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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挖了双眼，言“视我如糟粕，便是不要见我也不可弃我！”

最终成婚也是貌合神离，幸而那女子生下一子后，全家对嫡子爱若珍宝，满月之时已经商量好了二十岁的取字之事。

取字世恒，寓意着世代永恒不绝，而对庶子却未曾商议取字。

女子对家主依旧任性，恣意妄为，欺压妾室庶子，二人分房多年。

灭族之时，却以一己之力挡下追兵，掩护家主逃走，自己身首异处，分悬于东西二市，墨家家主眼盲却得脱，二子亦不知所踪，几年后在山崖下发现衣物骨骸，与墨家家印，离陌才放弃追查，坐稳了天下。

那女子姓姜，乃胥靡之姐。

第124章一百二十四无期

离凰入阵，里面当真是黄沙连天，迷雾烟蒙，离凰落地，脚深深陷入沙子，漫过小腿，离凰勉强往前移动，一会儿，身后一道深深地痕迹。

渐渐，离凰的腰也埋了进去，离凰咬牙，凤的气息还在前面，离凰汗流浃背，白衣紧贴在身上，黏糊糊的，仿佛被蜘蛛丝网住一般。

离凰走着，突然感到腿撞上了什么，俯身徒手挖开，是闪着青光的凤，凤明明暗暗，离凰已是强弩之末。

凤找到了，那儿也应该就在附近。

“儿，再等一会儿……”离凰咬住唇往前，突然前方一阵寒光，“绝离！”离凰欣喜若狂。

离凰念动咒术，绝离破沙而出，离凰渐渐失望“怎么不带儿出来？”

绝离亲昵地绕着离凰，离凰接住它，“绝离，儿在何处？”绝离绕了两下，指向远处，“还要往那里走吗？”

离凰看向天空，午时三刻快到了。

绝离将离凰带到那里，离凰抓起绝离，往下挖，绝离无奈的顺从，即使在沙漠中，绝离寒气也甚重，离凰不曾察觉。

离凰拼命往下挖，却还是嫌太慢，让绝离一边挖，自己一边用手刨，渐渐细嫩的手被沙子摩擦出了血，一点点染红了沙。

蓦然，离凰看到了一只手，连忙将他拖了出来，当真是留。

留满脸沙子，离凰轻轻抹去，大声唤着“儿！儿！”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死寂。

离凰背起留，留身上的沙子抖落进离凰衣领里，硌的生疼。

承受两人的重量，离凰陷得更加深了，漫到了胸口，举步维艰。

离凰看向天空，近乎绝望，午时三刻，到了……

沙子霎时开始流动，离凰站立不住，如陷泥沼，离凰凄惶的笑了“看来只有这样了”

离凰看向背上的留，轻轻说“儿，若你能听到，记着，你的父亲尚存于世，去找他，也不至于孤苦一人，还有，对不起……”

离凰笑的越发温柔，“若你听不到，那么，儿，我……动情了……可惜，来不及了……”

话语淹没于沙尘中，离凰使出了鸿蒙之力，连两成功力都没有的离凰，使此技等同于自杀。

红光一片，将所有的流沙聚集凝固，生生破出了条路，“绝离，拜托了！”将留甩了出去，绝离寒光笼罩，带走了留。

离凰只觉血冲入喉咙，力量源源不断地被抽离，凤刹那间破碎了，离凰猛吐鲜血，鸿蒙之力停不下来，流沙又重新流动起来，离凰看向留离去的方向，笑了。

“世恒，好生过……”

外界，那人与至清交手，排兵布阵互不相让。

蓦然，黄沙阵破，留冲出沙尘，那人察觉到，大惊。绝离破阵，有人接住了留。

来人御剑，接着留，满目复杂，“你出来了，那他呢？”

蓦然，朱雀神力，沙阵破碎，敌方已然被接连的神人弄得人心惶惶，有了退意。

“退了！”听到声音，那人意识到什么，宣布退兵，前军作后军退去。

那人落下，将留扔过去，被胥靡接住，“今日事，不可外传，此乃神谕！”

原先的沙阵破解后，一颗沙子都不剩，只有离凰躺在血泊之中，来人连忙抱起他，低声喊“离凰！你当真是疯了！”

“你还不能死，你死了，师尊的魂魄怎么办！”来人正是子笙，转而自语“你的手……被冻伤了？”眼神阴冷下来，“绝离剑气……”

“走，我要你活！”子笙带着离凰消失。

众人围拢，却见留呼吸平稳，两神人相助，未曾有事，众人皆以为留有神灵相护，敬意油然。

留昏迷中似听到师父声音，却挣扎着难以醒来，“父亲？动情？还有，世恒……是谁？”

睡梦中，听到无数的声音“澈儿……”“世恒……”“儿……”你们都在喊我吗？

那我……到底是谁……

第125章一百二十五至清无鱼，至察无徒

留依稀听见吵嚷，渐渐转醒，勉强坐起，见帐外一群兵士围着傻郎推推搡搡，几个嘴里不干不净“他娘的！都是你这个捡来的杂种！”至清不在，姜胥靡又是个急脾气，也跟着说着些荤话。

留连忙制止，声音沙哑，胥靡听见了，不情愿地提进了傻郎。留问明原委。

傻郎原来拿着两串糖葫芦欢天喜地地跑进帐里，才说了几句话，就被胥靡打了，胥靡的手劲……

原因是，当日，傻郎见留他们忙着开挖山脉，自己无趣，就出去玩，走了些路，遇到一个墨色衣袍的人，给了一串糖葫芦，问了西北军营现状，他倒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他所知道的计划安排倾壶倒出，引来了敌军。

留听明了胥靡所言前因后果，胥靡性急，将子笙的嘱咐都抛了，这么多人，他脾气最大，所有人都忌惮他几分，就算有人记得嘱咐也没人敢劝，都巴望着至清的出现。

看着委屈巴巴的傻郎，“傻郎，你说这串糖葫芦是一个穿着墨袍的人送的？那……另一串呢？”

“是个好看的……”傻郎突然噎住，犹豫着什么，胥靡说道“有话快说！”

听胥靡一吼，傻郎眼泪就下来了，哭哭唧唧地抓着留“爹爹，爹爹……”

“傻郎，但说无妨”说着示意胥靡出去，胥靡怒目而视，哼了一声，出去了。

“不是傻郎不说，傻郎不知道，给傻郎糖葫芦的是个哥哥还是姐姐？”

“？”留看着傻郎红彤彤的眼睛，也不像是在说谎。

“那然后呢？”

“我告诉了他爹爹的住处，他就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傻郎说着还比划着，未干的脸庞上鼻涕眼泪混在一起。

留低头，为他擦去，“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那……你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我只说了爹爹的住处！”

留摸摸他的头，“不怪你……”说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