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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薇犹豫了一下,把蓝色的珠子放下,女孩纤细的手夺拿起了魔方。手指慢慢地转动,低着头,上转下转,玩了起来。

徐禾不由一笑,倒还是挺聪明的。

他翻起了白月献给他的书。

本来就是陪他哥来的,约两个时辰后,这本书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徐星予终于过来找他。

白月献跟在一旁,她见白千薇乖巧地模样,微微笑:“这孩子挺怕生的,能呆那么久,是真的很喜欢小公子了。”

徐禾有些不好意思:“也没。”

离开侯府后,徐禾问徐星予:“聊了那么久,都说些什么?”

徐星予咳了一声,拿出兄长的威严:“这是你该管的么。”

徐禾道:“你见人家话都说不出。”

徐星予俊脸一红:“我那是怕唐突了。”

徐禾:“鬼信你。”

常青候府的院子里,白月献遣丫鬟拿了方帕子来,为白千薇擦拭手。魔方有些褪色,染在白千薇洁白的手上,红红绿绿的。

“你与徐家的小公子认识?”

白千薇不说话,死也不松魔方。

“认识也好。小禾性子挺好,若是把你当妹妹,也会照拂一二。”

白千薇转了最后一下,所有的同色归面。

轻微的声音,响在耳中。

她恍惚了一下,但这种恍惚,很快又没了踪迹。

耳边是白月献轻柔的声音,“千薇,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

*

徐禾耐心等着与不知的约定。

期间在徐府,余木伤势终于稳定。他有幸一日早上,看到了青年练剑的风姿。黑衣飒飒,长剑挑落枝头白花,回过头,眼眸深邃、冷静,映着簌簌而下的叶子,映着晴朗的天。

徐禾的一声哇哦还没感叹出口。

徐星予的掌声先响了起来。

徐星予自从常青候府回来后,心情就非常不错。

以前死要面子怕冷脸,不想跟余木讲话,现在已经看得很开了,笑道:“父亲有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余木微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徐禾先说:“真厉害。”

余木一下子笑了起来。

这一笑看得徐星予整个人都惊住了。这人还会笑?他对余木的印象大概就是孤僻、冷漠、偏执。答话从来都是敷衍的“嗯”,话说三句就会冷下来,对生死都非常冷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笑?徐星予走的时候还在纠结。

慢慢地徐禾发现,他已经渐渐掌握和余木相处的方式了。正常交流就好,语气不要太重,因为稍微一重,就可能会让他很慌乱。余木特别容易害羞,刚开始徐禾还没发现,直到有一次拿父亲的原话夸他,他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耳朵微红。徐禾才察觉。

他问过余木的身世,但余木也答不出来,只道有记忆起,就在宫里了。

徐禾其实也是有些疑惑的,当初他将余木荐给他爹时。他爹就暗中调查了余木的身世,牵扯到的只有一个已经死去的宫女和一个老太监。

而老太监说他只是受过那宫女恩惠,帮忙照拂着。所以徐禾猜,余木可能是那宫女与外私通生下的孩子,在宫中没有具体身份,全靠老太监暗中帮助才活下来。惹上顾惜欢可能也是无意间吧。

徐禾有些怜惜他,对他的过往便不再问了。

因为并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回忆。

*

到约定的那日。徐禾硬拽着长公主去大昭寺,借口说是去看昭敏郡主。

长公主冷下脸拒绝,明显还气着呢,“找她做什么,由着她在那出家吧。”徐禾头大,后来干脆算了,有他阿姐作证也行。

他每一回来大昭寺都赶上早春,碧水清寒,日色冷山松。

昭敏郡主日日夜夜青灯古佛,衣裳都朴素了一些,见他来,初还以为是长公主派来说话的,只道:“如果是娘派你来的,你最好少说话。”

徐禾噎了下,道:“……不是,我是来让你帮我做个证的。”

昭敏郡主脸色松了下来,狐疑看他:“证什么。”

徐禾扯着她:“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约定的房间,不知已经稳稳坐在那里,笑容慈悲圣洁如他掌心白莲了。

只能说不知还是靠谱的,对昭敏郡主还真编出了一番说辞。大意便是此劫已渡。

昭敏郡主一愣,朝不知谢过后,对徐禾轻笑道:“你这劫啊,总算是度过了。”

徐禾心里暗舒口气。心里决定了要好好感谢这和尚。

不知出关,大昭寺被他的信徒给填满了,两人还是从山寺后门出来的。

徐禾感叹:“真是疯狂。”

“成为高僧的代价。”

不知笑嘻嘻。

他今日终于褪下了一身雪白的僧袍,换了身朴素的僧人装,头上还带了顶维帽,挂下白色纱遮住脸。

徐禾真是一脸卧槽:“你这是又打算重操旧业,去偷人家灯笼了。”

不知说:“你能不能想点好的,”他从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钥匙,已经古早生锈,“我要去老地方拿点东西,跑这来就是专门跟大昭寺的方丈要钥匙的。”

徐禾:“你拿个东西至于打扮成这样?”

不知:“……我不打扮成这样,我们别想轻松下山。”

徐禾:“好吧。”

不知左右看了看,又道:“你陪我一趟呗。”

徐禾现在心情非常好,下了山就打算随便找见成衣铺,换身衣服,爽快答应:“成呀。”别说拿东西,偷灯笼他都认了。

第66章山寺

一下山,找了间衣铺,徐禾换了身衣服,娇艳如花的红裙美人,一掀帘子出来,变成了黑衣飒爽的少年,容貌致,腰杆挺拔。

徐禾结完账,把自己头发后面那红丝带给扯了,因为自己手笨也不会固冠插簪,干脆就这样让头发落着。换上男装他轻松不少,感觉心里那口郁结很久的气散了,看不知都觉得眉清目秀很多。

徐禾道:“有没有觉得我很帅。”

不知偷偷打量他一眼,抚了抚帷幕:“你要点脸吧。”

“啧。”

徐禾没理他,自个沉浸在无边的喜乐里。

随不知去的地方,在京城畿外,是一座没什么名字的山。

上山的路也因为常年无人走,杂草丛生。

徐禾拿了根木枝,学着打草惊蛇,“我说,你到这荒山野岭的干什么?”

不知说:“拿样东西。”

徐禾偏过头,有点惊讶:“和尚你语气不对劲啊。”

不知没理他。

徐禾拿手里的木枝拍了拍草,心里有一种预感,等上山顶,看到了草木掩映、错乱光影里的荒寺时,这种预感成了真。

这大概就是不知以前呆的寺庙吧,很多地方都在火后成了废墟,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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