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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既往地好。任非连夜到了桃花镇,换了身紫棠色的长袍,围了条宝蓝色的腰带。簇新的衣裳在阳光下闪着光,愈发显得任少爷眉清目秀,富气逼人。

只待着王从这儿经过,自己出其不意,将他带走。只要多说几句好话,不被王身边的书童追上来,那便万事大吉了。

胸有成竹的任非站在官道旁的一个长亭里打瞌睡。

洛阳与桃花镇相去不下百里。任非骑马从捷径赶过来,一路颠簸得大腿根疼。扶着柱子又累又困,还不敢坐下来弄皱了一身装相的衣裳。

不一会儿,马车踩着轻快的旋律从远处而来。

“少爷。来了来了。”远处传来呼声。任非听到猛地一震,醒了醒神,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一队三辆马车,前面是两匹高头大马快速开道。不知王从哪里找来的人,看着眼生的很。

任非翘首等着,待到前头的两匹马看也不看经过长亭的时候,手一挥。

片刻间,宝马嘶鸣。前头两匹马伴随着不远处的嚣叫声,被突然而起的绊马索绊得哄然倒地。

“谁?”跟在马车周围的护卫们“唰”地拔出了刀。方才被鸣叫声吸引注意力倒下的两人也快速爬了起来,躲过被绊马索绊住的马,围拢在马车旁,注视着四周。

“我。”任非撩起衣摆,高声喊道。心想只不过想让你们停下而已,瞧着一惊一乍的,一会儿才是重头戏呢。

“原来是任公子。昨天辞别没有尽兴?难为公子今日不远百里追来再送别。”第一辆车的车窗被打开。初平伸出头来,看到是任非,示意护卫们将到放下。脸色一僵,片刻后淡笑道。

“对不住,对不住。”任非轻快地走近马车。摸摸鼻子笑笑。“昨天忘记个事儿,又不能不告诉王,只能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什么事儿,能让任少爷那么大阵仗!”初平狐疑看着任非。看着任非越来越近,笑意淡淡。“任公子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舟车劳顿,我家少爷睡了。”

“不行。”任非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一只手扒在车边,挥了挥手,示意车夫下去。自己就想上来。

“我家少爷真睡了。”初平强笑着,挪到车口,看着任非。

“我真找他有事。”任非装作老实道。想着现在王还没出来,心里有些打鼓。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哪怕王果真和他恩断义绝,也得厚着脸皮上了。

“我家公子真的不能见您。”初平丝毫不让,杵在车门前挡住任非。连着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那就。不怪我了。”任非垂着头,苦笑一声。抬起袖子,冲着初平撒了包粉末。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初平没反应过来,将他推下马车。

与其同时,四周炮仗阵响。泛起的烟雾弥散在周围,很快迷了人眼睛,再看不清东西。

“保护少爷。”不知谁喊了一声儿。周围的甲兵们霍地拔起刀,准备向马车铺来。

“莫要伤人。”初平被混了面粉迷了眼睛,胡乱地抓着车帘子,高喊道。然后踉跄地爬起来,扑进车里,想要阻止任非。

“任公子,莫要无礼。”初平沉声道。用帘子胡乱擦了擦。才勉强睁开眼睛。

只见到本该拽着王就跑的任非,拉着袖子无措地坐在马车里,愣得彻底。

“格你老子的。”任非猛地转身,拽起初平的领口,惊恐道。“你家少爷呢?人呢?”

王跑了,早跑了。

白云寺里,刚过了晌午。赵礼吃了僧人送来的斋饭,侧卧躺着,自己跟自己下棋。

林中树静,屋里人宁。这棋局一点点铺展开,黑白手倒是各不相让,颇些心神。

不一会儿,屋外步履匆匆,生生惊起了林中的鸟。在安静的轩舍外,扬起一股喧嚣来。

“这个时候,该审出结果了吧。”赵礼捏着个圆润的黑石棋子,放在一处儿,轻轻道。

本就是凭空捏造的莫须有之罪。那洛阳府尹拿着烧了的牡丹园子大做文章,也无可厚非。不过,用个纵火案就将一个年高德劭的文人首领置于死地,也着实太窝囊了些。

果真是太不讲究了。

“今日堂审,明日就该定罪了。”余弃匆匆走进来,一张俊脸上泛着冷峻的霜。

赵礼听着余弃焦躁的语气一愣,抿着嘴,盯着他沉脸走进来,心里一紧。“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事情大了。”余弃凝重走到赵礼跟前。衣摆一撩,跪下来,沉沉道。“任家少爷没截住王。他丢了。没人能救田进之了。”

“啪嗒”一声,赵礼一个没拿稳,棋子应声而落。

赵礼只觉得脑仁猛得一抽,抽得生疼。

“你再说一遍?”

第15章强抢民男

“去找他。”赵礼愣了好一会儿,捻起棋子,蜷在手里深吸口气道。“没了他,咱们救不出来田进之。”

“谁知道他去哪儿了?”余弃颇有些灰心丧气。起了身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便是我们找到了又有什么用?那孩子是傻的不曾,还能由着我们来利用?”

“去找找吧。”赵礼沉默着,叹了口气喃喃道。“昨天悬崖上要他命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如此偷偷跑出来,还不知道他和田进之谁先死。这也太危险了。”

“他危险?他危险还能有田进之危险?”余弃皱着眉,捏紧了拳头愤愤道。来洛阳处处不顺,遇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更加地让人火大。

“去吧。”赵礼不想与他多说话,侧躺着,闭上了眼睛。睫毛整齐得像是小刷子一样,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尽人事,知天命。实在不成,总还有办法的。”

不过是田进之从此戴罪之身,再也回不到阳光底下,也彻底失去棋子的效果了。

“您心里有点数就好。”余弃铁青着脸,挥着袖子郁闷而去。留下怔忡无语的赵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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