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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7.

在那之后我们都没有见面。于苏昊天来说，时间是宝贵的，对我其实也差不多。

我们依然用短信息或者电邮交流，在工作复杂的部分用后者。对于新曲，苏昊天倒是没有发表什么评论。他这一部分作品会在他休假的空档期宣传推出，那个并不是我现在的工作重点。

上一次我在后来推出过很多极其赚钱的艺人，但那时的工作节奏和现在无法相比，于内心而言我并不喜欢音乐以外的工作。

苏昊天走后，我自然回到工作中去。得知唐心甜平安抵达，我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苏昊天走前反复强调他会待足半年，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反正绝对不会讲出让我去见见他这种话。

但我有朋友在la，过去也很平常，还可以讲到我是顺便探望唐心甜。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时候，发生了另一件事。

我要找一个文档，工作人员说没有别处的拷贝，但苏昊天的工作电脑上也许有。

说着这个，他的工作人员就把他的电脑交给了我。“念老师，您直接跟苏总要下密码，他之前没走过这么久，我们都不知道。”

ok。

我拿了苏昊天的电脑回去，莫名其妙地，我就开始试密码。反正这东西又不像手机，多试几次又不会强制删除。

至于我为什么要试密码，你们就不要问了。

等我试过各种千奇百怪的组合后，还真的给我试出了他的开机密码。

另外，我也如愿以偿地在他的电脑里面，找到了我想像中的证据：

苏昊天和我一样，记得今后十二年里他创作过的旋律。忠于工作的他已经将它们分门别类地录制出来放好。这点跟缺乏整理的我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我想找到的他也是和我一样从一个地方回来的证据。如果我要找他摊牌，这个就派得上用场了。

然而我现在却连一分同他摊牌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躺在电脑椅上，大脑有一分多钟都一片空转。

凡凡。在多个日夜我最怕想到的就是她，而她的小小身影总是在我隐蔽不住的关头冒出来。我第一次为她换尿布时抖抖嗦嗦的场景，她娇嫩可爱的小手和脚，第一次喊爸爸的摸样……幸福，感动，惊喜和不知所措，满足和烦恼，所有我从未体会过的感情，都是我的女儿带给我的，我感激她。

但是苏昊天的电脑密码，是念谕凡。

是我女儿的名字。

他是不是有病。

不，有病的不是他，是我。

我有病。

我以为自己最清醒，其实就我一个人病的最重。

到这个时候，我再想装作傻子也很清楚，我再也不能用“我的女儿”这种形容。

我嘲笑苏昊天有隐疾，而我没有，因为我有妻有女。

我一再地担心唐心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许不过因为她的预产期，正是凡凡的生日。

我没有想过凡凡像谁，偶尔也觉得她还是有一丁点儿像我，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昊天开始不想要孩子，后来又想要唐心甜生下它，也许只是因为他也想到了念谕凡。

他在凡凡刚出生的时候见过她，后来有没有，我并不清楚。

但即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这也不过是一个接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连环笑话之外，并不特别出奇的一个。

☆、ch28.

我删除log复原了电脑，交还给工作人员，告诉他我已经在别的地方找到了需要的那份拷贝，不用找苏昊天要密码。

不久苏昊天还发过来一条短信，问我工作进度如何。

但这个时候我看他的眼光，已经变了。前几天我觉得他遭受磋磨也隐忍不发，亦有可怜之处，现在我知道了他含屈忍辱的真正原因，便是一分同情也不会有。

等手里的工作告以段落，我就告诉唐心甜，我会来x国看望她，顺便办事。

鉴于我在x国确实有朋友，这个办事，倒也不须做假。

小唐非常开心，至于她有没有告诉苏昊天我要去，我就不知道了。

我到了la落地，见到了六个多月身孕的唐心甜。

这和我记忆中的唐心甜还是有点不一样，毕竟我可没敢让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生孩子。

想起苏昊天的冷血，我又是齿冷。

我给唐心甜带了不少她爱吃的零食，甚至有她想吃又不敢吃的方便面。生孩子本就是一件苦事，苏昊天给她锦衣玉食，但未必真正疼她。不然又怎么会让她吃这种苦。

唐心甜不知道是看因为到我还是看到零食而欢欣雀跃，我又问她父母的近况，这件事已经让我成了和蔼可亲的隔壁家长辈。

趁着跟小姑娘拉近距离，我问：“苏昊天知道我来了吗？”

“知道。”她点点头。“他还问我要不要派人去接机，我告诉他你讲过有朋友招待。”

“哦。”我和蔼地看着她笑。“那他人呢？”

唐心甜撇了撇嘴。“唉，别提他了。”

苏昊天在医院一期喉癌的治疗。照唐心甜来看，这就是典型的癔病成真。或许原先就没事，连医生也查不出声门下的肿瘤，但苏昊天总是不放心，国内外查了好几次，嘿，还真给他查出来了，这下满意了。

不过早期喉癌的生存率还是不错的，治得好也可以保留声带功能。就是苦了唐心甜，虽然一大堆人陪着她照顾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甚至还给她请了家教，但毕竟主子住在医院里，她玩得并不开心。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苏昊天之前那种奇奇怪怪，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态度找到了解释。他不想让我知道他得了癌症，是怕我担心他吗？

说老实话，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想法。得癌症又不是吸毒，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上一次他吸毒被人供出，公司股票一泻千丈，之后也没见到他出来谢罪。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那时候过的不好，我却过得更差，唐心甜（上辈子那个）说我不善于经营，容易被人欺骗。

难怪她有先见之明（因为她本来就知道）。被人骗了一辈子的是上次那个我，这一辈子，我不想再做一个糊涂蛋了。

我给苏昊天打了个电话，毕竟到了他门口，再不问一声说不过去。

他一接起电话，神很好，问候我有没有倒过时差，住在哪里。当然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奇怪。

我只是笑。“昊天，我晚上跟秦绎约了吃个饭，离医院很近。你应该没见过他吧，机会难得，要不要一起。”

“不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唔。”我很遗憾。我以为他会很希望有机会和秦绎吃饭。

☆、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