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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才叫桥塌了的!”

他手指指的方向,步惊澜正在人群里说些什么。

隐约间,步惊澜似乎察觉到了,朝徐禾这边看了一眼,狭长的桃花眼里点点光波,笑意似有若无。

“……”

大胖娃个智障。

徐禾别开头,冷漠地:“哦,然后呢。”

大胖娃就等他这句话呢,兴致勃勃地提出想法:“我们一起报复他!”

“你自己玩去吧。”

徐禾抽了抽嘴角,拍拍屁股离开。

他满脑子怎么起床的办法,没空理逻辑清奇的大胖娃。

该怎么起床呢?

终于,在最后一堂课结束后,徐禾拿笔一敲脑袋,想到了方法。

他可以养只鸡在院子里啊!

卧槽,他简直是个天才!

他就不信了,一只鸡在他床边叫,他还不能起来。

第8章万年小可怜

他现在要去偷一只鸡。

偌大的皇宫里要找到一只鸡也不是容易事,徐禾离了学堂后,寻人问清楚了位置,直接往最近的大厨房跑。

大厨房在西北角,绕了几条宫道,穿经一座花园他才找到。

徐禾从侧门进了厨房,厨房里锅炉正热气腾腾烧着水,雾气烟火重的很。他个子小,今日又专门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袍,混在忙忙碌碌的人堆里,也没人注意。

最后徐禾在厨房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笼子,几只鸡挤在里面。他半蹲下身,迎面就是一股臭味。

竹笼子上还沾着一点屎,徐禾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去开笼。

就在笼子快要开了的时候,徐禾屁股被人踹了一下。

吓了徐禾一个激灵。

上方却传来了女子略显焦急的声音:“你们倒是给我手脚利索点啊苏贵妃都催了三道了,长春汤怎么还没好。”

一旁的宫人们不敢说话,纷纷加快了速度。

女子左走右走,心里又急又气,对徐禾怒道:“愣这里干什么,跟畜生说话么?还不给我去把它们洗了。”

洗?!

好机会。

徐禾紧低着头,含糊应着:“是。”

他从笼子里揪出一只公鸡来。

紧接着又被踹了一脚,女子的语气里压抑着巨大愤怒:“你就洗一只?!!”

呃……

徐禾忙把那只鸡塞了回去,提着笼子就往院子跑,边跑边大声道:“我这就去把它们都洗干净!”

院子里有一口井,大厨房洗菜都是从这里挑的水。

在徐禾来之前这里已经有了几个宫女。

她们弯着身,洗着盆里的菜,边洗边说着话。

一脸稍圆的宫女低声道:“我也伺候过三公主,三公主的脾气都没苏贵妃大。”

挨着她宫女也附和:“可你可别拿她与三公主比。这乡野里出来的女人,怎么和人家宗室正经出生的公主相提并论。”

另一人笑:“她也就仗着年轻时的美貌,风光这一时了。”

一直不吭声的粉衣宫女道:“都别说闲话了,小心被人听了去,到时候有你们苦的。”

这话惊醒了另外的人,想到苏贵妃折磨人的方法,宫女们撇撇嘴,又转到其他话题上。

徐禾对这些宫闱之事都不感兴趣,他在一群鸡里面选了他看的最顺眼的一只。

解开鸡爪子上的绳子,让它撒欢似的跑了几步后,徐禾大叫一声“哎呀”,装着慌乱的样子同旁边的宫女们道:“姐姐,我去追那畜生了,你们帮我看着点,别叫人抢了位置。”

宫女们正兴致勃勃讨论着如今京中流行那种珠花,没空理他,随便敷衍应了几句,徐禾就计划得逞地开溜了。

那鸡不愧是他看上的鸡,跑得是真的快,他追到了院子外,才在墙角看到了那只鸡。

大公鸡头上顶着火一样的鸡冠,腿脚粗健,扑腾了两下翅膀。徐禾直接扑了过去,或许是他那狰狞的模样吓到了刚从笼子跑出来的大公鸡。大公鸡嘹亮地叫了一声后,一脸惶恐往角落里钻。

徐禾心里想这鸡真是只傻鸡,却没想到这傻鸡有傻福,居然正被它在墙角找出一个洞钻了出去。

而徐禾一头撞上了墙。

咯咯咯咯咯。

隔墙传来大公鸡得意的叫唤。

妈的。

徐禾摸着被撞得生疼的脑袋,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徐禾借着墙边的树,翻过了墙,墙外也是一个院子,不过这间院子里的景观却是更为致,花草葳蕤,一方湖水碧玉通透。

徐禾在一片花丛里,找到了那只傻鸡,他把它提着双脚倒立抓起来,阴测测笑:“你再跑试试?”

大公鸡遇到敌人又是咯咯咯的一通乱叫,徐禾干脆扯了根软藤,把它的嘴巴从外面捆了起来。

大公鸡:……

鸡眼里一泡眼泪可以说是很委屈了。

徐禾正打算走,却突然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巴掌声。

他一愣,抱着他的大公鸡,就往前走了点,他躲在一颗苍翠的树后面,悄悄探头看前面。

湖边有五个人。

一个着粉色宫裙的宫女,一个一身灰褐的老婆子,以及被两个侍卫挟持着的、跪在地上的小少年。

巴掌是老婆子打的,老婆子的声音充满愤怒:“长春汤本来好生生摆在案板上的,不知怎么就没了!紧接着我就看他鬼鬼祟祟地从厨房里出来,我细看,好呀,这兔崽子嘴角还没擦干净呢!”

粉色宫裙的宫女面无表情。

被挟制的少年抬起头来,眼睛通红:“我没有!”

看到他的长相,徐禾整个人都是一呆。

卧槽,又是这小屁孩?

这小屁孩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每次遇见他不是被人欺负就是在等着被人欺负。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小屁孩瘦黄的脸上印出了一个大红的巴掌。

这一声听得徐禾整个人也是头皮发麻。

老婆子怒道:“好啊!小小年纪偷了东西还不承认!今天老娘非拔了你这小畜生的皮不可。”

粉衣宫女脸色铁青,冷漠看着,什么都没说。

老婆子上去就揪着少年的脸,用力极大,像是真的要揪下来一层皮。

少年眼睛通红一片,含着泪光,就像蕴了血。

他紧咬牙齿不发出一点声音。

粉衣宫女终于出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下头,死命逼着不让眼泪流下。

他叫什么名字脑海里有很多画面转过,倾倒的古桥、砸下的大石,还细碎光影里少年的笑,“就叫余木吧”,半分明亮半分黑暗。

这些记忆最终都消散,成为幻影,只有泪光里所见的猩红世界是真实的。

不过是富贵人家的一句戏言罢了,他又凭什么当真的,现在人家记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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