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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

这小屁孩怎么那么……可怜啊。

余木再次愣怔,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当年的事。

徐禾闷声道:“你不舒服,就别说话了,我在旁边看着你。”

少年逆着光,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一袭女儿家的石榴红裙,容颜致明媚,在外便已惊艳世人。与他而言,这种艳更是鲜明如刀,在心头刻下伤。

深夜描摹无数次,每一处都熟悉而清楚。

余木低头,笑了一下。

这些年里,刀行雪夜、剑藏风沙,无数次九死一生活着回来。

而每一次生死交替的罅隙里,他都越来越清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幼年时提心吊胆渴望的安稳的、有尊严的生活,不再成为方向。

他突然抬手,握住了徐禾的手腕,用穿越生死的勇气,做出这样曾经他想都不敢想的举动。

在徐禾错愕地神情里,他暗中舔着唇齿间的血。

笑容却纯澈、眼眸也清润:“您在担心我么?”

青年握住他手腕的手,没有用力,但也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压迫。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徐禾是真的有点无语,不废话么,他皱眉训道:“肯定担心啊,你别说话了。”

兄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时刻怀疑你会吐出一口血来。

余木算是得了他的回复,苍白的脸染了点血色,似乎是害羞一样,慢慢地放开了手。

只是一会儿,又想起什么,目光犹豫看向他的脖颈:“您……我刚刚……”

徐禾摸了摸脖子,那股子凉意现在还盘旋,他道:“我没事,你别说话了,算我求你了。”

余木抿唇,把话咽回去,低下头。

怯怯如当初。

徐禾心里叹息一声,不是滋味。

他哥嘴中,那个满月风雪夜里一人一棍孤身面群狼的少年,褪去外面的冷漠,内心其实还是一个容易害羞怯懦的少年。

只是没多少人愿意去认真了解他。

第59章战地花

等余木把老中医熬好的药喝完,气色稍稍恢复,徐禾才让他从床上下来。

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造成那么一桩错事后,徐禾看余木走路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什么差错。

回京的路不算近也不算远,徐禾思及他的伤势,担心他不能骑马,于是决定载他一程:“我带你回去吧。”这次没坐马车出来是他疏忽了。

余木换了身黑衣,抬头,看着马上朝他伸出手的少年,怔愣后,用受宠若惊的语气道:“谢谢公子,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徐禾直接把他拉上来,让他坐在自己后方,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余木不敢拒绝他,上马后就紧张地一言不发。

徐禾手握缰绳,偏头道:“我稍后骑慢一点。”

“……好。”

余木的目光凝在了他发尾红丝带,如停留的红蝶,未振翅已叫他心神恍惚。

而随同而来的小士兵瞪大眼,简直难以置信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永远孤僻自我冷着脸不说话的余副将么?见了鬼了。

徐禾骑术还行,走得挺稳。他架马转身,过驿站边的老梅树时,却听到了身后余木压抑的闷哼、呼吸有点乱。

停下来,徐禾挑眉,道:“你若是很不舒服,先靠着我的背睡一觉吧,睡醒就到将军府了。”

第一次那么近的距离接触,少年的声音干净清澈仿佛擦着耳廓,连贴大地而行的风都温柔了下来。这种温柔抹去疼痛和倦意,余木微笑,轻声应着:“嗯。”

他比徐禾高,低头,将脸靠在了少年的肩上。

徐禾微一愣,掩去心里的不自在,扬起缰绳策马慢慢走。

风吹过,卷起他石榴红的发带,飘飘如赤蝶。

那赤蝶飞入他眼中、心中……余木垂眼,心道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长公主知道余木会来,对这个镇国将军夸赞万分的孩子,她也颇有好感。看着徐禾骑马回来,柳眉一蹙,就是一阵数落:“你去接人就骑个马?”

徐禾扯了扯嘴角,也有点不好意思:“不提这个了。人我接回来了,先让余木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下马,拉余木下来。

余木落地后,面对长公主,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的慌乱只表现在眼中,偏头看向徐禾。

徐禾挥挥手道:“没事,我娘不会吃人的。”

长公主眼睛翻个白眼,“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她对眼前这个俊朗的黑衣青年很有好感,笑着引他去客房,镇国将军跟她讲过余木的身世,避开那些会让余木伤心或尴尬地话题,她就问了几句类似“伤好的如何了”的话。

余木一一作答。

乖巧的模样深得她心,突然一瞥旁边悻悻摸鼻的徐禾,长公主眼一抽,又同余木地道:“是我疏忽了,叫这吊儿郎当的二儿子去接你,连个马车都不带去,害你路途受苦了。”

徐禾:“……”日哦,怎么又扯到他了。

余木摇头,轻声说:“没有,我……我看到小公子很高兴。”

徐禾:“娘你看。”

长公主:“那是人家不好意思说你!”

徐禾:“……”

长公主把余木送去客房后,一直候在府中的太医便赶忙过来了,帮余木重新查看了病情。

在这个时间里,徐禾回了一趟房,找到了当初他爹送过来的花。

那花被他放在了一个盒子里,压着箱柜的最底下,翻出来,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

重见天日,早已干枯的花红得暗淡,如积沉多年的鲜血。

徐禾拿着盒子到余木休息的房间时,众人都已经退下了。

余木正坐在桌边,擦拭着一把剑,见他来慌忙地把剑放下,“小公子……”

徐禾坐他对面,把已经打开的盒子递到余木面前道,“我爹让我给你的。”

余木一愣。

徐禾不待他问,便说了:“约莫是四年前吧,你入敌营,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一回。我爹说发现你时,你旁边就是开着这朵花,可能花上还沾着你的血。他在与我的信里,把这花给送了回来,说要我加些时日后把花重新归还于你,算是一种纪念,纪念你最开始多不要命。”

徐禾说到这,忍不住吐槽:“但是好像你这不要命的性格,不止最开始,现在也还是一样。”

余木脸一白:“我……”

徐禾打住他的解释,这小屁孩小时候也是兢兢战战、动不动就要解释一下,“我没懂我爹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给你送过来。”

低头看那早已凝固鲜血、生于战地的花,徐禾叹了口气:“我把你送去军中,其实没想过要你如何厉害如何出人头地,我就是想报答你,希望换个环境,你能……活得不那么憋屈。”

但是,好像他在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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