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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情侣耳钉。”

这一次不是一厢情愿赋予情侣含义的阵文,而是我们都知道的情侣信物。

你的不安,我为你珍重。

第35章死可怕么?

清水观的道士鸿云觉得他最近好像特别奇怪。

虽然日子照常,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诡异,所有的正常似乎都染上一层不详。

硬要给这种反常说个时间点的话,他认为应该是从他下山去给黄丛云家做法事,半路遇见了一对漂亮得不像话的青年开始。

那天他按照三个月前的预约,去给黄丛云在母难之日做消灾,帮他驱除厉鬼缠身的阴气。

鸿云一直知道,黄丛云这个跟他道号有一字之缘的人,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术不正,性子暴虐,那个女鬼就是被他虐杀之人的怨气所化。

不过知道归知道,黄丛云有钱,尤其是在法事和敬香上面出手极是阔绰,鸿云对他的那档子阴损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经常看在黄白阿堵的份上,出手帮他。

把女鬼镇在宅子里变成地缚灵的桃木钉就是出自他手,后来黄丛云身上带着的辟邪珠驱阴符也都是从他这儿求的。

去年12月底,黄丛云又走他这高价买了小鬼符去害人。

小鬼符损阳寿,必须要在来年生日做一场水陆法事饷祭野鬼,以求福泽填补德亏。

对于黄丛云的做法,鸿运其实觉得挺嘲讽的。

明明没行过一次正事,天天都在亏阴德,却从来不去想着怎么行善积福,所有心思都放在怎么借鬼神之力瞒天过海。

偏偏他这种人囊中富足,法事做得勤,鬼神都肯与他生路,一个池边洗手鱼都死的坏人,反倒比那些穷哈哈守着良心的好人寿长富深。

不过这些都不管他事,他只负责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多亏了这种人,他才能入不菲。

那么多学到谢顶加班到头秃的工作狗,就算累到猝死,他们一年的入都不及他出门一趟法事的挣得多。

那天早上,鸿云和平时一样开着他的宝马740li从道观里出发,沿着那条跑了不知多少遍的盘山公路下山。

车里放着道家标配的云水禅心,鸿云在心里盘算这次法事做下来他差不多能再添辆cayenneturbo跟宝马换着开。

快到半山腰的时候,路上看到一对青年招手拦车。

清早时分,这一条道上偶尔会遇到搭便车的小青年。

鸿云估摸他俩也是瞎轻狂体会什么爬山看日出,结果没力气下山求顺风车的类型。

尽管鸿云心底排斥这种无利可图的事,但还是在两人面前停下车。

没办法,清水观的形象更重要,方丈有言,整座山范围内,但凡看见有困难的人,门下所有弟子都必须停车结善缘。

“福生无量天尊,两位施主有何指教?”鸿云下了车,一板一眼行了个拱手礼。

“道长多礼了,”个子高一点的青年开口说话,“我和朋友徒步上山看日出,结果朋友不小心崴了脚,等了半天只有道长的车经过,不知道长能否顺路捎带我们去山下的公交车站。”

青年说话不假,这个时间段车辆确实不多。

稍微有点了解的都知道清溪山不适合看日出,只有喜欢浪漫的小年轻,才会想着相互扶持一起看金乌东出。

这种人每年都能遇上两三对。

鸿云先前只在打量两人穿着,从他们一身的名牌猜测二者家境不俗。

听到青年声音好听,才掀了眼皮子正眼打量他们,然后便被二人过于出众的相貌惊到。

一个面貌阴柔妖气,一个容姿端丽高华,二人的气质五官,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尘间那些用泥土随意抟出来的俗子。

好看成这样,说他们是瑶池莲花上的仙露混着昆仑玉碎捏出来的,他都信。

细细看,还能发现他俩脸上对称的位置纹了相同的红色莲花,同样的纹路被气质不同的两个人演绎成不同风格。

身量稍高的邪性,火焰一样的莲花,每一瓣都带着地狱业火的鬼魅。

个子稍矮的飘逸,朱砂色的莲开在他眼尾,每一点弧度都是艳丽的空灵。

不过尽管感觉不同,他们站在一起时候却有一种殊途同归的和谐,就像是黑白山水画里浓墨与留白的浑然天成。

鸿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面上堆着笑将人邀上车,道,“快请上车。”

妖娆青年剁了剁快要冻僵的脚,一面连声称谢,一面抱起清冷青年将人带进后座坐稳。

但前排正在给自己系安全带的鸿云,看到这一幕却并不觉得安稳,总觉得有哪里太违和。

“道长将我们放在山脚车站就好,我们自己打车去医院,”妖娆青年再度开口。

鸿云看着妖娆青年将同伴的手塞进自己的围巾里取暖,默默将车内暖气打高了一点,摇头道,“这个点山脚的车也不多,不如贫道顺路将你们带到去,省时间也方便。”

这二人出尘的样貌和颇丰的家境,让鸿云心生好感,反正都要结善缘,黄丛云那边他提前拍排了小弟子早两天去做了准备。

时间还算充足,不在乎早晚个一时半会,索性不如好人做到底。

相互推让一番,妖娆青年最终还是顾忌着同伴的伤势,千恩万谢接受了鸿云的好意。

从半山的位置到市医院有约莫二十分钟的车程,妖娆青年似乎是为了给同伴转移注意力,一路上格外健谈,从理想抱负谈到动画。

青年说话风趣,鸿云开车又无聊,干脆在前面听起他们的对话。

“虽然枪在我手上,目标由我瞄准。子弹是我装进弹匣,我上的膛,我松的保险,我扣的扳机。但是,动手杀人的,却是你的杀意……”妖娆青年将双手比成手|枪的姿势,模仿起他口中名为a叔的吸血鬼。

鸿云从后视镜看见青年手腕上带着只百达翡丽经典款腕表。

“你说alucard有罪吗?”这是清冷青年第一次开口。

鸿云被青年那把不含一丝感情,冰冷得好似道观供奉神像般无动于衷的嗓音冷到。

“他就是罪,是怪物,还需要定罪?”妖娆青年笑道,“如果他成为别人的利器是罪,那么换我,会赋予人类亲自握枪,亲自瞄准,亲自扣响扳机,然后亲自看见所有敌人像是稻草一样被自己射杀的能力。”

“杀意不是我,动手不是我,我只负责与人方便,你说我有罪吗?”妖娆青年的笑让人有些发毛,说到这句时候,笑声中已经带上毫不掩饰的癫狂。

清冷青年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那道声线依然寒凉,冰得鸿云觉得他埋在皮囊下面的灵魂都给冻住了,一点神魂在八寒地狱里裂成莲花,将内心所有劣质翻露在外,接受鬼神的拷问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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