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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开雪,是一条冷青色的蛇,肚子上破了一个洞,鲜红的血液流淌在雪地上,刺目得很。有妖气从那个破洞里流露出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同类。

蛇已经冻僵了,成了一根有些硬的棍子。元礼想了想,母亲说过,蛇会冬眠,到了冬天沉沉地睡去,春天又会重新醒来。不过就算是冬眠,蛇也会躲进洞里才是。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帮忙把它拖到一个之前可以挡风的地方,得它真的冻死在这里。

蛇很重,风雪重新刮起来,小狼举步维艰,他力地低头往前走,前方出现了两个高高的雪坡,伫立在道路两旁。

他走到雪坡下就彻底走不动了,四条腿长时间埋在雪地里,冻的生疼。他原地趴下呼哧呼哧地喘气注意,结果长长的鼻子挨在雪地上,闻到了雪里隐隐传来的兔子的味道。

野兔!兔子洞!

元礼双眼一亮,埋头原地开始刨坑,没一会儿,有些厚实的雪层被刨开,一个较他来说有些巨大的山洞呈现在他的面前,里面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试探性地迈出一步。

“咻”一团白色的毛兔子擦着他的头飞奔了出去,瞬间与白雪融为一体。他想了想控制住自己的爪子没有去追,他有些累了,烤兔子也没力气去折腾了。

山洞挡去了风雪,里面暖和很多。虽然随着一路的奔跑,他本来就有厚厚的皮毛不怎么冷,跑动的过程中血液活动开,更加是全身热乎。

不过这条蛇就需要这样的山洞。

他又撅着屁股将整个蛇头咬进嘴里,将它拖进了山洞。黑黢黢的山洞被他尾巴上的小火苗隐隐绰绰照亮一小片。他找了个平坦的位置,他放好这条冷冰冰的蛇后自己趴在蛇上,将它藏在肚皮下。

累死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皮沉沉。想睡觉,呜。

睡觉。

不不,不能睡!

有蛇。

下一秒,那条冷青色的蛇已经醒过来了,它像是藤蔓怪物一般紧紧的缠绕在他身上,将他悬空勒住无法呼吸,蛇张开嘴,两根毒牙长而泛着冷光。

“嗷”毒牙狠狠地咬上他的右后腿脚踝处,他使劲地扑腾,却因窒息而使不上力气。

身上的血液开始变冷,明明洞外风雪的声音已经渐渐平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连骨头缝都好像被冷风吹透。

手脚开始发麻,冷……冷……

他朗元礼天生火尾,从小就是只体格强健的小狼,即使是在最冷的天里也不会

等等!他怕冷!一到冬天就裹上厚厚的皮衣袄子,需要暖融融的汤婆子,需要热乎乎的炕。他怕冷才是!

他长大了,七岁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遥远地他都已经忘却了那时候的事,他依稀记得自己生了一场大病,从前的事都记不清了。

现在是在做梦吗?这梦境可真清晰。

天怎么黑了?他好像睡了很久,天怎么还没亮他在哪里,他在……

虞渊!

黑暗中,元礼猛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大片的紫黑色花朵闪着点点荧光,伴随着一阵幽幽浅淡的香。

脑子有些蒙蒙地疼,他缓缓坐起身,手一撑,挨着了一个有些凉的身躯。他低头,是阎渊,他还在睡着。

他从介子戒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周围亮了许多。他便俯下.身轻轻推着阎渊叫他醒来。

男人睡得很不安稳,平日里总是带笑的眉目此刻深深地皱起,他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额角的鬓发已经微微润湿。

“阎渊,醒醒,醒醒……”

“醒醒……”

…………

阎渊又梦见了过去。

暗黑的宫殿,空旷而幽寂寞。真正是鬼魅的仆人,没有思想感情,只会按部就班地静静做自己的事,幽幽地飘荡在宫殿的角落。

他坐在厅中塌上摆弄着一套玉石围棋,做着只属于一个人的对弈。

“咿呀”有人推开门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他抬头,入目的是母亲温柔的笑容。

“渊儿,快过来吃点心。”母亲端着一盘榛子酥过来,温柔地笑着呼唤他。

他立时放下手中的棋子,欢喜地跑到桌边坐下。他伸出手,母亲拿起帕子将他的手指轻轻擦过。

“母亲,你做的榛子酥总是那样好吃!”他笑得眯起眼睛,嘴里塞满了点心。

母亲笑着道:“好吃就多吃点,好快快长高长大,以后像你爹一样厉害。”

他点了点头,复又疑惑问道“我爹?您跟我说他是这鬼界的帝,可为什么我都没有见过他?”

母亲垂眼,看不清表情,她只是轻轻道:“你爹太忙了,他在闭关呢,等出来了你就能见到他了……”

画面一转,一群衣着光鲜的鬼围住了宫殿,有人在门外传音大喊:“荡.妇与孽子快快滚出来,竟趁着鬼帝闭关多年与男人苟合,生下这个野.种!还敢大摇大摆住在阎罗殿中,好生不要脸!”

“荡.妇野种快快出来受死!”

“荡.妇野种快快出来受死!”

母亲将他抱在怀中,他能感觉到母亲愤怒的颤抖。

“母亲……”

“渊儿乖,不要听外面那群人的胡言乱语,你是鬼帝阎宿的儿子,是母亲的孩子。”

门外聚集的人多是鬼界首屈一指的人物。鬼帝阎宿常年闭关,出关的日子多则一年,少则一月,这一次闭关又是十年过去了。鬼胎蠢蠢欲动多时,既然鬼帝无心地界大权,那他们就帮忙接手就好。此次时机成熟,他们寻个由头,欲先废去阎宿的后路。

宫殿开始被攻击,纵使结界再坚固也撑不住所有鬼的联手不停歇进攻,灵力罩逐渐出现了裂纹。

母亲带着他逃了。

只是刚刚逃到忘川河畔,那群鬼便打破了结界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他们犹如疯狗般追逐咬噬过来,将他们逼死在忘川河畔。

“荡.妇野种还不速速就死!”

“住口!胆敢如此污蔑本宫,等鬼帝大人出关,尔等有几条性命与本宫和皇子陪葬!”母亲护在他身前,眉目间尽是狠历。

“哼!皇子?鬼帝大人闭关十载,这小野种今朝才几岁?就算是鬼帝大人来了,也只会夸我们除佞有功!”

他被母亲牢牢挡住,看不见那群人奸恶的面容。

“其中缘由,我夫君自然知晓,用的你们这群下人来说三道四?速速离去,本宫尚能饶你们不死!”

“哈哈哈,笑话,穷途末路,黔驴技穷,受死吧!”

那群人话音刚落,有灵力狠狠袭来,母亲忙反身将他抱住,挡下了袭击,“噗”她吐出一口鲜血,霎时,他的小半张脸被血液浸泡。

“母亲……”他眸光剧烈颤抖。立在原地手脚冰凉,胸腔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好似要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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