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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短点么?

而这在酒楼所有人眼中,却成了一道美人扶裙的风景。

石榴红的长裙明艳,而金色滚边灿灿,质料尊贵,修饰风雅。美人俯身,如水的黑发流过致的锁骨,修长的手指拾起柔软的衣摆,秋日浅浅的风里,自有春晓折花的情致,婷婷悄悄。

于是众人惊艳之余,纷纷猜测这是哪里来的美人?

当然徐禾不会知道这些。

他在酒楼一楼,点了一个荤菜、一个素菜、一碗汤。真的平陵县呆久了,他花自己的钱都花的非常节俭。也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

他夹起一筷子白菜,还没放入口中呢,一道阴影就覆盖上来。

徐禾手腕一顿,继续把白菜塞进嘴里,抬头。

就见一个浑身上下写满富贵的公子哥,手里拿着把折扇,笑眯眯地在他对面坐下。

“姑娘,这里没人吧。”

……姑娘。

王生:“……”心里疯狂祈祷,大人不要发怒不要发怒不要发怒。

可能是他的虔诚感动了上天。

徐大人真没发怒。

徐禾把白菜咽下,喝了口水,理都没理这个富贵闲人。

折扇小哥只当她默认,心满意足地坐了下去,他对徐禾一见钟情,情人眼里,美人做啥都好看,吃饭都吃的非常与众不同。

当然,他坐这来不可能只甘心于看美人吃饭,于是笑呵呵问:“姑娘哪里人氏?可是第一次来锦州?在下姓公孙,名鹤,锦州当地人士,若是姑娘初来乍到,我可以为姑娘引路。”

徐禾都懒得去纠正自己的性别,毕竟一个男的穿裙子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就当个哑巴吧,听这人瞎逼逼。

王生看得汗涔涔,这过来搭话的公子,看他的衣着打扮在锦州就不是寻常人,惹不起惹不起。

少惹一个是一个吧,忙帮着徐禾回答:“回公子,我们自平陵县来,是第一次锦州。”

公孙鹤愣了半天,硬是没从脑子里想起平陵县是什么地方锦州有这个地方么?

小厮非常贴心,悄悄在他耳边道:“公子,就是那个最边上的穷乡僻壤。知县不作为、水灾频发的破烂地方。”

公孙鹤终于有了点印象,不可思议,那破地方居然还有人住?

但他还得硬着头皮搭话,“哦哦哦,我知道平陵县,我以前还去过那里呢。那地方虽偏远,但风景却是不错,想来也只有那等山杰地灵的好地方,才能养的出姑娘这般滋润的女儿家来。”

他很满意自己这一番话。

“……”徐禾,山杰地灵?

怕不是个瞎的哦。

王生用手擦着汗,继续笑:“哈哈哈,是、是么。”

公孙鹤见美人桌上点的菜肴,简陋到他都心疼,“姑娘是因为大水,才到锦州来的么?”

他想找一些共同话题,“我也有听闻平陵县的事知县丝毫不作为,有这么一个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父母官,年年灾害不断,也真是难为你了。”

徐禾的筷子差点没夹住菜。

王生捂住自己的心脏才没晕倒。

徐禾抬头:“你说什么?”

……再给老子说一遍。

徐禾的声音很清很脆,却是少年音无疑。寻常人一听可能会发现不对劲,但公孙鹤被灌了迷魂汤,只觉得美人声音如珠玉落盘,悦耳动听。

他以为自己说话说到了点子上,小美人被迫背井离乡,想必对家中的贪官是一肚子怨恨。

他用尽了肚子里的墨水,道:“姑娘莫气,莫气,到时我就去赠他一块匾,就书四字天高三尺……”他话突然一顿,看到徐禾的饭碗已经见底,眼一亮,献殷勤地机会到了,起身,“姑娘稍等。”

徐禾满脑子还是“天高三尺”,一头雾水什么玩意,他看向王生,“他啥意思?”

天高三尺,那就是刮地皮刮了三尺,骂你贪得太厉害呢,但他能这么说么,这么说了怕是不得安生了。王生擦汗道:“夸您的话,夸您的话。”

徐禾:“……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公孙鹤拎着一壶酒又回来了,继续道:“然后给他书上那么两行字。一杯美酒万人血,数碗肥羹万姓膏,这等奸人注定是要遭报应的。”后头小二又喊了他一声,公孙鹤记起还有一叠糕点,他要亲力亲为,为美人奉上,于是又喜滋滋,“麻烦姑娘,在稍等一会儿。”

他走后。

徐禾:“……”

王生:“……”

徐禾朝王生勾了勾手指。

王生面色发白凑过来。

徐禾直接一个爆栗打他头上,“卧槽,你还说他不是骂我来着。”

徐禾气疯了,“这小子居然作诗来骂我,啥玩意儿,谁还不会做个诗啊。”

想了想,操,他好像真不会做。

妈的。“呵,这年头谁还动嘴皮子啊。”

徐禾转头对侍卫道:“等下你就给我把这小子拾一顿。”

侍卫忍笑:“是。”

王生:“……”他这都遭的是什么孽。

第45章京中贵客(一更)

王生口干舌燥,绞尽脑汁劝道:“大人别气啊,这人啥都不知道,尽瞎说的。你若是贪官,那整个长乐都找不出清官了!您宽容大量,别跟他计较啊。”他心里苦,哎哟我的大爷,你出门就别再惹事了吧。

徐禾冷笑:“不知道还瞎逼逼,那更要揍了。”

王生:“……”

公孙鹤端着一叠点心上来,摆放桌上,非常温柔地挽起袖子给徐禾倒酒:“姑娘来锦州,有去处么?若是没去处,可先到我府上歇息一两日。”

徐禾低头,面无表情。

王生要急疯了,拼命在桌子底上扯徐禾的衣袖,汗涔涔地使眼色,就怕这位大人当场掀桌。

徐禾被扯得烦躁,什么鬼,他看起来像那么暴躁的人么?

放下筷子,冷漠起身,一字未留。

公孙鹤本来还想挽留,但徐禾起身时那冷淡的一眼,硬是把他惊艳得呆在原地,什么话都忘了。小厮推他,他才慢悠悠回过神来,嘀咕了一句:“这姑娘天上来的吧。”

徐禾是真想把公孙鹤吊起来打一顿,教他好好说话。

但他晚上还没来得及下令,就得到了知府的邀约。

听到消息时,徐禾一愣,居然那么快。

知府门前灯火通明,非常喜庆,而侍卫和王生都被拦在府外,不得入内。知府的一位家仆引他到一间客房先做休息。

家仆在直视这位年轻大人的容颜后,原本的轻慢态度都敛了几分,他心里有颇多疑问,比如为何要穿个裙子,但没敢问出来,只道:“知县大人,请稍等,胡大人在前院迎接贵客呢。等宴席散了,自会来接见您。”

徐禾疑惑:“什么贵人?”

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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