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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走,你都决定好了么?”说着,他顿了顿,和煦的目光落在三少爷始终浸着笑意的脸上,犹豫着说:“我听闻……他一直在寻你。”

嘴边的笑容仿佛被这一室的寒冰冻在了脸上,三少爷瞬间变了脸色,整个人从内而外的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宛若冰冻三尺。

玄风:“若说一年两年也就罢了,他找了你五年,不可谓不深情……”

“别说了。”三少爷兀自打断玄风的话:“我会帮你拿到江家的请命符,当作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倏地从莲花台上跳了下去,双脚落地的瞬间泛起丝丝拉拉的疼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身上拉扯。

玄风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一提到他,你就这样……你还是没放下。”

“放下?”三少爷重复一遍,脸上讥讽的神色腾然升起:“我从来就没打算放下。”隐在袖中的手默默攥紧,他了好大的力才抑制住从心底里流向四肢百骸的恨意:“他废了我的武功,断了我的筋脉。不过是找了我五年,又怎能及的上我这日日夜夜的锥心之痛?”

“陆鸣……”

“你不用说了。”似是许久都未曾听人叫起过这个名字,三少爷周身都怔了怔,沉声道:“我知道你的规矩,我不会杀了他。”

玄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执念过深便是作茧自缚。”

“你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三少爷丢下一句话,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寒室大门“吱哑”一声,开了又合。

玄风缓缓合上眼睛,肩膀耸动,无声的笑了起来:“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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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八十一章 还愿(1)

北风萧瑟,枯叶横飞。

北域辛坞之地,街道两旁的梧桐光秃秃的,劲干的树梢上,偶有几片卷缩的叶子欲坠不坠的挂在那里,寒风一过拂的娑娑作响。

正值寒冬腊月,街上来往的行人不多。总有些许要维持生计的摊贩,也只得裹紧了身上的袄子,缩头缩脚的窝在一处。

而那坐落在正街中央的一座二层小楼,此刻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北域之地,处处风情迥异。可那小楼却完全没有异域之风,无论从修建设计,还是装饰用料上,都是实打实的中原风格。但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建在城中最显眼的地方,一眼瞧过去竟没有半分格格不入。

这楼建的端庄儒雅,可既不是文人墨客留连的风雅之地,也不是食客倾而往之的品鉴之所,而是令人纸醉金迷的风月场赌坊。

赌坊名唤“还愿阁”,说起来倒也有几分有趣之处。

平日里,这还愿阁倒也确实就是普通的一处赌坊。不过这还愿阁阁主有言在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既然来赌,便要出示名帖,留下保证金,力有不逮者决不允许上赌桌,这是其一。

其二,还愿阁每月开设一场大赌局,由阁主亲自下场对赌,但对手只接纳北域的皇孙贵胄,既要有权势又要有财力。阁主只赌一场,若对手胜,阁主便无条件替他达成一个心愿。若阁主胜,那么此人要无条件动用身边所有势力帮阁主寻人。

还愿阁在北域开设三年有余,阁主亲自下场的大赌局约莫有四十局,但无一例外,皆以阁主为胜。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阁主与人作赌只隐在二楼雅座,从不露出真容。

一来二去,这阁主也被传的神乎其神。

有人说他武艺超绝,长相惊为天人。有人说他才华横世,赌技举国无双。

便是因为这些流言,这还愿阁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持帖上门一赌的人快要把门槛给踏破了,这每月一次的大赌也更是吸人眼球。

楼外寒风凛凛,楼内帐暖飘香。

还愿阁一楼赌场,沸反盈天,大小赌桌上围满了人。骰子在檀木制的骰盅里“铛铛”作响,买定离手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二楼之上,淡青色的纱帐影影绰绰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身着雪色长衫立于座上,手中正拿着拜帖,削葱般的长指落在鎏金纸上,依稀可见他袖口上还绣着致的兰花。

遥遥看去,白影藏于纱帐之中,那人的模样并不分明,又偏生出一种“陌上人如玉”的错觉。

江其琛面色清冷,分明生的一双轻佻的桃花眼,但举手投足间又尽显温润平和。

手中拜帖一合,江其琛缓缓坐下。

左手边一尊烫金三脚小香炉点着他常用的沉水香,氤氲着升着烟雾。右手边一盏青瓷,泡着上好的碧螺春,瓷盖半掩,热气腾腾而上,与沉水香雾交叠在一起,又透过轻纱一起飞出帐外。

江其琛将拜帖撂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端起手边的青瓷盏,杯盖不紧不慢的在茶水中轻滑而过,拂开一层嫩叶,荡开一汪水波。沉声道:“神川沐府何时多了一个三少爷?”

景行微微矮下身子,凑到他耳边:“爷,已经差人查过了,神川沐王府的确有三个儿子。不过这小儿子自幼身子骨弱,算命的说他福薄,便打小送进了僧院养着,不甚出名。还是最近,沐老王爷病重,才特地赶回来的。”

“哦?”江其琛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水,滚烫微苦:“沐王府势微,不该算在考虑之内。”

景行面露难色:“爷,这些年北域的皇孙贵胄您几乎用了个遍,可依旧没有半点消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北域就无人可用了。”

手中杯盖一落,江其琛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他微微合下了眼睫,似乎是有些疲惫:“罢了,有总比没有的好。”

“爷,您太累了……”景行心疼的看着江其琛,伸出手不轻不重的在那人额角按了起来:“你都找了五年了,回回都是石沉大海,说不定陆鸣哥早就……”

江其琛身子一僵,拂袖将景行的手挥下,目光一暗:“越是找不到,就越是说明有人把他藏起来了。你先下去吧,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景行悻悻地回手:“是。”

还愿阁外,马蹄声纷至沓来。

“吁”缰绳一驻,马蹄微扬,神川沐府三少爷沐枫利落的纵身下马。

疾行一路,沐枫的脸冻的有些发青,指节因为长时间握着缰绳有些僵硬,他把手缩进厚厚的狐裘里使劲的搓了搓,这才恢复知觉似的把马儿牵给迎上来的小厮。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对沐枫拱了拱手,恭敬道:“在下是还愿阁管事,阁主今日在此设局迎战神川沐府三少,不知可是阁下?”

沐枫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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