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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年纪,有心无力,就进炎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怎样的资质,你比我更清楚,在这小地方呆着总不成气候的,就连你儿子都说……”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一个大男人,偌大家业不管,开家面包店,实在没出息。”

我爸低垂着头,看不太清他的神情,“我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和王进炎真的不可能了。”

“但我听说,你儿子叫他……干爹,是么?小九,我知道你是长情的孩子,但有些事,妄想不得。”

“……您想要我怎么做呢?”

“结婚吧,只要你结婚了,王进炎的执念也该断了。”

我看到我爸眼圈一下就红了,有什么东西在他眼里绽开,又迅速萎谢下去。

“我是觉得,结婚对对方小姐,实在不公平。”

老头见我爸不情愿的样子,笑容也起来了,换上了冰冷的毫无人情的语气,“小九,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王叔对你不愿下杀手,但并不代表我能一直容忍你,明白么?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个儿子。”

我爸的脸上血色全无,惨白如纸。

“好,我答应。”

20.

老头派人送我们回去的路上,我爸一直沉默不语,眉眼尽是沉重的郁色。

“爸爸。”

“嗯?”

“哈哈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呢,我还以为都会是什么恶毒婆婆甩张三千万的支票让他你离开他儿子什么的,然后你反问你儿子就值三千万,婆婆怒甩五千万,你就好!我马上离开你儿子,再见!然后和儿子过上了美滋滋的有钱人生活。”

“……”我爸无言地看了我一眼,完全没get笑点。

我见换了一个梗耍机灵,“我还以为黑社会老大都是那种光头,金链子,一身貂儿,身旁七八个剥蒜小妹呢,没想到老头还挺知书达理的,也没用枪指着咱们脑袋,就是做事派头大了点……”

“小曦……”我爸打断我,“王进炎他们家不是黑社会。”

我:“啊?”

我爸被我的脑洞打败似的叹了口气,“那些是警卫员。至于王进炎,他一出生就是被他们家当做所有资源的接班人来培养的。”

我却无法将挽着袖子通下水管道,纹着夸张文身的王进炎和那个无比陌生遥远的圈子甚至阶级联系起来。

“所以你才答应……”

“有的人注定是要错过的,与其鱼死网破,不如平静下来,清醒一点,给对方,也给自己留条退路。”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爸接着说:“小曦,回家后,你就当从没来过这里,你见到了谁,听到了什么,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我拉住自己的嘴巴。

我爸摸了摸我的头,“乖。”

车里又陷入了沉默,我爸眉头再次锁起,看起来仍是心事重重。

“爸爸。”

“嗯?”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回去怎么和店长交代我旷工的事,怎么了?”

我:“……没事了。”

都说为母则刚,那我爸十多年来又当爸又当妈的,应该是double坚强了。

会没事的,我们父子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么?我这么安慰自己,压抑着心里积聚的不安。

车子很快回到了城区,路过一个药店时,我爸让司机停了车。

一路上这个司机都跟木偶人一样,说话的时候吓了我一跳,“领导说送你们到家。”

我爸微笑道,“不用了,谢谢你,我们要去买点东西。”

司机却一直没有踩刹车,“领导说送你们到家。”

我爸也沉下脸。

我察觉到空气的凝滞,那种不安几乎崩到了极致。

仿佛为了印证这种不安似的,前方的绿灯跳转成红灯,那司机却猛踩了油门。

车速疯狂加快的同时,我爸一跃而起,手里一把裁书刀,快而狠决地刺向司机的脖子,方向盘彻底失控,在天旋地转,一辆大货车从侧擦过。

几秒?或许是三秒,或许一秒不到,砰地一声,我的世界彻底死寂了,最后的画面是,安全气囊弹开了,我爸头侧在一旁,黑发被血晕得湿透。

21.

我中途醒过来一次,看到了一眼王进炎。

“黄鼠……”王我草泥马!

没骂完我就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我已经躺在医院了,手上插个吊针,旁边一个孙秋宇,狗眼巴巴地看着我。

“小曦,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

我一见他就来气,特么的,都是这个家伙,没事发什么烧!我在家躺一天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迁怒地拍了一把他的额头。

烧倒是退了。

“担心死我了,小曦,你昏迷了两个半小时。”他把我手握在手里,蹲在我病床边,眼看要哭哭啼啼,我忍无可忍地一掌把他的哭嗝拍了回去。

“给我憋回去,我爸呢?”

他吞吞吐吐的,“叔叔……叔叔还在监护室。”

我冷着脸拔了吊针,起身随手捞起床头一个花瓶,就朝外走。

“小……小曦,你干嘛去啊,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要躺着休息。”孙秋宇抱着我的腰。

“滚开!”我满腔怒火,无差别攻击,一脚把孙秋宇踢开,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倒不麻烦我问护士,王进炎自个刚好出现在走廊尽头。

我的脸估计已经因为暴怒扭曲了,旁边的路人看我跟个煞鬼一样,纷纷避让。

“杨曦,你爸……”王进炎没有动。

“王进炎!”我一个花瓶砸了过去。

孙秋宇从后面追了过来,咋咋呼呼地喊,“啊!那个……干干爹,你流血了。”

“没事。”王进炎抹了额角的血,“杨曦,我是来告诉你,你爸醒了,让你过去。”

我:“……”

我胃里一阵难受地翻滚,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一个若无其事地擦血,一个毛手毛脚地拍背,一个扶着墙不停吐,清洁大妈疯狂地骂几个龟儿子,护士也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凶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软着腿去见我爸,他头绑着绷带躺在床上,嘴角弯弯翘起,“没事吧儿子?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我特么一个托马斯全旋就趴到他身上爆哭,特惨的那种,要赔医院床单那种,我长这么大,打出娘胎就没哭过。

孙秋宇看不下去,上来哄我,我爸没让,“吓坏了,让他哭一会儿,小炎,你先去把头包一下吧。”

两人都乖乖听话。

我哭完有点不好意思,我爸拿纸巾给我擦脸。

我觉得很不公平,我爸都答应那个老头他会结婚了,结果他还下杀手!如果我爸那反应过来,或是反应慢了些,后果如何简直不敢想。

“我要去告他!”我哑声道,碍于孙秋宇还在,我没说是谁,但我爸听得明白。

他笑得很无奈:“眼泪泡还没擦干净呢,男子汉,你要去告谁?”

我也觉得自己很丢脸,哭着说这种话当然没人信,但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暗暗告诉自己。

王进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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