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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桑原站在梧桐树的阴影里,慢慢剥开那颗荔枝味的水果糖,丢进嘴里。

酸甜滋味瞬间溢满口腔,清清爽爽、干脆大方,没有丝毫的苦涩,是对少年热恋最好的注解。

今天开始就要放暑假了,田月想到儿子期末复习的劳累便有些心疼。她早上没睡懒觉,起床给傅知淮做好饭,就轻手轻脚地出门去了菜市场。

等田月终于完成大采购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上楼时她险些撞上个埋头朝下跑的小伙子。后者连句对不起都没说,田月忍不住扭头看了眼。

那小伙子穿着市中心一家知名小吃店的员工服,估计是来送外卖的。田月心里不禁有些稀奇。

想这楼上楼下,哪一户她不是摸得清清楚楚?这楼里住着的,哪户也没闲钱半上午点外卖啊,还是又贵又不填肚子的小吃……

虽然好奇,但田月并没有多想。可等她转上自己家的楼层,一抬眼却愣住了。

家门口,摆着个薄薄的信封。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田月”。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我担心会被锁的一章……

第20章

放学路上被桑原缠着,到家时就比平时要晚些。傅知淮听到厨房里传来母亲洗菜切菜的声音,便洗个手准备去帮忙。

他走进厨房,迎上田月的笑脸:“期末考得咋样?”

“年级第一。”傅知淮拿起几根青菜,放在水流下细细清洗,听到母亲又说:“开学就高三了,你压力别太大,趁暑假好好玩一阵。对了……”

她别了下头发,有点心神不宁地开口:“之前那个叫桑原的,是转走了吧?”

“嗯。”

“那就好。”田月长长地松一口气:“你知道怎么了吗?早上我回来,家门口摆着封信,说是寄给我的。我打开一看,真是吓坏了!信里说,桑原是同性恋!还叫我一定小心,叮嘱你要离他远点。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傅知淮手一顿,下颔线突然绷得很紧。他问:“信呢?”

“茶几上放着。”田月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专门来提醒我们。知淮,你可要小心……现在这世道,不正经的人多得很。别人同性恋我倒是也管不着,但你可千万要离他们远远的!”

厨房里安静片刻,她听到儿子闷闷地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去拿起那封信。

普通的白底红线信笺纸,上头的字迹潦草粗狂,被傅知淮指尖水珠洇湿,很快糊成灰黑小片。

他盯着那几行字,一动不动站在茶几边,突然抬手把信纸贴近,嗅到了上头某种有点熟悉的香味。

饭后傅知淮没有午睡,把那信封拿在手里,跟田月打声招呼就出门了。

他顶着炎炎烈日低头行走,神情冷得犹如覆满冰霜,手上不断用力,把信封攥得发皱。

跟桑原的事,他从来都心里有数。无论结果如何,无论能走到哪一程……他都要自己亲身去体会,用不着旁人一再干预。

中午,张姨回家休息,张薇姐弟俩替她看店,此时正坐在店堂里仰头看电视。

傅知淮沉着脸走近,抬手敲了敲玻璃柜台:“张薇?”

女孩猛地从小板凳上窜起来,捏住裙角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像是从他的神情中发觉了什么,眼里又多出了孤注一掷的坚决。

“我想知道,”傅知淮把皱巴巴的信纸丢到她面前,嘴角扬起一丝嘲弄的笑:“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告诉别人?”

张薇干巴巴地装傻:“什,什么呀……”

“你过来。”傅知淮语气平淡地说:“过来,走近点。”

在他冷漠的目光中,张薇红着脸走进。她越靠近,头发里那种有点浓烈的茉莉花香就越明显,这味道,跟信纸上的香味如出一辙。

傅知淮说:“你为了我,还真是够心的,谢谢了。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你有权力干涉我的生活?”

张薇睁大眼睛,眼中迅速盈满泪水:“我是为你好,为你好你知道吗?遇上桑原,你整个人就跟疯魔了一样……傅知淮,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会被桑原毁掉,被你自己毁掉!”

硕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她委屈地望着傅知淮,声嘶力竭地质问:“你这个样子,是不负责任!你对得起田阿姨吗?对得起傅叔叔吗?!以前、以前你跟人打架的时候,我都能劝动你,可现在你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傅知淮,你变了,你跟我熟悉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笑话。”傅知淮把信纸撕碎丢在她脚下:“我凭什么按照你的意愿活着?张薇,我最后说一遍。如果你再继续这种过分行为,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我就知道!”张薇含着泪苦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但是,傅知淮,你不怕我把你们俩的事告诉老师,告诉你父母吗?”

“你会吗?”傅知淮平静地反问:“你会亲手毁掉自己幻想中的完美偶像吗?”

店堂里,张昊有些不解地探出头来,看着姐姐浑身颤抖地呆站在那里,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姐……”

张薇没有理他,抬手抹了抹自己满脸的泪水,笑容凄惨:“是……我不会,我不敢!但你等着,你们两个不可能走到最后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近似于呢喃,傅知淮没有再听,在心里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却听张薇说:“你知道吗傅知淮?有天晚上桑原来找你,在你家楼下睡着了,看起来真可怜。我当时好恨他,可现在又觉得他惨透了。”

女孩颤抖地抬起手指向傅知淮:“你跟他之间的感情,根本不是对等的。傅知淮,你们不会有好结局。”

“姐,你知道胃药放在哪吗?”

桑原按着胃部倚在楼梯扶手边,声音虚浮地询问坐在客厅处理工作的桑珠儿。后者抬头看看他,立刻吓得站起来朝这边走:“怎么了这是?你吃什么了!”

“问题的重点不是我吃了什么。”桑原摸了把额头上涔涔的冷汗:“而是,我什么都没吃……”

今天一整天他都窝在房间里睡觉,未曾进食半粒米。阿姨去敲门,这祖宗也只说不饿吃不下。

自与傅知淮相识后,桑原不按时吃饭的臭毛病就敛了许多。现在放暑假两人不怎么见面了,他便故态复萌,重新过起了试图成仙的不规律生活。

看着桑原眼下这个病态,桑珠儿想骂他都开不了口,只得扶着人到沙发上坐好,跑前跑后地为他找药、倒水,又亲自下厨熬了锅暖胃的小米粥。

姐夫这些天都要忙工作,不能再窝在家里打游戏了。少了个人,整座房子好像突然就冷清空荡许多。桑原歪躺在沙发上,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响,估计是傅知淮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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