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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足够憎恶自己。

读清厉沐枫的感情,凤零很想这么说。

但他没有,莫名的情绪让他选择缄默,只是认真回答了那个问题,“两种方法,一种彻底抹消返祖,变成普通人类,另一种,修炼血脉,彻底掌握,你选哪个?”

心思通透如厉沐枫,很快便想清楚个中区别,“选择之前,我能问两个问题么?”

“嗯。”

“第一个,不是人类的你寿命是不是远超人类?”

“远比你能想象的更漫长。”

“第二个,血脉是不是对修仙有加成?”

“事半功倍。”

“我选第二种,”两个问题彻底证实自己的猜测,厉沐枫的选择没有丝毫犹豫,有机会彻底掌握这种曾经只能用来伤害他的利刃,他求之不得,而且修行之后他也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欣赏他的仙儿。

“说起来,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虽然话本都喜欢说以身相许,但你我同为男子,作为替代我为你护道如何?”凤零回忆了下小说里面的桥段,排除以身相许剧本后,还有一种发展方向是成为保镖、打手、恩师三合一的友人。

“……”我可以选第一个么?

尽管厉沐枫觉得第一个明显更有吸引力,但想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撑起和自家仙儿的未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再说护道人护着护着就成道侣了也不是没可能。

两人达成共识,第一次签订契约不知自己这种类型的存在能否成功的凤零,为了保证状态,选择恢复原身,抬起右手控着本源灵力在空中描摹契约图案,淡金色的灵力随着凤零手指的移动留下一道道金线。

最后一笔契约阵文绘成,凤零让厉沐枫放开心神,从他胸口取出一滴心头血滴在阵文上,鲜血落在阵上,瞬间将淡金染成金红。

“心血为引,源灵成阵。

天道作誓,护尔周全。”

随着誓词,阵文一分为二,分别落入两人眉心,在他们眼尾下方开出一朵艳色红莲。

莲瓣舒展的时候,厉沐枫脸上的鳞纹自行隐退,看着厉沐枫轻佻桃花眼下面的妖娆红莲,凤零默了默,这个人跟他到底要契合成什么样?

先是共鸣,现在又现出契约纹,厉沐枫的体质与他默契得像是完全按着锁芯定制的钥匙,每一个纹路都能合上。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天生的能出现这种么?

心中疑惑,凤零右手掐了一卦,忍不住对厉沐枫叹道,“你真是个奇迹。”

“?”厉沐枫原本在检查突然消失的黑鳞,听到凤零话语,抬头以眼神传达自己的疑惑。

“居然真是天生的,”凤零赞道,“这种程度已经可以说是命定了,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缘线,你的存在本身与我就是缘……”

云里雾里将厉沐枫吹了一波,凤零忽然画风一转,问起自己刚刚算出来的一个事实,“对了,你竟然是那个厉沐枫?都不早说?”

“哪个?”

“研究完全潜行的那个物理学天才,要不是今天算了都不知道。”

到了凤零这种程度,世事基本都不过在一念间就能通晓,但一念间也还是要念,他对所有事都不上心,大多时间都是只看表面,算卦也都只算自己想知道的,剩下的是半点注意力都懒得分过去,比如上次卜算,他就只问了住址和病恙缘由。

“你没问过我啊,我也游戏里都真名上阵,这个你知道的,再说厉沐枫这名字,你上全国公安网上搜同名就知道,华夏就一个人叫这名,”厉沐枫答得硬气,好像那个在现实里面藏得死死的,万年神隐的物理学新锐不是他。

“这种事要早说的,我是你的粉,”尽管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凤零一时也说不出来问题所在,“而且谁能想到现实里那么低调一人,游戏里仇恨秀得飞起。”

故作受伤地把两只狼爪搭在凤零肩上,隔着薄薄的一层真丝睡衣感受其下肩颈线条的纤长优美,厉沐枫一面为他家仙儿变了样子换了睡衣手感更好庆幸,一面又为看不见仙儿女装惋惜,嘴里还假模假样地装委屈,“这说明你调查不够细致,太不关心我了。”

“说起来,你怎么认出来我的?”现在还处于共通状态,凤零根本不受骗,反倒被厉沐枫调查的话语勾起之前想问的问题,他有些好奇,这个不会占卜的人类都用了那些手段。

“调查的啊,从六月二十五开始,到现在。”

“六月二十五?”这日期听起来怎么有点熟悉。

“你探病的第二天,”厉沐枫笑得一脸得偿所愿,尽管因为意外没能享受到突然拆穿的乐趣,但凤零现在这幅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满是懵逼的样子,还是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这马甲掉得有点早,他那天明明记得隐身,把人弄晕,还画了蛇鳞,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我家装了监控,”掩去自己家到处都是监控的实情,厉沐枫好心情地为凤零解释那层马甲他其实自始都没披上,“监控拍不到你,但是可以拍到我,还有瓶子和画笔。”

“不过我本来没想过起来看监控的,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是睡得迷迷糊糊洗了脸毫无所觉,哪怕我隐约记得你的声音,也只会以为是做梦,毕竟这些蛇鳞在我13之后,就只有动情或者病中才会出现,一旦恢复就会消失。”

厉沐枫继续为自己编造了一个早上睡不醒的呆萌人设,只字不提单凭那个梦他都会去查监控的事实,他对自己的生活要有绝对的掌控,明显缺失了从客厅回到卧室记忆的他不可能对这段时间坐视不理。

“但是那天早上次纾来看病了,你认识的,许次纾,我兄弟。当时我被叫醒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去给他开门,结果他跟我说脸上的纹路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学物理的对这些没感觉,但他是搞文物的,特别有艺术细胞,一眼就看出来区别,知道这是经过艺术加工过的,后来我去洗漱,鳞片竟然自己溶了,我们就开始怀疑家里是不是进了谁来恶作剧。”

掩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异常的真相,厉沐枫自我催眠绘画抽象成那样也是艺术,将锅毫无愧疚感地甩给许次纾.

对不起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家仙儿对自己画技有蜜汁自信,他舍不得泼冷水。

“所以监控看到的是你自己飘回卧室,玉瓶和画笔也自己飞在空中,”凤零有些感叹,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小细节上露了马脚,“我当时只看见你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可是你怎么确定就是我?只听声音?”

“虽然看不见你,但是可以根据我平飘的高度、衣服上的皱褶位置,还有重心起伏,大概算出来身高、肢体比例和步距之类的基础数据,这些数据刚好都能和你对上,”厉福尔摩斯沐枫说着自己的推理过程,末了还不忘再加一波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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