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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不让徐禾看到布满阴霾的眼:“这不劳小公子操心了。”

徐禾在阳光里懒洋洋地笑:“客气。”

洛公子心里劝告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但徐禾这表情实在是太恶心人了,被这麽一激,他心里的愤恨化为嘴角阴冷的笑:“与其担心我,小公子你不如担心担心你那宝贝学生柳如意吧,我看他这回榜上有没有名都悬。”

徐禾膈应他一番神清气爽后就想离开的,但洛公子不让他走。听了这番话,他隐约想起了刚才这群人的谈笑风生,一听就是在预谋什么阴谋诡计,联想一下也不难猜出,估计又对柳如意下手了。

徐禾举起手,指间转出了一枚为苏双戌准备的小刀。

刀刃反射白光,映得人头皮发麻。

洛公子一行人脸色都变了,苍白恐惧:“徐禾你!”

徐禾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刀,上前俯身,冰凉的刀面贴上洛公子的脸。

在洛公子不敢置信和惊恐的眼神里,徐禾笑道:“我说,你一天到晚就不能干点人事么?”他心情烦躁,于是语气森冷:“要是柳如意真被你弄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

“你真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了么!”

洛公子气疯了!

嗨。倒打一耙。

徐禾:“别气,这话你留给自己吧。上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坟都还没人敢给他刨。”

洛公子瞳孔一缩,惊慌溢上心头,一脸“你疯了”的表情。

徐禾勾唇,小刀慢慢往上移。

洛公子的小弟们急得满头大汗,徐家惹不起,洛家他们也惹不起。又不敢拦,手足无措之下纷纷开口,劝徐禾。

“徐公子别动怒,不值得,真不值得。”

“老大只是一时气话。”

“我们只是跟柳如意开玩笑的。”

“没真想把他锁在那木屋里。”

“对对对,开玩笑的。”

洛公子的肩膀背徐禾一手扳着动弹不得,冷汗直冒,眼看锋利的凶器逼近,他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

徐禾快被他和他的一群脑残小弟笑死了,最后一刻,将小刀回袖中:“洛兄,我还没下手呢。”一群纨绔子弟罢了,有的是他们老爹拾。

徐禾视线落到人人心惊胆战的小弟们身上,道:“木屋?小路上那个?”

小弟们如同跟自家老大一样虎口逃生,心里确定了,徐禾和顾惜欢都是一样的疯子,以后要避着走。

听他的问题,也不敢阴瞒,但这又真的不是什么光事,只是支支吾吾含糊应了。

徐禾笑了下,也没空再找他们的茬。他跟着苏双戌,知道苏双戌也是下山去了,他也要下山,那就从小路走,顺带救一把那个倒霉催的柳如意吧。

杨婉儿从昭敏房中离开后,手还在颤抖,浑身冰冷。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提到嗓子眼。

她性情扮演易怒,弄死了那么多人,这是第一次感到恐惧感到后怕。往苏佩玉住的院子有,一路上头皮都是麻的。一见到苏佩玉,她什么感情都没有,先哭了出来。

稍后要参加皇后娘娘的祈福会,苏佩玉这会儿,正由贴身丫鬟打扮。从铜镜里看到双眼通红跟个兔子似的杨婉儿,心里暗骂没出息,面上却温柔笑起来:“婉儿怎么了?事成了么?”

杨婉儿怕极了,怕事情败露,怕昭敏的报复。

她颤声道:“成、成了,娘娘,您说好的……您别骗我。”

苏佩玉悠悠笑起来:“傻孩子我怎么会骗你呢,你戌哥哥迎娶昭敏之日,就是你嫁入徐家之时。你不是心慕徐家那小公子很久了呢?姐姐知道的。”

杨婉儿心中的恐惧慢慢消了一点,她咬牙,事已至此,已经回不去了。而且她也没做错什么,她和她娘在整个京城都被人看不起,她不过是为自己争口气,有错么?

苏佩玉垂眸笑道:“看样子婉儿累了吧,先下去休息,好好睡一觉。”

杨婉儿委屈死了,红着眼:“嗯。”

待杨婉儿走后,苏佩玉脸上的笑才慢慢淡下来。

贴身侍女犹豫了会儿,还是问道:“娘娘为何要找她呢?”

苏佩玉把玩着手中的簪子,道:“她?她是谁?杨婉儿还是昭敏?”

侍女:“奴婢记得世子殿下吩咐的,是随意找一个贵女,为何您会特意找上昭敏郡主呢。”

苏佩玉红唇勾起,她今天心情非常好,被压了那么久终于要扬眉吐气了,所以也不介意丫鬟的问题,只笑:“昭敏不好么?一举两得啊,若是苏双戌真能当众玷污了昭敏哦不,不是玷污,是昭敏被人下了药,我家戌儿为了救她才不得不与她交合的。哈哈,倒时昭敏非他不嫁,那徐家就算是彻底和我们绑在了一起。当然,要是不能,反正无论怎样他都是死啊,替我背锅,也不亏。”

她说到这里,大笑起来,大笑过后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戾色:“昭敏?郡主?不是很尊贵么?什么东西,我看今天过后,她在京城还能不能抬起头做人。”

婢女叹口气,娘娘这些年在宫里,受尽这些所谓的贵族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报复她们也没错。

只能说声活该。

苏佩玉心情很好,慢慢哼起歌来,染着红红蔻丹的指甲一一扫过排列的耳环,想起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假弟弟,笑:“我对苏双戌也是不薄,还给他留一线生机。不像他那个亲爹,几年前就为自己亲生儿子铺好了死路。”

“苏付同心有愧疚,溺爱纵容,由他横行京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这名声响起来,也不是没好处。皇后的病因总会被人寻着蛛丝马迹找到的步琉月查出来了又怎样呢,还专门去燕地找了药方,真以为能扳倒我?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她到时候的脸色。”

苏佩玉笑得花枝乱颤,选好耳环,手指又停在了一根镂空金色飞凤的簪子上。

凤。

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从小就定下的目标。

她缓缓笑,将簪子拿起,对着镜子慢慢插入发中,镜中的女人也朝她笑,阴冷自得:“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吧。苏双戌,自始至终,不过我是登后位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她从燕地来,放着燕地金尊玉贵的世家女不做,来这里用身体取悦一个老男人,还被那么多人瞧不起。等的,不就是今天。等她成为长乐的皇后,下一个死的,就是那老皇帝了。

心情愉悦地起身,款款扶好鬓发。

她忽地又想起七岁那年宫殿内,她第一次见到燕王的时候。

轻歌曼舞,美酒金玉,那个和她父亲一样大的男人坐高位,一双眼睛漆黑沉寂,她如被火烧,浑身滚烫。

她会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而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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