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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远远避开。每天做一样的梦,感觉自己都要疯了,去看过心理医生,还吃过各种偏方。没有用。”

“应当是先人托梦吧。”

“对,前段时间回老家扫墓,见到了位长辈,她就是这么说的。”四十多岁的客人摸着自己有些稀疏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啊,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事政治教育多年哪里会相信这些,直接对那位长辈说是无稽之谈。”

姜元太理解了,要不是自己重生了一回,鬼才相信科学以外的东西真实存在呢,“那客人怎么会到我这儿来?”

客人干笑了一声,“就在前两天,梦境变了,老人不见了,过世的老爹出现在梦里面狠狠打了我一顿。”几十岁的人了,还被老父亲托梦,被追着打了一夜,虽然是梦里面,但依然臊得慌。关键是醒来后,梦里面被打的地方一阵一阵疼,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妻子都吓坏了,听了他说的梦,容不得两人不相信托梦一说的真实性。“唉声叹气的老人是我家先辈,因为我不靠近询问缘由,就生气地喊来了我爹打我……”

数百年前,艰难岁月中,客人的先辈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娃,吃百家饭长大,好不容易在饿死之前弄到个饼子珍惜的小口小口吃了起来,那是他生命中吃过最美好的东西,可惜饼子吃了一半,他被人推了一把烧饼掉进了河里面。

“先祖记了一辈子,发现贵店售卖他心心念念的饼子,就托梦我过来买。”客人可是坐飞机后坐高铁,花了一天时间辗转来到的昆吾居。

恰好小满把烧饼拿来了,姜元把已经包装好的烧饼递给了客人,“满足先人的愿望,是后人应该做的。马上就要七月半中元节了,可以在那天供奉给先人,祈求庇佑子孙的。”

“真的可以?”客人尽管按照先人托梦找到了昆吾居,但依然将信将疑。

“那是当然。”姜元笑得神秘莫测,“后人亲手供奉的,才有作用,记得多烧些纸钱,下面的世界和上面的没有多大的区别,没有钱依然是寸步难行的。”

“受教。”客人付了钱后将烧饼拿在手中,心里面琢磨着是不是要问问老家懂行的人,多烧些纸钱给下面的亲人。

农历七月半要来了,像今天这位被先人托梦的客人会逐渐增多,前来昆吾居买些遗失的旧物或者在幽冥鬼界用得着的东西,有了后人的供奉,鬼魂在鬼界的日子才好过,而相应的祖先也会保佑后人。

信神信佛,还不如信自己的祖宗。

神佛要保护的人太多,哪里像自家的先人关照是一对一的。

果然如姜元预料的,接下来的几天,昆吾居客似云来,迎来了许多人类客人,从言谈间可以知道他们是被先人托梦喊来的。走时还会买些昆吾居大田出产的作物,囤积的南瓜、冬瓜等等渐渐销售一空。

台风过去,温度一下子拔高,这一日姜元从冰箱里拿了一块冰出来用刨冰机刨冰,在小碗里堆成小山之后倒上他自己做的果酱,淋上炼乳,放上草莓、葡萄、猕猴桃等等水果,做出来了先给大金来一碗,早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再做出来的端给了珠珠,珠珠沉沉地说了一声谢谢,顺便给了姜元一个新的单子,“黄公馆的白尾订购桃木虎符,备注说希望你能够送过去。”

“行啊,等太阳下去点儿了,我就送过去。”好久没有见到足球大的刺猬家仙白尾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你要是那个时候去,这笔单子就作废了。”

“嗯?”含着裹满了桃子酱的冰片,姜元疑惑地问了一声。

珠珠用食指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订单上备注,它快死了,订单需要立刻送过去,晚于半个小时就见不到他。”

一口冰凉在了心里,姜元怅然若失地说,“好,我这就送过去。”

面对死亡的难过,非关熟识程度、无关于关系如何,姜元感叹生命无常,人要死,妖怪也要死的。

再一次来到黄公馆,姜元在门口见到了正准备进去的方晟言,快走了几步抓住了方晟言的手,“你怎么来了?”

方晟言看向姜元抓着自己的手,没有舍得甩开,“我小姨家。”

“哦哦。”姜元没来由紧张了一下,这要是进去了是不是就见亲戚了啊。“我好像穿的太随意了,你看看我身上脏不脏,在地面干活的衣服没有换就直接走了过来。”

懊恼地皱了皱眉,这要是知道会遇到方晟言、知道黄公馆原来是方晟言的小姨家,他说不定会把胡玫莉那天送他的西装给换上。

方晟言眉宇间带上了轻柔的笑意,冷漠的疏离感一下子荡然无存,“年轻有朝气,非常有活力,很好。还有,衣服上不脏。”

姜元穿的相当的休闲和清爽,浅草绿的t恤,浅灰色的七分短裤,脚上穿着白色的球鞋,与之相反,三伏天里方晟言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着像是玻璃展柜里完美的贵公子,远离人间烟火的高高在上,嗯,看起来还相当的热。

黄公馆的佣人很显然熟悉方晟言,一路引入了大宅。引路的阿姨几次看着姜元,想要问问这是谁,却因为二人交握的手选择了闭嘴。

室内,一片愁云惨淡。

方晟言的小姨黄女士气息奄奄地躺在沙发上,沙发的旁边站着怀中抱着家仙的小黄先生,而沙发不远处的空地上,两男两女大声地争吵着,吵闹不休。

第26章桃木虎符(再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中是非外人参与不得也参与不了,元踏进黄家大宅的一刻心思百转,句话说的好,丑事不可外扬”,客厅内的撕扯明显就涉及到家庭私密,让他一个外人知道的话,不会不太好。藏本站

大厅内,撕扯的两男两女名一看便知道是两代人,对年轻的男女并容颜不再的中年女人口吐污言秽语辱骂这幢宅子的女主人。中年男子拉扯着他们不要骂了,年女人便如被掐着脖子的鸡一样高声地咒骂起来,上拎着的菜刀不断乱晃,急之下没有拿住,菜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和一把生锈的斧头相依相伴。

姜元隐隐地嗅到了出轨、小三、私生子女的味道,了扯方晟言的袖子,跟他说自己出去,此地事情平息了再来。

“我给你生儿生女,藏着掖着二十多年,可是你的发妻啊,是经过你爹妈同意进门的老婆,不是见不得人的小三小四。”女人抓过身边一个厚实的花瓶朝着中年男人扔了过去,她常年干着粗活,气很大,人高的釉大花瓶扔起来豪不含糊。

中年男人矮身躲了过去,巴上乞求着,“别吵了,别吵了,先跟我出去好不好。”

花瓶擦着中年男人的肩膀朝着姜元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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