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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久,一口药水没咽下,呛的不行,又怕吵醒赵倩,捂着嘴看起来难受极了。

“烫吗?”连晋慌张的慌忙放下药碗,用手擦着项少龙嘴角溢出来的药汁,又用手探了探碗壁,“不烫啊。”

“烫,烫死了。"项少龙看着眼前为他担心慌张的连晋,电光火石的瞬间,只觉得心脏都仿佛被一直手抓的紧紧的。

连晋不再搭话,将药碗放在项少龙手中,看他喝完,然后低声极快速的交代他在邯郸遇见的事情:“赵雅死了,赵盘如今应该被你大徒弟藏在乌家堡。你们要救的朱姬与王子政,是被赵穆关在巨鹿侯府下的密室里。”

“怎么会!”项少龙抬眼看着连晋,多希望连晋说的只是一个笑话,可不是!“为赵雅与赵盘报仇,你没有时间伤心。”连晋望着掩在床铺中哭泣的项少龙,半晌只说了这一句。

赵雅,你终究没看错人,他才是真真正正的为你伤心的人。

项少龙如今身体不适,悲痛袭来由哭到睡,不过半盏茶时间。将埋在床铺内的项少龙的脸露出来,掖地严严实实的,连晋抓起腰间的玉佩,轻轻放在项少龙头边,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他想要的太多,才会孑然一身想在这世间求得功名,爱情并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项少龙是他在黑暗中触及的最明亮的温暖,掐不灭,也舍不得。连晋复又叹息,那个叫琴清的女人应该就是项少龙心上的人吧,他知道自己的心性,不过就是下一个,趁自己现在还能放手,放过项少龙也放过他自己,得日后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赵倩用手死死的堵在嘴中,不让自己的抽泣声响起,直到听到房门开合,知道那人已经浓重夜色中匆匆力气,而项大哥已经睡着,才敢放出一点点声音。

水榭外,落叶打着璇璇落入湖水之中,韩非与李斯借粮成功,今日三艘韩国来的双桅帆船,便会装着从魏国借到的一万石粮货由济水码头西上韩国。

夜色悠长,连晋扶着项少龙,将他与赵倩一起躲进粮车底的暗格,等暗格门快关闭时,项少龙用手挡了暗格门外,呆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连晋摇头:“不走,已经麻烦龙阳君众多了,这次能从韩国粮车走,也是托了琴姑娘的面子,若没人留在大梁照应,恐引起信陵君疑心,对他们不好。”

项少龙也知道连晋说的都是事实,一把抓住了连晋的手,“那你……会和我一路回邯郸吗?”

连晋再抬起头,清亮的眼眸里一片平静:“不了,我暂时没有回赵国的打算。”将暗格掩上,项少龙最后只看到连晋的垂下的眼睑,“快走吧!得耽误时间。”

“连晋!”项少龙蓦地叫出口,可上方的黑板逼仄的环境,胸腔仿佛被这空气压挤的生痛,想着旁边含着眼泪的赵倩,车马晃动起来,他只能用手指紧扣着木板,再不敢发出一声声音。

纵火容易,灭火难。大梁城内的火这十几日烧的出奇,在外巡逻的兵力尽数回缩,想抓出这个疑似是项少龙的人。将最后一把火丢在信陵君府内,猜项少龙已经安全,连晋和善柔一行人也趁夜色离开大梁。

项少龙躲在粮车的暗格,总算是无惊无险地离开了大梁,从济水到韩国,他们打算是由淮水绕楚国至齐返赵,这样最安全。

李斯陪在一边,伸手与项少龙握别,“今次魏国之行,最大的获便是结识项兄,今后天高水长,盼与项兄重见之时。”

“那你记得我说的话,一定要去秦国。秦国才是最合适你的。”韩非对韩国的忠心,他劝不了,可李斯虽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可如今却籍籍落寞,他只是提醒几句该是无所谓的。

第24章

公元前248年冬,项少龙一行人,在白霜遍地的林木间穿行,马车内是从赵国邯郸救出来的朱姬与“嬴政”赵盘。

项少龙听着身后,朱姬握着赵盘的手不住的喝暖爱护,心中也是苦涩。

嬴政死了。

朱姬在嬴政幼时便用狸猫换太子之法将其托付给农家夫妇抚养,身边带的是她不知从哪里拿回来的孩子,养在赵穆的密室里,被声色犬马所吸引,身体早就被掏空的人,三步一喘,死在了他带朱姬逃离密室的途中。而真正的嬴政比这位更早死一步,死在赵国与秦国连年不断的边境摩擦中,惟有留下一枚白玉戒指。

乌庭威与项少龙站在一处,听着身后朱姬询问赵盘过往的生活,心中也是胆颤,“师傅,你听到了吗?朱姬问公子盘怎么生的这般高大,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项少龙恨不得将乌庭威的脑子塞进雪里,低声训斥道:“那是公子政,盘个鬼啊!你不认识他!”

两个嬴政死的时候,项少龙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可谁知道,朱姬将与他一同进门拿着白玉戒指的赵盘当成了亲生儿子。

历史会自己修正错误!这是他来的时候乌有博士告诉他的,可修正归修正,第一次可见便修正了“嬴政”?项少龙有时都想晃晃自己脑袋看看里面的水现在灌得的有多满,是不是直接将他的脑子溺毙了。更惨的是,若是历史直接更改,他项少龙的命就直接留在秦朝了。

越想越生气,项少龙一脚将乌庭威踹进雪地,拉着乌庭威的马一步前行跟上了乌应元,“乌堡主,大小姐还是没有消息吗?”

乌应元摇摇头,看着这个将他拉上贼船的男人,“项少侠,有些事情,最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听着马车内赵盘不公子政的局促话语,乌应元连自己的后路都已经完全想好了,“你确定这样真是万无一失吗?”

“不万一能又如何,若嬴政真的是吕丞相的儿子,你回去双手一摊,喔嚯,死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我了。现在朱姬认为盘儿就是她的儿子,不是刚好吗?”这些话,项少龙在邯郸的时候就已经为乌应元分析过了,可赵盘这几日战战兢兢的应付朱姬的询问,不止是乌应元,看得他都是一阵阵的冷汗。

“师傅,我真的不行了。”赵盘借了个有头,下了马车,便蹿到项少龙与乌庭威面前,摊着手,“师傅,师兄,你不知道,有多可怕,从幼儿便开始问,还问我为什么不像是做农活的。”

“朱姬与她的亲生儿子从出生后便想见甚少,你随便敷衍敷衍,她还能怀疑你不成。”项少龙的话说的得不快,却轻易便安抚了赵盘的心,“秦国从长平之战后一统中原是迟早的事情,盘儿,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放在你眼前,你难道不想堂堂正正为你娘报仇吗?”

他第一次在乌家堡门口看着抱着《鲁公秘录》的赵盘,便觉得亲切。赵盘比他还小几岁,只是在这雪地上走,他想想便怕,更何况到了咸阳,面见秦王和吕不韦的赵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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