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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车队启程。

任非这几日过得颇不安稳。

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告诉了他爹,自己在外边偷偷养了醉云楼的昔日花魁。他爹气得吐血,也不由分说地差点将任少爷打得恨不得吐血。

饶是如此,任少爷也觉得自己需勉力送送王。说不定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呢?

天色熏黑,晨起的朝阳还没出来。任府老爷例行在空寂的正堂里吃豆豉配白粥,一口豆豉,一口白粥。白粥滴在他斑白胡须上,被旁边坐着的任夫人拿手绢温柔擦掉。

任非对着拖住他爹的亲娘感激一笑,撩着袖子玩命儿往他们家后门跑。惊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少爷”。

“这次做的豆豉有点淡了。”正堂里,任老爷继续慢条斯理地夹豆豉。转首一脸褶子地向任夫人道。

“是您老了,嘴里没味儿。”任夫人白了他一眼。了帕子,没什么耐心陪一个糟老头子几十年如一日地吃豆豉。

“早就老喽。”任老爷端着碗,微微颤抖着的手夹起豆豉在嘴里慢慢嚼着。看也不看任夫人,微凹的眼眶里,浑浊的眼睛泛着光。“再也经不起你们娘俩儿闹了。”

“我们闹?我们哪里闹了?还不是你心狠?”任夫人手里捏着帕子,绷着脸对着任老爷道。致的妆容掩盖不住脸上的苍老,一双柳眉旋着往上挑,倒是生了股凌厉刻薄的气势。“咱们就那么一个儿子,他藏个妾你就要打死他。你还是他爹吗?”

“我要不是他爹,我管他作甚?”任老爷不紧不慢地继续喝粥。不理会任夫人张牙舞爪的样子。“被你这么惯着,迟早败家。”

“败家败家,咱们家也得轮得到他败。”任夫人冷哼一声。看着任老爷温吞样子咬咬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爷您私底下的动作。到底是您枕边人,这些年您贴进去多少银子,您心里有数吗?”

“混账。”任老爷筷子一摔,气得胡须乱颤。“别把你的妇孺之见拿出来显摆。”

“我显摆?您要是对我们娘俩好点,我至于那么操心?”任夫人捏着帕子,似模似样地擦了擦眼泪。被帕子上的饭粘子沾上了脸,赶忙嫌恶地擦了擦。低泣道。“我知道您见不得非儿。可您只有他一个儿子。打死了他,您有什么好处?”

“您拿着钱供着任家长房我从来不过问。毕竟你们也是大户人家,行事做事不需我这个妇人来说。可您别忘了。您是个庶子,您爹也是个庶子。人心隔肚皮,任家长房再风光,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不曾?日后他们没落了,咱们也还能赚咱们的钱。作甚为了他们家风家法,真的把咱们非儿往死里打?”

“我这不是被你拦住了吗?”任老爷被任夫人吵得头疼。捂着脑袋颓然道。“你们娘俩想做什么若是不想让我管,我便不管。到时候捅了篓子,也别让我拾。”

“那可是您说的。”任夫人霍地站起来,得意笑道。“那我就做主让那位莺莺姑娘进门了。做不了妻,做个贱妾也无妨吧?儿子大了,您不操心给他说亲事,我还急着抱孙子呢。”

任夫人说完迫不及待地走了。连任老爷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任老爷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碗一搁,好一会儿,叫了一声。“李福,她今儿怎么了?”

他的夫人历来自视甚高,今日却不谈门第,非要让儿子个青楼妓子?滑天下之大稽。

“夫人了那位花魁一千两银子。”一旁的李福恭敬回道。

“区区一千两?她缺钱缺得那么穷凶极恶?不止吧。”任老爷眉头皱得更深,一扫方才的颓意,冷笑道。“去问问赌坊,她那哥哥又输了多少银子?”

“是。”李福恭敬道。方退了两步,又让任老爷叫了回去。

“那个小兔崽子如何了?”

“老爷,昨夜半夜,洛阳书院王少爷的小厮来拜访,请少爷今日去送王少爷,刚才出门了。”

“那小子来历不凡。不是池中物。”任老爷点点头。便不再多语了。

李福便退了出去。

任家老爷人老眼不花,但凡他默认了的事情,十有八九错不了。

天还没大亮,任老爷接着喝完了粥。还没起身,就看到方才走的李福急匆匆回来。

“老爷。任家大老爷要见您。”

“请进书房。”任老爷叹了口气。擦了嘴,理了理袍子。匆匆走了。心里默默腹诽,一清早的,连个清净都没有。

这段日子,他这位堂兄,任家大老爷从他这儿拿钱的次数可不少。

有消息说洛阳书院田进之惹了事儿,上头有贵人发难。任老爷可是操碎了心。

田家和任家结了姻亲,便是一根绳的蚂蚱。田进之遭殃,任家势必唇亡齿寒。

可那老头子比他儿子还能蹦,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钱都摆不平。

“兄长想要多少,直接派人来便是。怎么还亲自来?”任老爷背着手进了书房,还未落座就笑容满面,奉承道。

“你知道你儿子身边的那个姓王的少年是谁?”任大老爷青着脸,对着任老爷咄咄道。

第13章托福

长亭外,古道边。任少爷被清晨的风吹得挂了一行鼻涕。天边泛起鱼肚白,任非远远看到长长的车队,忙不迭地跑过去。

“非非~”王少爷老远在车里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差点热泪盈眶。

“…………”

王少爷造作矫情的样子比这晨风还要冷。

“怎么走的那么仓促。兄弟们连饯别酒都没喝。”任非眼瞅着王在初平小心翼翼的注视下从马车上下来,熟络地迎上去。

“喝什么酒。”王慢条斯理下车,格外内敛地垂着平日里高傲的头颅。一本正经地走到任非面前,站定,紧紧拽住任非的双手,脉脉含情道。“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那便不该说。”任非脸色一僵,想要甩开王的手,连忙道。“咱们兄弟俩有什么生分的?该说的你平时都说完了。现在便是说,也是胡言乱语,不着边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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