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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能尽量让他们自由,可竟然不知道这太后亲母派来的下人竟然也能是嬴政的奸细。

看着小飞将子期抱走,屋内空无一人,项少龙脑子里有一刹那的恶念,可极力被压抑住,定神后心中已有了计较,回首望向嬴政:“明年就是你的冠礼了,我可能无法到场为你庆祝,不管你想要什么礼物,师傅都为你准备。”

嬴政了笑意,落座在铜镜前,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一丝波澜:“师傅在雍城这几年,破案除恶,幸福和乐,活的潇洒惬意无比,自有连晋的一份功劳,但也有我的一份苦心。”

铜镜将他与嬴政的声音在烛火的跳跃下隐隐绰绰,项少龙看着嬴却并不算好的脸色,沉默听着,嬴政抬眼缓缓上下打量项少龙一通:“礼物得事情不要紧,师傅莫非忘记了,我是赵盘,不是嬴政,那根本不是我的生辰?”

他这半生的经历,若说最为难捱的岁月,大概就是母亲死在邯郸,他躲在乌家堡内的那段日子。他盼星星盼月亮盼回了师傅,后来师傅带自己到了咸阳,成为高贵的秦国王子,可无人知道他夜晚心里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他是嬴政,不是赵盘。

的确,这世间有情意,可若开始时掺杂着利用,那权势追求便可这些微末可怜的情义吞噬地一点不剩!

那些岁月的惊恐慌张与不开心,他没有忘记,他如地上的烂泥,被项少龙一手抚上了云端,一个男人,他被赋予了雄心,又被迫站在了尖端,见识过这样美好又迤逦的风景,他怎么会舍得下去,可夜里与白日绵长又提心吊胆的时间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怨恨这个将他带上云端却急速退去的男人。

如今他只是想要知道,他被送上这个高位的目的最初到底是什么!

“你是我唯一的师傅,从邯郸到咸阳,从滴血验亲成娇身败名裂,亦或是骊山温泉韩夫人失宠,再到举荐李斯,拢蒙骜,为了我的地位稳固和性命安危当真可谓是殚竭虑。我以前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呢,是因为师傅对我的母亲有愧,还是因为师傅真心疼爱我这个徒儿。”嬴政泰然自若地起身,以前这个压在他肩头如烈火烹油一般的隐晦,如今他面对起来死在是太容易了,嬴政从袖中将从信陵君府上拿到的东西递给项少龙,“师傅兄信陵君府上逃出来后,信陵君便郁郁消沉直至沉疴而亡。后来,我秦国的探子从信陵君府上拿到了这些。”

项少龙有些郑重接过嬴政手中的东西,一件一件基本都是他带来秦国的东西,还有信陵君那些酒醉后的胡言乱语,这些是项少龙在信陵君府上时来不及处理剩下的一些东西,原来在嬴政手中。项少龙抚摸着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随后回手,沉声道:“你想问什么?”

嬴政瞳仁一缩一对黑白分明的双眼紧紧盯着项少龙:“你来自二千年,是也不是!”

“是。”

“是嬴政必须成为秦国国君,你才可以返回你的家乡,未来!是也不是?”

“是。”

嬴政腾地站起,这一刻的神色如修罗厉鬼,嘴唇不住地哆嗦,“和朱姬一起被关在地牢的嬴政,还有牛家村的嬴政死亡是否都与你有关?”

“不是。”

“你只是为了保命?”嬴政想起镜子里他与项少龙的虚影,颦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是。”

答得干脆干答的利落,嬴政竟然一时间梗了脖子,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从没问过我想不想做这秦王。”

项少龙有一瞬间的怔忪,仿佛看见眼前那个十三四岁,耍赖瘫在地下不肯起身的赵盘,“对不起。”

他从小便被人欺负,第一次有人站在他背后支撑他的便是眼前这人,不管是在邯郸的师徒生活,还是乌家堡的久别重逢,那都是他最怀念的生活。嬴政仰头避开眼底的泪,最后一个问题不用再问了。没有如果,也没有回头,怀念终归是怀念,如今他也是不愿意舍弃掉秦王的高位与权势的。

嬴政蜡烛推到在地图上,火光夹杂烧着地图连带着项少龙的东西燃烧渐渐变成灰烬。

“初冬日凉,师傅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如今我最想要的礼物就是师傅安心和我一齐。”嬴政顿了顿,随后看了子期离开的方向一眼:“我会将子期送到王太后宫中,孩子还是跟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才好,吕不韦那里我也会替廷尉瞒着,师傅放心。”

从殿中出来,项少龙并不意外地看到等在那里的李斯,黎明前下的小雪并未堆起,反是沾了一地的湿润。李斯挥手摒退跟在项少龙身后的随从,上前与他并排而行,”项兄,大王也是无可奈何。“与大王之间的关系他看在眼里,臣不臣,君不君,当年随太后居于雍城,还可以说是为了项少龙,可无端端又冒出一个太后与的亲子子期。这越来越有主意,搭上华阳夫人这股秦国最渊源的势力后,更是不好掌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没了夏太后,成娇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手中的势力此处出征赵国前已在土崩瓦解的边缘,如今大王愿意在战胜之后为封侯,还能给项兄与一个机会,在李斯看来,已经仁义之至了。

项少龙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随即扯了扯嘴角道:“是你留在咸阳吗?”见李斯点头,他眼睫间似有星光一闪而过,却转瞬而逝。既然强不过命,那就只能顺天而行。

“如今大王希望廷尉能在大王冠礼之前能通过咸阳城变将华阳夫人与吕不韦的势力扒下一层皮以稳固势力,早日亲征。可子期并非连晋亲子,而我?你觉得会愿意为我放弃咸阳空城的狙击机会?放弃登基为王的机会?你们的筹码下错了!”项少龙停下了脚步,深色衣服随着风飘飘扬扬,与李斯对望了一眼,便目光淡然地越过了他,看向李斯身后的嬴政所在的宫殿。

项少龙一席话说的李斯冷汗都要出来了,李斯先是愕然,可见他一脸确切似发自肺腑,随即沉声问道:“项兄想如何?”

“你告诉大王,我想见吕不韦。”让李斯告诉嬴政,他才能真正见到吕不韦。

嬴政听完李斯回禀,面上容色表情在摇曳烛火下朦胧地一片深沉,铜镜里的影子凝视如初,沉吟良久才闭目说道:“好。”他们师徒之间总得有一番了断,项少龙透过李斯的嘴朝他立了状纸,虽如今格局已变,可凭借这这面铜镜他也立于不败之地,行,也好。他倒要看看项少龙能如何破局。

第42章

公元前238年3月某日,雍城外黑水滚煮不停,偶尔炸起得楼高的水花无一不为近日便会在此居心国君成人加冕的仪式蒙上一层阴影。

从咸阳到雍城,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传起了这样的谣言,说储君非先王之子,亦非吕不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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