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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终于如愿以偿了。魏柯也是一样吧。找到毕生的对手,然后与之一战。即使谢榆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的第三者,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影子,他也由衷地为两人感到庆幸,无法再次出于自私打断这两个男人等待已久的争锋。

所以,就这样吧,最后的棋局,让他扮演完他的丑角。

他已经对未来做出了规划。帮魏柯赢回天下第一后,他就打算离开,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他会把这些人全都忘在脑后,专注自己的棋,然后等明年参加定段赛,让时间回到原点。

谢榆把神智拉回到了棋盘上。程延清和魏柯已经交上了手。两分式的开局初步成型,相较于两人火花四溅、争锋相对的关系,这样的开局略显平淡。平稳的布局会将棋盘导向漫长的战争,不知道两人是对后半盘的细棋比拼太过自信,还是都心照不宣地延缓正面相争。

“彼此都很忌惮。”谢榆一边落子,一边思忖。

在所有人紧盯棋局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观战席上的罗爽离开了赛场。

刚才下棋的应该就是魏柯,罗爽一望便知。序盘阶段虽然稍稍被程延清的黑子占据了上风,但很快找到两处急所,稍损局部、稳住了大局,是魏柯稳健的棋风。

他走到门前,从怀里掏出信号干扰器,插在了电源插头上。

“罗爽,你这是在……?”陈恭熹刚好路过。

罗爽坦荡地转身,微微一笑:“给游戏掌机充电。”

陈院长无奈道:“你们这群小孩子!”背着手摇了摇头,步入了会场,罗爽紧随其后。

果不其然,他注意到台上“魏柯”的表情变了。

罗爽的黄眼中笑意扩大。

他猜得没错,台上的人,应该是谢榆,而魏柯通过电子设备在远程教导他下棋。

“6-八。”魏柯下完这一手,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李法天报谱。

“怎么了?”

李法天不敢出声。

魏柯刚刚长考了一步,直到读秒才下令,而一直等待着的谢榆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直到最后一秒才做出了决定他自己的,而不是魏柯的。

此时此刻,视频上的黑白二子正你来我往,虽然她看不懂围棋,却知道棋局没有按照魏柯的想法进行下去。上一回谢榆只是错了一子,魏柯就进了急诊室;帮他下了几手,两兄弟就反目成仇。她不知道如果魏柯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又会怎么样。

“他自己下了?”魏柯近乎平静地问出了这句话。

“……是。”李法天说完又赶紧加了后半句,“不过是通讯出状况了,他突然之间联系不上我们了。”

魏柯点了点头,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进了躺椅里。

魏柯很少有这种肢体语言,他总是身姿笔挺、神饱满的,时刻准备着在棋盘上厮杀。而现在,李法天突然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英雄迟暮。

“我们去游乐园吧。”魏柯突然提议说。

“也许是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我们去游乐园。”魏柯起身,不由分说地握紧了他的雨伞。

谢榆突然间不到魏柯的消息了。

也许是他们俩谁的手机欠,也许是这座城市在他闷头下棋的时候正在遭受雷雨大风的□□……总之,信号中断了,在一片噪音的基底上,他失去了他哥哥的声音。

谢榆慌乱了一阵。但是这种情况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在围甲联赛的主将战上,他就是孤身一人前去挑战李在中的。当时他心中有顾虑,他怕拖累了其他同伴,他很怕输,但是他对魏柯却不那么仁慈。他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的失误失去机会,而魏柯永远不会因为他的失误失去什么。

魏柯有他的棋,无往而不胜。

而现在,他这个没有灵魂的小丑,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机会。

谢榆抬手,啪一声将棋子打在9-十一。

程延清的脸色变了。

这是非常有气势的一招,充满着“不好下的地方就不下,以攻代守”的勇气。

这简直不像是魏柯的风格……

魏柯豁出去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表现得太怂啊!”程延清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亦是以及之道还治彼身,突入白棋阵地!

真刀真枪,血肉横飞,坐在台下的罗爽渐渐蹙紧了眉头。

他原本以为,只要他阻截了两兄弟之间的信号,谢榆很快就会一败涂地,出尽洋相。但事实跟他想象得恰恰相反。随着黑白两色交替占据棋盘,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抓住了扶手。观战席人头骚动,时不时随着胜负手惊声连连。

即使罗爽再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一局好棋!

甚至有可能在决出胜负以后被人铭记……

因为,这仿佛是两个程延清在对弈!

程延清在棋坛上是个独树一帜的人物,就算他的成绩永远不如魏柯那么耀眼,他的棋却具有极致的观赏性:强攻击性,频频涉险,妙手辈出,敢拼刺刀……

魏柯与他完全是两种人。魏柯仿佛是棋盘上的重装坦克,缓慢地碾压,细密地践踏,所到之处灰飞烟灭。他就像一台没有激情的战争机器,只为了胜利而存在。

然而现在,魏柯分明被程延清同化!

他放弃了前半场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心计较的棋风,转而大开大阖,引导着程延清在场上正面厮杀!

那是骑士下马,刺客弃甲,投入所有的力、计算、阴谋、诡诈、勇气、孤愤,裹挟着漫长时间的隐忍,在这一刻酣畅凌厉地爆发,一决雌雄!

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似乎终于理解了程延清:那是一种壮美的、不拘小节的自由奔放,把胜负都置之度外,战争本身成了可膜拜的对象!

谢榆其时没有想任何东西,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异次元空间,里面有黑白二色的千军万马,绕着飞地拼死厮杀。他跨着战马左奔右突,背着将棋嘶声力竭地指挥调度,击溃了敌方一波的进攻,又见头顶长箭蔽日。他的心跳鼓噪如雷,四肢虚软、口干舌燥,但是他依旧把更多的、更多的黑衣甲士投入棋盘,丝毫没有注意到底下的罗爽在陈恭熹耳旁说了一番话,而这个老院长在突然之间脸色大变。

到最后,谢榆下完最后一子,脸上潮红、胸膛起伏地抬头,对面程延清亦是一般无二的状态,晶亮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突然间落下泪来。

底下人群窃窃私语:“刚才那一系列走法真妙呐……”

“可不是魏柯一个人的功劳,程延清也发挥得非常好。”

“棋形完全没有见过……”

“但是成立。”

“看起来有很多变化的样子,说不定又是一个新的招法。”

“回去研究研究。”

“好像有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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