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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么过去了呀。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能安下心来训练、创新、出成绩。”

谢榆晃了晃酒瓶:“你说的很理想化。可我们就一临时拉的队伍,上场也自顾自,大家私下里都不搭界,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凝聚力呢?”

“你们上场一对一,各自为战,场下是不是可以一加一?这跟临时不临时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人心换人心。怨声载道有什么用?我们队里也成天鸡飞狗跳,但是该打的比赛还是得打啊。总得有人站出来做主心骨,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不然就一直这么下去?”

谢榆不说话了。

接下去还有两轮围甲,再这么下去,就怕到时候即使是魏柯上场也带不动。如果联赛降级,又不知道魏柯会被怎样添油加醋。

“所以你也别忙着怪这个怪那个,甩锅没意思。谁也不想输,输了就坐下来好好找原因,能帮的多帮一点,以后不再犯不就完了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谢榆有时候觉得老k是个人生导师。

“真理都是很简单的。”老k笑着举起酒瓶子跟他一碰。

☆、第18章

两人夜宵吃到一半,谢榆接到了魏柯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谢榆汗如雨下:“呃……这个……”

“回家。”

谢榆乖乖赶回了魏柯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车上再三斟酌怎么向魏柯解释。

一进门,魏柯已经端坐在棋盘前了:“听说你自己跑去下了围甲。”

“呃……你听我解释……”王梦雨这个叛徒果然告状了!

“还输了。”

谢榆垂头丧气:“对不起。”

“坐下,复盘。”

谢榆提心吊胆地在魏柯面前坐下,把今天上午的棋局摆出来讲给他听。魏柯听完后,道:“第89手下了随手棋。”

谢榆被他唤醒了当时的情境:“一开始没想赢,后来占了上风,可能就有点飘……”

“不是飘。是在优势局面下不知道怎么落子。”魏柯切中了他的弊病。

谢榆回忆了一番:“是有一点……害怕被翻盘,患得患失,总想着怎么把自己的优势保持到最后。”

“这种心态,以后都不要有。”魏柯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乐胜之棋。”

“乐胜?”

“嗯。所谓乐胜,就是轻而易举、顺风顺水地获胜。”

谢榆微讶。

“在棋盘上杀到最后一招前,谁都有可能获胜,谁都有可能失败,但如果中途就失去了为战胜对手而流血牺牲的决心,那失败就是注定了的。你在序盘的时候,下得非常勇敢,因为你知道对方远远强于你,你提心吊胆不敢泄一口气,要与他寸土必争,这是你打开局面的关键。但从中盘开始,你意识到你有优势,占了上风,你开始想要守成,你觉得只要你能守住现有的形势,胜利就会是你的了,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其实如果在147手走这一着”魏柯落子,“他的大龙会死,你不会在最后沦落到跟他对杀的境地。哪怕不这么走,152手扳,他挡、你断、他提,接下来你再一跳!断一下大龙与角地的气,可以尝试逼他与你在角地缠斗,紧接着下这里,他的角地也会丢。”

谢榆忍不住轻呼,魏柯落子18-一的时候简直是在变魔术。

“你不是想不到,你是根本没有去想。”魏柯斥道,“优势局给了你太大包袱,以至于你都没有想到给对方一点压力。”

谢榆豁然开朗:“我应该主动求战!”

“正是如此。良好的上手心态,不是见好就,而是时刻保持着背水一战的胜负感。乘胜追击,不要犹豫,不要怕搅局,不要怕拼刺刀。”

“我就是很怕对面搅局。原本盘面简洁明了,突然变得复杂,很难计算。”谢榆瞬间萎了。

“你之所以会怕对方乱搅,是因为你始终有一个观念: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获胜。我已经告诉你了,没有’乐胜’这回事。你以后遇到的对手里,十个里面有八个搅功盖世,你怎么办?”

谢榆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冷汗津津。所谓搅功,就是乱战。这种情况下,盘面脱离了清晰简洁的棋形,被引入激烈复杂的攻杀中,双方需要投入大量的计算力去考虑每一步棋对后续的影响。谢榆性子急躁,看到搅局就烦。

“你的计算力出类拔萃。”魏柯突然道。

谢榆:“嗯?我怎么不知道?”

魏柯:“我搅功天下第一。你是我弟弟,想来差不到哪里去。”

谢榆:“……”

“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对方搅棋的时候,他也需要投入大量的计算力,他也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这是其一;其二,搅功应该是你的长处,而不是你的短处,不信你试试。你是可以从搅棋中得益的。”

魏柯让他复盘到89手:“现在开始,我来做你的对手。你是优势局,我落于下风。我不打算让你轻易获胜,听明白了吗?”

谢榆压力顿生,几乎被魏柯压得喘不来气:“听明白了!”

两兄弟当晚鏖战到半夜三点。

魏柯何止是没有他轻易获胜,魏柯甚至不允许他投子认输。

魏柯执白,局势在五步之内就开始反转,其后的盘面中,谢榆都在疯狂逃命,因为魏柯每一步棋都要置他于死地。下到113手谢榆就觉得自己不行了,支撑不下去了。

“还有转机。”魏柯沉稳道,“自己找。”

谢榆逃不掉,只能主动引战。他现在不是上手,而是处于下风,不把盘面搅得复杂,局势根本不可能逆转。这一回谢榆终于领教了为什么魏柯是天下第一。跟他下棋太劲了,实在太劲了。双方都投入了海量的计算,但魏柯比他敏锐得多。魏柯仿佛一只贪婪的饿狼,只要他露出一点点破绽,就死咬住不松口。到最后官子阶段,魏柯变本加厉,几乎敲开他的骨髓、吸食他的血肉,一目一目地掠夺。等一盘棋下完,谢榆摊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虚脱的,连内衣都湿透了。魏柯私底下是很淡泊的性格,什么都不太计较,仙气飘飘的,但是一到棋盘上,他的杀气简直让人肝胆俱丧。

“这就累了?”魏柯笑道,“看来跑圈没跑够啊。”

谢榆嘟囔:“什么魏仙手,明明就是大魔头……”

“这种激烈的棋局,你以后会习以为常的。”

“不过对你来说,这应该很轻松的吧?”谢榆把自己掀起来,托着腮打量着依然优哉游哉的哥哥,“到你这样的程度,是不是无论如何都可以乐胜了?”

“没有这回事。”魏柯淡淡道。

“你那么强,获胜对你来说不应该很简单吗?你也确实一直在连胜啊。”

“连胜不意味着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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