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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暗色祥纹的玉色衣袖滑凉,步惊澜身上那种独有的奢凉沉沉近酒的气息,一下子掩盖过催情般的香。

他揽着徐禾的腰,坐到了最上方的位置,在别人看来极其亲昵地对徐禾道:“好点了么?”

好个屁。

徐禾没忍住,还是打了个喷嚏,就打在了步惊澜的掌心。

步惊澜:“……”

徐禾捏着鼻子,嗡声道:“我要出去。”

步惊澜不动声色回手,接过侍女递来的袖子,慢条斯理擦拭手指,语气听不出喜怒:“出去?你要去哪这地方哪处没这味道。”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是闹别扭了。

一众官员刚刚落座,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劝。

徐禾真是被这香味呛得不行,一开始还好,呆越久越无语。妈蛋,快呛处眼泪了。

他捂着鼻子,眼睛微红。

这模样,把在座的官员们看得心都碎了。她眼里的光仿佛能在心头刻下伤痕。

锦州知府擦着汗,招来一个侍女,说了什么,然后对步惊澜道:“世子别气,这位姑娘闻不得酒味,也不是她的错。而且,让这位姑娘出去吧,这洞里也是有没酒味的地方的。”

知府使了个眼色,侍女忙走上前,挽着徐禾的手臂,软声道:“姑娘来,我带你去。”

徐禾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

转身就走。

众人就见金尊玉贵的世子殿下脸上笑意冷了下去。

世子殿下举起酒樽,衣袍与肤色相融,声音冷漠:“走了也好,麻烦。”

众官员:“……”

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只是其中,却也有人悄悄地把目光望向了徐禾离开的方向,心痒难耐。

*

徐禾被侍女带入了另一个山室。

这里没有任何味道,酒味,香味都散了。

山室中央有一方温泉,冒着热气,浮散空中。

侍女走后,徐禾坐下,他四处打量着这里,发现山壁上好像有画着什么东西。

靠近一看,线条虽然粗糙,但很明显是一男一女,姿势各样。

徐禾:……这是春宫图?

他的三观都被刷新了,忙转头,不去辣自己的眼睛。

什么白光刺了下眼,察觉温泉有些怪异,徐禾上前,近看才发现,这温泉的周围都不是普通的岩石。

倒像是,像是一块镜子,能把水中所有东西倒映得分分明明。

这温泉一看就不是一个人泡澡用的。

徐禾面色有点古怪,默默地把手从这水里抽了出来。

这知府是真的会玩。

徐禾透过温泉底下明镜般的石头,能看到自己。因为嫌麻烦,所以头发他只用一根红色带子束起在身后,长发及腰,又穿一身裙子。

怪不得那么多人喊他姑娘。

这种全世界都觉得你是女人的感觉是真操蛋。

徐禾叹了口气,这一年快点过去吧。

他刚叹气完,目光就停在了水中的一个点上,微微怔。

镜子里倒映出他身后,有个微胖的身影慢慢走过来,一身酒气。

那酒气参杂油腻的脂粉香,那人的笑容也很油腻,脸上的肉挤在一块,只露出一丝丝眼睛。

声音醉醺醺,他在徐禾身后嘿嘿笑道:“小美人,在这里久等了吧。”

徐禾:“?!”

可以说是很震惊了。

震惊地,他话都说不出。

他这是……被调戏了?

这位微胖的官员笑呵呵,道:“世子殿下与知府商谈去了,眼下这个山室就我和你两个人,小美人在这等这么久,也寂寞了吧。晚林香玉,都到了晚林,怎么能不享受一把温香软玉呢。”

他的手指终于摸上这垂涎已久红裙美人的肩,心潮澎拜,享受地嗅了嗅美人冉冉的发香,道:“世子殿下身边女人那么多,身份如此尊贵,以后也不可能给你名分。小美人你不如从了我。嘿嘿,在下现在是这锦州的河道总督,不日就要到京城任职了,随了我,我还可以给你一个妾侍之位,荣华富贵尽享。”

徐禾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黑,内心的厌恶与烦躁,在他报出自己的官职时,化为震惊。

很久,徐禾低头轻声道:“你说,你是锦州的河道总督?”

他放轻了声音,便模糊了那种少年的音色,有几分女儿家的柔软清透。

锦州这位河道总督大人,笑没了眼,以为这位美人是动摇了,“对对对,本人正是这官职。”

徐禾的手指轻轻拨弄水面,道:“区区锦州河道总督,长乐治下,也不过是个三品官,俸禄百两,你如何给我这荣华富贵呢。”

“哎呀,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他色迷心窍,只觉得美人发上的红带如蝴蝶钻他心里,浑身热血沸腾,心软了,某处却硬了,“美人,你给我亲一口,我就告诉啊!”

徐禾的手向后,拉住了搭在他肩上的手,然后用力往前一拉。他小时候能把大胖娃揍出阴影,现在力气也不小。

这位大人直接摔到了温泉里,砰,溅起偌大的水花。痛得他眼冒金星,又急又气,抬头却对上茫茫雾气里,如隔云端如花的美人。

美人笑吟吟,只是眼眸森冷:“我猜猜,怕不是徇私舞弊出来的。搜刮了民脂民膏,踩着饿殍残臂,任由洪水滔天、山匪横行,堆出金窝银窝,养出这一身横肉。”

他的文化水平在此刻达到巅峰,被气的。

徐禾的手捏上吓得脸色苍白的官员的下巴,若有所思:“兄弟,你这一身肉,值多少钱?”

最后一句话,他用本来的音色,清透干净的少年音,杀气腾腾。

河道总督被这一摔,本来就痛得不行,脸色发白,徐禾每说一个字,他的脸都白一分。

最后那声少年音出来,击碎了所有的侥幸,他瞪大眼,恐惧爬上脸:“你你你你你你”

“我?我什么我,兄弟,话说清楚啊。”

徐禾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小刀,辗转把玩在白皙的手指间,“那你的血又值多少钱,是黑的么,放放看。”

他可比那刺客干脆多了,薄薄的刀片直接在这河道总督肥而油的脸上割下一道伤口,血流出来,滴到池子里。

“不”如今在看这雾中的美人,他眼里只有恐惧,嘶声大吼:“来人啊!快来人啊!”

声音大的跟杀猪声一样,但却是,他的声音落下后,山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心里又怒又愤,河道总督的脸色狰狞:“你在动我一下,你今天就死在这里吧!我就跟世子说是你失足落了水!”

失足落水?啧,徐禾朝他一笑,刀片染血,又割了一刀,他脑海里想起的还是杏石村的那一幕,饿死的瘦弱的死婴,哭啼的崩溃的女人。

在河道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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