样英俊、威武、气宇轩昂。她心里燃起了火她要嫁给他,要成为他最爱的女人。只是她年纪太小了,没人把这份喜欢当真。她频频入燕王宫,就是为了见他,却每次都失望而归。伤心之下,她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

王宫里的秘闻她有所耳闻,侧妃分娩之日的一场大火,来得蹊跷,而王宫里有能力、有胆量对侧妃出手的人,除了正上头那位正妃就没人了。

燕王有疑心,但毕竟是结发夫妻,又他独有步惊澜一个孩子,便没有戳破这层纸。只是这些年,燕王妃还是备受冷落,连带着世子殿下幼时都不讨喜。

她把目光放在了小世子的身上。

故意在大风时将纸鸢的线剪断,由它坠入府内。她穿着青绿色的罗裙,心打扮,驾着梯子、爬上墙头,和院子里的男孩对视,娇声笑道:“哎呀,你帮我把风筝捡起来好不好?”

漂亮到有些妖异的男孩,抬起头,乌黑的眼眸没有表情。

她朝他款款一笑,温柔带着羞涩。

他还是把燕子模样的风筝还给了她。而她也就此找到了机会,以一个温柔善意的姐姐模样呆在了年岁尚小的世子殿下身边。

祖母死的那一晚,她高兴得要疯了。拼命压下唇角,低头,才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欢喜。祖母把每一个人都叫到床边,说了些话。轮到她时,是最后一个。祖母叫人都退下,只剩下她。年迈的祖母满头银发,眼眸浑浊却又仿佛洞悉一切,靠在床边,说:“不用装了,你怕不是盼着我死呢。”

她一愣,也不掩饰,抬起头来,笑得灿烂:“是呀,您可算是死了。”

祖母沉默看她很久,只说:“云慕玉,你还记得四岁那年我打你的那一巴掌么。”

她咬牙:“孙女记一辈子。”

祖母唇角似怜似笑,眼里尽是嘲讽:“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恶毒,才想着把你送出云府的?”

“难道不是这个么?”

祖母笑起来:“怎么会是这个呢。”

她的眼眸嘲讽冰冷散去成了悔恨成了追忆:“怎么会是这个呢……我就是杀了自己亲姐,代她嫁给你祖父的啊。”

她豁然瞪大眼。

难以置信地看着快要死去的祖母。

“我杀了我嫡姐,可能连我嫡姐自己都不知道。”

“而你,你看,你杀个人都杀不干净。”

“我让你出云家,不是因为你的狠毒,而是因为你蠢。你推你姐下水的那一天,就在后花园,明里暗里那么多人,我甚至不用打探就有人过来告状。”

“你野心很大,心思狠辣,但脑子不太好使。”祖母冷笑一声:“你迟早会死在自己手上,我怕就怕,到时候整个云家,都会被你拖累。”

她脸涨得通红,戾气焰气被一盆冷水浇灭,却说不出一句话。

祖母咳了两声,气息越来越虚,苦笑一下,干裂苍白的唇角涌出血来。

她轻声说:“我这一生在后宅,手上沾染的血,多得都洗不干净了。”

“……年轻时造孽太多,后来吃斋念佛乐善好施,也无济于补。我让别人骨肉分离,所以我的两个孩子活生生夭折,我让别人不得好死,于是我自己如今病痛缠身。”

祖母的眼神开始恍惚,说:“这都是因果报应啊。”

“你是我孙女,你和我性子太像了。明知你听不进去,我还是想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吧。什么都是……报应啊。”

祖母吐出了最后一口气,而她逃似的跑了出去。她撞到了母亲,在母亲怀里吓得哭出来。母亲以为她是太过伤心,而她清楚,她是太害怕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祖母的眼神如跗骨之蛆,阴冷、潮湿缠绕了她三天三夜。

她神恢复好,是在燕王到来的一个下午。

她把自己打扮好,去父亲所在的院子里,想装作一次偶遇。却不小心,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她喜欢的男人有着莫大的野心,祈求着天下至尊之位。

燕王计划送一人入长乐皇宫。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这是她唯一能够接近他的机会。

燕王并不是个在意女子贞操的人,相反,她如果真助他成功,就有足够的理由留在他身边。

本来选出的女子不是她,而她用了些手段得到了。

前往长乐的那一晚,是个惊蛰夜。

闷热潮湿,密密麻麻的昆虫出洞,如她疯狂生长的野心。

她找到了步惊澜。小时候致的玉娃娃长成了挺拔邪气的少年,他朝她缓缓笑,眼含认真和鼓励。她面上装得柔弱可怜,内心涌现出了无限的满足和得意看,燕北之地人人敬畏仰慕的世子殿下都拒绝不了她的哀求。

前往京城,她换掉身份,成为一个暴发户家的嫡女,苏家,苏佩玉。入宫的前一晚,她梦到了祖母,穿着寿衣,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她被活生生吓醒。大半夜声嘶力竭对外、也不知道对谁说:“我会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用尽手段,面上讨好皇帝,暗地拉拢朝臣,而步惊澜自始至终袖手旁观她所有的举动。

苏佩玉想,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少年了,或者说,她其实从来没看懂过。

幼时喜穿红的少年,长大后反而褪了浮艳,一袭玉色长袍,华贵冷漠。

她有想过步惊澜可能是喜欢自己的,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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