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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三人的连败已经提醒了他,工藤修不好惹,棋院也拉了研究组专门拆解工藤修的棋谱,以这种备战的程度,再输说不过去。本来魏柯跟罗爽联手,局面还不那么严峻,现在魏柯肩上的压力,谢榆想想就喘不来气,这让他无法客观地评价罗爽。

“现在你赢下工藤修以后,还要对阵四位日本棋手,还有韩国队那边……但凡输一场,中国队就要出局,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搞成这种局面。”罗爽与谢榆并肩走着,絮絮叨叨,自责又懊悔。

谢榆停下脚步,冷冷扫他一眼:“怎么办?你们输的,我赢回来呗,谁叫我是主将。”

罗爽微微一笑,笑容里透着担心:“虽然话是这样说……”

“我已经习惯了。”谢榆截断了他的话。

“诶?习惯什么?”

“连胜。”谢榆冲他勾起唇角,整了整西装领子,一跃上台。

如果是他自己,他也许会为罗爽的一番话动摇,可惜啊。

魏柯的心跟石头一样硬。

他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他只会

赢下这盘棋!

就算全世界都不看好魏柯,谢榆也绝对相信哥哥的实力。毕竟,再也没有比他更棒的棋士了。

比赛一开始,中央五套就实况直播,破1的视率完全可以与黄金档电视剧相媲美;新浪体育、各大围棋微博全程跟进,阅读量破亿,超越了奥运赛事;完全不懂围棋的普罗大众或是坐在电视机前、或是刷着微博,屏息静气关注着前线发来的战报;王梦雨的直播间人数飞涨,达到了历史最高点;同时,各大门户网站推出了“中日韩三国擂台赛第九局”专题,每秒钟都有成千上百条评论涌入页面。

跨越了半个世纪,围棋赛事再次霸屏,同样的棋中国手,同样的堵上国家尊严的对决,只是这一次,中国不再是破釜沉舟的攻擂方。魏柯坐镇擂台,毫无悬念地占领了上风。

谢榆认为得没有错,魏柯完全没有被外界扰乱心绪。对他来说,这盘棋与其他棋没有什么不一样,他所要做的就是赢,而且他比往常更想赢!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想要表现自己,与谢榆脱不开关系。

生日那天,谢榆在赛场受着众星捧月,与程延清并称为“耀眼的双子星”,这让魏柯难以容忍。他当天晚上对于谢榆的训斥,有一部分出于真心,有一部分却是情绪使然。他很嫉妒,也很恐慌。他一个人在棋道上独步太久,他太寂寞了。他想拉着谢榆一起走,独步变同登,可是谢榆却有很多别人。

魏柯对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在乎,但他在乎谢榆,谢榆是他的手足兄弟,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为相像的生命;魏柯可以无视所有人、专注看棋,却无法忽视程延清,这个曾经在他的生命里投下巨大阴影的对手。当谢榆将他与程延清相提并论的时候,他受到了双重的威胁。失去弟弟的威胁,和被程延清统治的威胁。

这几乎是魏柯仅有的两个软肋,却被一次戳了个遍。

后来围甲联赛上的阴差阳错,愈发激发了魏柯的危机感:谢榆不但没有跟他一起走,他好像离自己越走越远了。他下棋像程延清,这是魏柯始料未及的。在魏柯黑暗的记忆里,他似乎连弟弟本身的模样都记不清了,谢榆变成了一个这样陌生的个体。而这个个体,取代着自己的位置、蚕食着自己的棋,他周围的人都喜欢他。程延清,王旭,邹扬,杜应若……这些他认识了很多年却不熟悉的同行,一下子对他那么亲切友好,谈论着他陌生的话题。好像他从来不在他们当中,好像谢榆一直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分子。

魏柯在那个热闹的饭局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就给了谢榆一个下马威我才是魏仙手,你远远不够资格成为我,你只是我的所有物而已,正视自己的位置。

他试图用自己的天赋,扼杀他弟弟的天赋。

所以谢榆的感觉一点都没有错,那天晚上,魏柯对他是抱有敌意的。这种敌意在两兄弟之后的相处中屡屡冒头,刺伤谢榆。魏柯知道这不对,但是他无法控制。仿佛他所有的云淡风轻都在谢榆的背叛中土崩瓦解,他的所有暴躁与尖锐都朝最深爱的亲人倾泻而去。

直到谢榆的那个吻。

他在他额头印了一个吻:“希望你旗开得胜。”

魏柯那么多天的忐忑不安就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丑恶。

谢榆怎么可能取代自己?谢榆又怎么可能要抛下自己?

魏柯昨晚睡了这么多天来第一个好觉,醒来后,斗志昂扬地准备起擂台赛。当他坐在工藤修面前时,他是心无旁骛的魏柯,也是那个势必要赢的魏柯。

“不能再做让小榆看不起的事。”怀抱着这样的决心,魏柯从序盘开始就快速占据大场,先手挑起大规模激战,工藤修作为日本棋手摆脱不了讲究棋形的思路,在他强大的攻击力下连连受挫,魏柯在他阵营中从容治孤,取得了局面的领先。

坐在棋盘前的谢榆却没有赛前那么情绪高涨。魏柯心中的隔阂是消除了,谢榆却没有。魏柯对他的敌意让他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他和魏柯终究是两个人。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成为魏柯的所有物,永远躲在魏柯为他创造的温室里,下着与世隔绝的棋。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尊严,他希望创造自己的荣耀,要大家知道“谢榆”的名字。而不像现在,扮演着另一个人。

这种强烈的自我意识,甚至让他坐在棋盘前都无法专心。他从前安然沉醉于魏柯的棋里,可以一天□□个小时地崇拜他、赞叹他、为他的每一步目眩神迷,现在却觉得索然无味眼前的棋再强再妙又怎样?这根本不属于他。他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个是魏柯的,一个是自己。魏柯的声音高远而缥缈,像是从远处传来的神谕,谢榆心底里的窃窃私语却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将他淹没:“冲断……打吃……挖断……”

“5-十七。”耳机里的魏柯命令道。

谢榆递出手去,攒着眉头按在了7-十三处。

他很快回过神来,浑身的冷汗哗地浸湿了衬衫,怎么把心中所想下了出来?!他明明应该按照魏柯的指示行事的!

对面的工藤修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在他的认知里,这步棋似乎贴了他15目左右?

魏柯听见了李法天的报谱,即使再隐忍也不动怒:“我不是要你走5-十七么?”

谢榆不敢回嘴,只是保持静默。他整张脸都涨红了,心虚地再次检视了一番自己方才的思路。

他的想法虽然很险,但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断掉这两子,再夹逼工藤修,使他失去对边路的控制权,这一手先手劫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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