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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的恭亲王,也就是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十八王爷,而与恭亲王素来交好的萧大人得知后,便辗转养至萧府,改名为墨桐,让他成为了萧少爷身边的书童。

这名孩儿被取名为珉儿,虽未曾点明,但王府上下皆知,此名与亲王一脉相传,珉、、皆为美玉之意。王府中有下人受不住严刑逼供,向当时主审此案的丞相透露了珉儿的名字,丞相下令追查叛党余孽,一旦查到,格杀勿论。却由于孩子已经几经转手,隐姓埋名,因此从未追查到萧家头上。此案一经十年,早已成了悬案,此名也成了禁名。』

秦琛说罢,笔直地站在墨桐跟前,神色凝重地俯视着已经脱力跌坐在椅子上的墨桐:『秦某所说的,可有不妥之处?』

不妥?

哪里来的不妥。

这故事的字字句句墨桐都了然于心,在心底藏了十年,以为自己早已模糊忘却。

从小在亲王府中长大,对于深宫之中的生母,珉儿并无太多印象。只记得她眼侧的那一颗泪痣与他如出一辙。

亲王爷待他亲厚,虽为护其身世,未曾允他叫一声父王,但王子的锦衣玉食,起居侍奉,君王的礼节传道,治世授业,全部从未亏欠半分。亲王膝下无子,珉儿自然是王府中最受宠的。

东窗事发之前,亲王便早已打点安排好一切,把他送到了十八王爷的亲信手上,因此他记忆中并未留下任何可怕的灭门惨状的景象。但珉儿却知道,他生活了六年的亲王府,尊爱的亲王爷,以及那群照顾他的乳娘和侍女,都平白从这世上消失无踪了。

墨桐一直认为,正是因为自己有着那般优渥的童年,以及被王爷和萧大人相救的幸运,自己才能安然忘却上一辈的恩怨前尘,每日栽花种草,尽心侍奉萧家,只一心回报救命之恩,活得无忧无虑。

可现在听秦琛用说书的口吻娓娓道来,声声扣人,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被送离王府,逃避浩劫的那一日。才发现用年幼时听来的只言片语拼凑出的所谓真相,原来一直都在肺腑中酝酿发酵,那浓厚的瘴气已经快要撑破这个躯体了。

墨桐无力地摇了摇头,轻吐出几个字。秦琛听不清晰,却瞳仁骤缩,弯腰伸手按上了墨桐的肩,往日对墨桐的温声细语,竟变得有些严厉。

『平日里秦某讲的奇闻轶事,墨桐公子总爱究其本源,探明真相,容不得一丝情理不通。可为何对于此漏洞百出之事,公子却默不作声了十年?』

☆、番外二||墨桐身世之疑(二)

番外二:季墨吾桐琛愿所秦(贰)

『……漏洞百出?』墨桐失笑,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秦琛的脸,像是自嘲般说到,『季安族作乱在先,季恬公主方被送去和亲。可却在和亲途中与其他男子勾结,身为后宫妃嫔却暗通王爷生下孽种。季安族不珍视换来的和平,再次作乱,才被皇上一举歼灭。季嫔犯上作乱公然行刺,最后连同勾结的王爷一族一并处刑。条条罪状,赫赫于世。

唯独罪人孽种苟活人间,幸得恭亲王与萧大人庇佑,才能过上常人的生活。墨桐已经很感恩戴德了,现在不过一介普通书童,为何要重提往日丑闻?平白惹来杀身之祸不说,更会牵连救命恩人萧家与恭亲王一族。还望秦先生替墨桐保守秘密,就让此事消逝……』

『季安一族在西北边陲世代繁衍,以游牧为生,虽生性豪放,却从未与人交恶,赢奉五年为何突然作乱?』秦琛未等墨桐话毕,落子有声地打断了他,恨铁不成钢一般说道,『好不容易用爱女换来的和平,季安王为何毫不珍惜,要在数年后再次作乱?』

『……』墨桐不语。

『亲王生性温和,在先帝的众王子当中也是有名的贤良正直,方被赐予字之名。你在他膝下成长多年,理应最是了解,如此注重礼数教养之人,为何会与皇上的妃嫔私通勾结,暗结珠胎?』

『……』

『皇上生性多疑,手段狠辣,当年为夺皇位不惜手足相残。但善谋勇略,办事谨慎,镇压西北动乱本可委派大将,为何要亲自帅兵杀敌?再者,既已大胜季安,为何要砍下季安王与长王子的头颅,不远千里带回皇宫,特地提到季嫔处耀武扬威?为何要刺激季嫔,引她动手行刺?』

『……』

『皇上与亲王本就是同胞兄弟,当年先皇帝赐名之时,你可知皇上所得之字?』

墨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摇了摇头。

『。』秦琛轻轻说到,看到墨桐的双眼如他预料一般瞪大,『琪,赤红美玉也。皇上也是人如其字,是个满身猩红的人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墨桐紧皱着眉心,用力握了握拳,想要按下心中蓦然升起的那一丝可怕的疑问。那是这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令人恐惧的可能。

『秦某想说的是,珉此名,不单单与字相关,也与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并不似亲王府中人想得那么简单。』秦琛看出了墨桐的退缩之意,似是有些不忍地说道。

『当年夺位之争无比惨烈,先帝膝下十八子,夭折、重伤、流放、失踪、残废者十五。最后三皇子登基,年号赢奉,也就是当今圣上。皇上唯一的胞弟五皇子封为亲王。最年幼的十八皇子封为恭亲王。王室之中的血脉硕果仅存于此。

由于当年煮豆燃萁,手足相残,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皇上的名声在民间一直不佳。反倒是亲王性格内敛,为人正直,更得饱受战乱之苦的民众爱戴。又因为年龄相仿,血缘相近,刚开始的几年甚至出现了拥戴亲王上位的呼声。有着赤玉一般性子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不心生记恨?如若能借由外族之手,把亲王的声誉毁掉,再扣上行刺的罪名,岂不是能彻底铲除这身边的大患?

当年涉事之人皆已消失,秦某至今并未找到最关键的证人。但事情的真相,绝不似墨桐公子所说的那般条条赫赫,昭然于世。

当年季恬公主入宫,必须经过宫人检查,确认处子之身。入宫之后,皇上与之完房,被褥上的新红之花可由当时侍奉皇室的下人作证。但亲王入宫与季嫔幽会之事,却是无凭无据的空穴来风。季恬公主入宫十月之后秘密诞下一子,时间也与之匹配。

墨桐公子难道从未怀疑,自己或许并非亲王与季嫔所出,而是当今圣上的龙嗣么?』

『……胡说!』墨桐气得颤抖,努力否决这般可怕的【或许】,『如果不是私通,季嫔为何要隐瞒,还把孩子送到亲王府,为何不作为王子养在宫中,取得皇上恩宠?』

『季恬公主性情刚烈,向往西北辽阔草原的自由,本就不愿深锁宫中侍奉皇上。如若皇上是设计诬陷季安族作乱之人,她便更加痛恨,当然不愿把孩子留在仇人身侧,让其周而复始地陷入皇室夺位的漩涡。』

『你胡说……即便如此,亲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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