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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了长公主,长公主见他,眉眼就是一喜,以为他终于听话了一次。看得徐禾有点心虚。

长公主帮忙着给他和顾惜欢,安排了房间。

在两人单独回来的路上。

长公主满脸笑意接过徐禾递来的山茶花,目光也柔了几分:“我初初见过了,这里都是些好秉性贤淑的好姑娘。花宴为期三天,你可要好生看看。”

徐禾想避开这个话题。

目光一转,转到庭院里,看到熟人。

残阳如血,杨婉儿穿着身海棠红的长裙,整个人立在昏黄光影里,面色阴沉。

旁边的侍女小声安抚:“小姐别生气,由得她们乱嚼舌根子,小姐未来嫁的定是人中龙凤,别跟她们一般见识了。”

杨婉儿咬碎银牙:“什么狗东西!区区一个尚书家的嫡女,还敢拿我打趣我攀不攀得上由得她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侍女一时震惊,上一位杨婉儿的贴身侍女被她活活打断腿遣送回家了,她是新来的,想也想不到这种肮脏之语会出自英国公府家的小姐之口。

杨婉儿恨恨不休,眼瞥见旁边的一朵花,随手就去折,偏被枝上的刺刺着了,啊地叫了一声。侍女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上前去看,被已经怒火中烧的杨婉儿一巴掌打偏了头。

“狗奴才!有没有点眼力!”

她这巴掌拍的极响极亮。

不止徐禾被惊了下。

长公主也把视线转移了过来。

徐禾和长公主立在走廊里,与杨婉儿抬眸过来的视线对上。

杨婉儿脸上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去。

长公主皱起眉头来。

偏偏侍女心中惶恐不已,生怕自己步了前人后尘,直接跪下来抹泪:“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小姐莫生气莫生气。”

杨婉儿没想把她打断腿的心,这一刻气得都想把她吃了。她踹也不是不踹也不是,就苍白着脸,对上长公主微不赞同的目光,颤声道:“殿下……我……”

这是别家的事,杨婉儿就算当众处死她身边的婢女也无人有权干涉。

长公主只是以长辈的口气淡淡道:“若不是什么大错事,就让她起来吧。”

杨婉儿这下子,脸更白了。

气得颤抖,低头对那侍女道:“你起来啊!我又没把你怎样,你哭给谁看!”心里更确定要把这贱婢皮都剥了。

长公主看一眼,也不管后面情况,带着徐禾走了。

徐禾的视线也在她身上,察觉到少年的目光,杨婉儿在夕阳的光里,愣愣抬头。她知道徐禾好看,当初女装示人,石榴红裙艳得她自愧不如,却没想到换回男儿装后,是这等风采。一袭黑衣墨玉冠,肤胜雪、颜比花,眉眼却毫无女气,身姿挺拔,气度洒脱。看得她慌乱之余,脸也一红,“徐公子……”其实心里更想说的,是徐哥哥。

某种意义上说,杨婉儿是成功的。毕竟在徐禾的记忆里,能留下那么深的阴影也是不容易。从上次明月楼的事,徐禾就看得出这女人对自己不死心。

但初见的感觉真是太差,恶毒跋扈又无理取闹,他现在躲都来不及。

徐禾没回她,只看一眼,跟上长公主。

杨婉儿如坠冰窖,而后屈辱和愤怒化成一种暴虐,她一脚踢开婢女,也不顾疼痛了,扯下一根花枝,对着侍女泪水涟涟的脸:“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气得很,恨不得现在就把花插进这贱婢的眼里,见血最好。但是花宴有三天,这贱婢若是毁了容,长公主不知道还要怎么看她。

“啊!”

杨婉儿把花扔在地上,又扇了婢女两巴掌,才眼神怨毒地离开。

徐禾等走远了,慢吞吞问长公主:“……秉性贤淑?”

长公主咳了一下,随机柳眉一挑,道:“你是在怀疑我?”

徐禾:“不敢不敢,不过如果这就是娘所言秉性贤淑,我觉得这辈子凑合一个人过也好。”

长公主敲他头,哭笑不得:“又说胡话。”

徐禾心道我没说胡话。

但嘴里还是一扯,没答。

长公主和昭敏郡主如今都处在相互置气的阶段,自从花宴开始后,昭敏郡主就闭门不出,任由以前闺中姐妹再三叩门也充耳不闻。

但徐禾只喊了声,昭敏郡主就打开,放他进去了。

昭敏郡主神情恹恹,确定他身后没跟来人,才坐下,有些脾气地抱怨:“什么鬼,一天到晚的,个个都藏着心思过来说服我呢。”

徐禾只是来她这避难的,怕被长公主留下长谈一宿。

昭敏郡主喝口茶也压不下火气:“一个个的,尽说瞎话。她家兄长少年有为,她家弟弟气宇轩昂得了吧,这京中的男子我几个没见过?”

徐禾想不出词安慰,他从小到大就不怎么会抓重点,道:“可能都有些变化吧。”

昭敏郡主气笑了:“就几年,能变成天上文曲星不成?”说完她一愣。想到了什么,眸光水色的眼暗了下去。

偏偏徐禾没注意到,道:“嗯,几年变不成文曲星,但可以老几岁。”

年龄大概是昭敏郡主如今最不想听到话了,心中呕血,一指门口:“你给我出去,我没你这个弟弟。”

徐禾真一脸茫然:“???”

干啥啊,他说错了什么。

昭敏见他这表情,突然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生气都没了心情,怏怏道:“你别说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是为了躲娘的。”

差点被赶出去的徐禾当然听话的:“哦。”

他就在这里呆了半个时辰,才偷偷回房。

昭敏郡主在弟弟走后,坐回了镜前,她慢慢扶上眉眼。

眸光沉寂。

朱颜辞镜花辞树。

人间留不住。

第69章花宴(三)

小时候每回来这里,听到晨钟就要起来,天没亮跟着一群小和尚一起诵经。

这种注入童年的记忆深刻影响了徐禾。

寺庙的钟声响起,他迷迷糊糊就醒了,闭眼穿衣服。外面天还是黑的,穿过窗户的风唤醒了一丝睡意。

徐禾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懊恼地一拍脑袋,“我是傻子么?”

但是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换上了衣服,生无可恋坐到了窗边。闲得没事,拿剪刀修花瓶里的花。但他睡不着不代表神好,剪着剪着,又打着哈欠、闭上眼,叶子没剪掉,花被剪残了好几朵。

叶子、花瓣洋洋洒洒落在了桌上,最后他也不知道怎么趴在桌上睡过去的。

再一次醒来,是被人用花枝戳脸,弄醒的。

花枝上还沾着露水,滴在脸上,徐禾被冻醒了。一下子坐直身体,呆呆地往前看,脸上还沾着一些绿叶、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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