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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时间指导他。

“可是,最近连叶明远也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杨小鱼哭哭啼啼地说。

刚才有个叫章翊闻的孩子跑来找叶明远去吃饭。谢榆对章翊闻这个孩子很有印象,因为紧跟在叶明远后跟谢榆对局的人就是章翊闻。他是一个温和大气的男孩子,很有礼貌,棋风也稳妥,谢榆觉得这个班上他的水平仅次于叶明远。章翊闻看时间太晚了,来棋室找叶明远,也不催促,就耐心地倚在桌边等他。叶明远复盘完了之后,就丢下杨小鱼跟章翊闻走了。杨小鱼追了几步,章翊闻有点为难:“我们早就有约了,你怎么去呢?”

叶明远冷冷扫了杨小鱼一眼:“你就别跟去丢人现眼了。”

谢榆听完了以后,气得一把将小孩儿抄起来:“走,我们去吃饭,才不理他们这些大猪肘子!”两个人走到食堂里取了餐,谢榆还给刷了两个大鸡腿,一人一个。路过的小朋友羡慕坏了,杨小鱼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一点。

谢榆也是学棋的人,对杨小鱼很有些同病相怜。

学棋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棋局上黑白分明,胜就是胜,负就是负,没有什么虽败犹荣。冲段少年有多焦虑,失败以后有多惨痛,谢榆全都经历过,他太懂了。

而且小孩子的世界更加纯粹,胜者得到一切,败者一无所有,甚至是友谊。谢榆曾经有过魏柯,相依为命,后来又失去了他。杨小鱼重复着谢榆的经历:他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数一数二滑到倒数,都没有人来拉他一把。

心理强大如魏柯之流是非常少的,小孩子往往比大人要敏感得多。当周围所有人都在离自己远去的时候,当自己唯一的朋友都丢弃了自己、选择了跟他更匹配的伙伴的时候,当曾经温暖的话语变成了含讽带刺的时候,杨小鱼就会慢慢陷入深渊。这些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但是堆积起来,却足以毁掉一个人的自尊、信念以及斗志。

谢榆其实并没有那么圣母,他讨厌小孩子,觉得他们呜呜喳喳,可是他在杨小鱼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连性格都很像。”谢榆手插裤袋,偷偷看了一眼杨小鱼。

大概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在大人眼里就是这么一副叽叽歪歪的模样,不一样的是,他还叛逆。

“我吃完了。”杨小鱼擦擦嘴,乖巧地说。

“我送你回去。”谢榆道。

杨小鱼又脸红了。他很憧憬魏柯,觉得魏柯昨天和程延清的四分之一决赛很可惜。同学们争论魏程二人孰高孰下的时候,他还为魏柯说了几句好话。想不到今天魏柯就空降在他眼前了,杨小鱼到现在为止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谢榆送杨小鱼走到寝室门前,四顾无人,偷偷把手放在他的头顶:“我看了一下,今天这么多棋手当中,你最有潜力。”

杨小鱼:“……是、是吗?”受宠若惊,又不太好骗。

谢榆严肃地点点头:“信我。我是什么人?”

杨小鱼:“……魏仙手。”

谢榆满意地嗯了一声:“我的眼光比你们都准。”

杨小鱼眯起了眼睛,羞涩地享受了一下魏仙手的抚摸,然后不依不挠地问:“那我具体是哪里比较有潜力?”

谢榆:“……”

谢榆对着孩子天真又充满希望的眼神,心中充满着罪恶感,幸好这时候他意外发现寝室门上贴着住宿名单:叶明远、杨小鱼、魏柯。

“我和你是室友诶!”谢榆指着名单道。

杨小鱼幸福得差点晕厥过去了。

这肯定又是魏柯出的馊主意。魏柯完全按照冲段少年的规格安排了自己,蔡院长一定也是一头雾水,但无法拒绝他的心血来潮。

“我们寝室一直只有我和叶明远两个人住,还有两张床空着……”天真的杨小鱼猜想是因为这个理由,魏柯才会和他们挤在一块儿,心里既欢喜,又很过意不去。

“那就不要浪嘛。”谢榆吹着口哨跟在杨小鱼身后进了门。他的行李已经摆在了右下铺。宿舍条件不错,有空调热水,经济适用,谢榆想起龙真说魏柯刚刚来b市的时候租住筒子楼,不感叹一代比一代过得好了。

杨小鱼自告奋勇帮他拾行李,谢榆不想麻烦小孩儿,把ipad拿出来让他自己玩儿。道场里面是不允许带手机、平板电脑这样的电子设备的,如果小棋手沉迷游戏,那还有什么心思练棋呢?只是“魏柯”是个例外。杨小鱼与自己内心深处的道德律进行了一小会儿抗争,脸上写满了纠结,谢榆大大咧咧道“没事儿”:“就一会儿,放松放松。”

杨小鱼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了。

正当杨小鱼看着综艺、和“魏柯”说说笑笑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身上。他抬头,正对上面如寒霜的叶明远。叶明远手上提着包装美的蛋糕,不知在门前站了多久。

谢榆叠着毛巾探出脑袋:“小叶回来了啊?”

叶明远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咦?这是什么态度?”谢榆打定主意,非得把魏柯请来虐虐这没礼貌的小朋友。

杨小鱼惨白着脸把ipad藏进枕头底下,追了上去,正瞧见叶明远把蛋糕丢进了垃圾桶。章翊闻奇怪地看他两人一眼,然后笑着问叶明远:“去棋室么?”

叶明远“嗯”了一声,章翊闻追上去与他并肩走着。

杨小鱼惨兮兮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我也去……”

叶明远并不吭声。

章翊闻很会察言观色,委婉地对杨小鱼说:“我们两个对弈,你先回去休息吧。”

杨小鱼回来的时候哭得几乎崩溃了。

谢榆自己也只是个半大孩子,他知道青春期闹别扭根本不讲道理。说起来只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但放在敏感的杨小鱼身上,就会无限放大。杨小鱼现在有一种失重感,他的棋力也好、命运也好都失控了,是叶明远的特别关照在支撑他。叶明远很厉害,杨小鱼会觉得拥有这么厉害的朋友,那我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几乎是杨小鱼唯一找回自信与尊严的方法了。

他内心深处非常依赖叶明远,因此害怕被叶明远丢弃,这种惶恐发展到独占欲,从举手投足表现出来就是: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叶明远身后、对靠近叶明远的章翊闻表现出极大的嫉妒。

谢榆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孩子其实已经撑不下去了,而叶明远的拒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塌下来也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下不好棋,那就去做别的呗,这世上的赏心乐事多得是。”谢榆说得十分轻松。

杨小鱼没有回应。他哭完了觉得自己很丢人,又觉得很害臊。他一个14岁的男孩子趴在别人怀里哭,那个人还是魏仙手,他还是别学棋了,以后万一真的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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