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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成,倒是让季怀直趁机好生抓了一把权。想着那帮原来傲气得不行、说话永远是一副教训语气的“长辈”们,如今老老实实地按着季怀直定的规矩办事,杨文通就想仰天长笑三声。就冲着这事儿,他就认了陈昌嗣这个兄弟。

……

不管当年的事如何痛快,这回杨文通却是丝毫不看好季怀直,让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去办事?杨文通略想一想,便能猜到这事儿会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了。再往不好的方向想想,杨文通觉得那帮读书读得脑子都蠢了的儒生们,搞不好真能来个死谏。

虽然就他个人而言,这简直是傻子才干的,但……依他对某人的了解,这法子搞不好还相当管用。

想着,杨文通又瞥了季怀直一眼。

季怀直听了杨文通这再正直不过的一段话,这会儿正暗自唾弃自己思想龌龊呢,注意到杨文通再一次看过来的眼神,这才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正轨。

他叹了一声,“话虽如此,但法子总是人想出来的。”说完,又蹙起了眉毛,显然又陷入了思索。

杨文通轻“啧”了一声,虽然对于季怀直的想法不抱乐观态度,但也没继续给他泼凉水。

车厢里重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你说……”良久,季怀直突然开口提议道,“我认她作义女如何?”

先把身份提上来,然后再给封地,公主在自个儿封地办事,总归不算太出格吧,虽然本朝有封地的公主确实少有就是了。

杨文通:“……”

他表情似乎有一瞬停滞,甚是无语地盯着季怀直看了一阵,“你怎么不说她是你亲闺女啊?”

季怀直不由睁大眼睛,十分惊奇地打量了杨文通一番,似乎没想到他还能开出这样的脑洞,脑中一瞬间闪过了数个狗血套路剧情,最后可惜道:“……年纪对不上啊。”

见季怀直还真的认真考虑这个扯淡的提议,杨文通的心情也是一阵操蛋,“又不是要和亲,你当女儿是那么好认的?等有一天,这小丫头的身份翻出来,宗庙的那帮人能跟你拼命。”

“这倒不至于……”顶多忠诚度可能跌破表而已。

听他这语气,杨文通便知道,季怀直怕是没有打消这念头的意思。他皱了皱眉,“你要是真想给她个出身,我倒是可以认个义妹。”

季怀直怔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国公他……”

杨文通摆了摆手,“我爹那我可以交代。况且毕竟是你看中的人,要是真有了这层关系,最后占便宜的是我们家也说不准。”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季怀直苦笑了一声,也没继续接他的话,转而道,“小姑娘年纪还小,就算有什么事儿也得过几年再说,先不急。况且,这事儿也得问问人家小姑娘自己的意愿。”

杨文通撇了撇嘴,对他这话不置可否。

一个贱籍的小丫头片子能被人看中了,从那个地方捞出来,这都是天上掉馅饼了。这饼里头的馅儿,还由着她自己决定?

也不知道季怀直哪来的那么些好心。

杨文通对季怀直可谓是十分了解,反之亦然。季怀直看着他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顿时一脸无奈。

不过,毕竟环境如此,杨文通这般想法才是他这个阶级的固有思维,季怀直虽说是不甚认同,但也没有非揪着人接受自己的想法的意思。

归根到底,在生产力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吃饱活好才是老百姓最基本的需求。至于人权、社会地位之类的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没有填饱肚子来得实在。

想到生产力问题,季怀直不由撑着脸叹了口气:他对农业一窍不通,没法带领广大人民群众搞增产;技术上,更是前世学的那点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别说掀起工业革命了,就连让他搞个发明创造都是为难他;至于那个稍微有点记忆的□□制造……他估摸着,自己还没有那些炼丹师来得专业。

季怀直每每想起,都是悲从中来……对不住了,我给穿越同胞们丢脸了。

**********

两人一路回去,也没想出什么更合适的法子来。

杨文通本不大耐烦这些事,回家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来个先斩后奏,直接把义妹认了,剩下的事情再让季怀直看着办。

不过,他一回家就对上他爹的黑脸,他登时头皮一紧,浑身上下都死死地绷住,进门时的种种霎时被他扫出脑外,开始凝神思索到底是哪件事儿败露了。

是昨儿把他爹挂在墙上的那柄剑给磕的那口子?不对,他爹那三柄剑,每十天擦一回,他都算着日子准备入宫避难呢,这会儿还没那么快暴露。

还是大前天无意中揪秃了老太太视为宝贝的、还老是不开花的破草?不不不,他已经跟老太太说了,那棵草叶子有点发卷,让他给拿宫里头,让玉翠给照顾着了,等好点了再送回来。今天他还特意问了玉翠了,估摸着等再过几天,他就能拿回来个模样差不多的草了。

说不准是因为上个月不小心砸破的那个丑不拉几的古董瓶子?杨忠那臭小子,可是给他立了军令状的,说是重新放进去的那个,跟原先的几乎一模一样。这小子办事,靠不靠谱啊?

……

细数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到底是哪件事儿除了问题。不过这也不重要,先糊弄住一阵就行,不用太久,一刻钟就够。等老太太发现她宝贝孙儿没立刻过去请安,就肯定知道他被他爹留住了。

“跪下!”

听着他爹这暴怒的一声,杨文通半点停顿都没有,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干脆利落地道:“爹,我错了。”甭管是哪件,先认错总是对的。

韩国公指着他的手哆嗦了两哆嗦,环顾四周,直接抬手抽了柄剑出来。

杨文通见状,反倒是大松了一口气,不是棍子、鞭子就好。他爹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直接砍了他。剑好呀,他爹就算气急了,顶多用剑背拍他,比起鞭子来,简直不疼不痒。

他转念又想,他爹平时这么宝贝墙上这三柄剑,估计也舍不得用来拍他。果然,韩国公拿着剑比划了两下子,到底没拍到儿子身上,“你在外头干什么,老子不管你!但老子告诉你,这国公府,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进得了门的!你给我趁早打消这念头!”

韩国公今日本就诸事不顺。

他前些月花了大价钱买的前朝钧窑双耳罐,怕摆在外头让这毛手毛脚的臭小子给磕了碰了,直接到了库房里。今日宴客,言谈间提起这个双耳罐,带着朋友去看,竟被发现是仿的,可是丢了好大的一个面子。

晚间,去请老太太的安,就见对着她那一堆花花草草唉声叹气,说自己如今老了,连这点东西都侍弄不好了……他平日里板着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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