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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礼不满的控诉:“他非要往我身上贴臭烘烘的狗皮膏药!”小狼崽指了指床边书桌上的一叠黑色膏药贴,皱脸强行冷漠。

不料老田鼠一点不善解人意,反倒一脸欣慰(?)地点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阎渊大人真的贴心。”

阎渊喝了一口汤,放下碗:“不用这么拘束,你是元礼的朋友,直接喊我阎渊即可。说来按年纪我得唤你一声大哥才是。”

田恕听了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我怎么当得起,叫我田恕就好,能与您结交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阎渊笑笑没再说什么。田恕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走前还叮嘱元礼一定要听话,多贴几张好得快。听得元礼直用眼神示意他快滚。

他们本来就已经吃过了晚饭,这碗汤下肚,加上一叠桂花糕,元礼肚皮溜圆,良好的家教让他没有不顾形象地打个饱嗝。

“不得不说,老田鼠的手还是蛮巧的,汤真好喝,改天还要让他帮我们开小灶嘻嘻嘻。”

“好了,现在去床上把衣服脱了。”阎渊将碗简单拾进了托盘,站起身往床边走,身后元礼不情不愿地跟上。

田恕的汤里还放了枸杞、党参之类的滋补药物,刚喝完汤的小狼觉得现在一点儿也不冷,任由阎渊帮他把鞋子脱了再把亵衣脱了,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里。

他是只小狼的时候皮毛油光水滑,让人忍不住给他顺毛,现在化成人形,皮肤也是光滑细腻的很,不过这个不能乱摸。

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夜明珠的光辉柔和地落在那片保养的相当滑嫩的皮肤上。

刚刚田恕站的远且只是匆匆一瞥,以至于没有看清楚,其实那白皙的皮肤上此时横亘着一条条冗长的淤青纹路,像是树藤也像是青蛇。

竟也有种禁.忌的美。

阎渊本来是想帮他抹些药油,好消除这些淤青,但他浑身骨头稍碰重一些就疼,也只能作罢。

阎渊拿来书桌上的黑色药膏帖,再转身,床上的人已经把身上唯一的裤子也脱了,正伸长着一双又长又直的腿直直坐在床上,只在腰间盖着被子一角。

“唉”阎渊看了看他浑身遍布的青色淤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哥哥要是知道他把你托付给我的一个时辰后,他的宝贝弟弟就成了这副模样,非得跟我割袍断义不可。”

“又不关你的事,这次是我不对啦,下次不会了……”元礼立马反驳他,结果越讲越小声,只好转移话题。

他小幅度地伸了伸腿碰了碰坐在床沿的男人大腿,难得温驯道:“快点儿给我贴狗皮膏药吧,冷死了。”

…………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第二日早晨缓和了点,只是淅淅沥沥一直不肯停歇。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气温下降了许多。不过年轻人嘛,春捂秋冻,还能依着原来的衣服蹦哒着撑一撑。

阎渊敲开元礼的房门时,小狼崽有些无打采,白嫩的脸上,眼眶底下的乌青有些明显。

阎渊皱眉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元礼道:“昂,半夜风吹进窗户,冻死我了。”他今早多添了件同色的对襟外套,双层绸缎料子,长度及膝。

清晨潮湿的凉风吹过,小狼崽轻微地打了个抖。

阎渊注意到了,不过这天气说冷还真没这么冷,他微一犹豫,还是道:“你……走吧,去喝碗热豆浆,暖暖胃。”

两人到了食堂,依旧是之前的人员配置,田恕和辛初阳已经买好早饭等着了,这回元礼面前换成了肉包子。

小狼一边打哈欠一边吃得心不在焉。

“怎么了?没睡好吗?”田恕也问。

“嗯,昨晚窗户开着,风吹进来了,我睡的迷迷糊糊不想去关窗,就一直冻着。哈……”他又打了个哈欠,继续道:“看来今晚得换厚一点的被子了。”

吃完将人送到馨兰院,这批新生们的学堂,阎渊叮嘱道:“午间下了课堂,在这里等我,我来接你一起去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残废了,自己不会去吃饭。”狼崽子不领情,挥了挥手。

“只不过是突然意识到,凌月交给我了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罢了,好了,赶紧进去吧,外面风大。”阎渊笑着调侃,眉目温柔,说完在看到元礼乖乖点头后,才转身撑着伞走进绵绵秋雨中。

“嘶真冷。”他搓了搓胳膊,转身跟在旁边等他的田恕一起进了课堂。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不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崽子,是光溜溜哒!这腿子也不是小毛腿!你们喜欢嘛?=w=

第26章秘境说

馨兰院是新生上课的地方,以后他们在三界门里,说到馨兰的学生,也就是指他们这帮小崽子了。

外面的花坛里种满了兰花,还有几棵矮矮的龙爪槐。往里走,院子正中是他们的课室馨兰塾,面积够的上二百平方,足以将整届学生都塞进里面,外加教书先生。

此刻这二百余人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馨兰塾里。各人座位的地上铺着软垫,配备一张书桌。

上方授课的先生也端坐书桌前捧着书。馨兰塾实在大,因此先生书桌上安有一方扩音石,确保先生就算轻声细语也能让让全室内的人听到。

这一堂课是学术课,讲的为人处世,诗书礼仪,大部分都是老先生自个儿照本宣科,咬文嚼字。

“嘿,小狼崽,你身上什么味儿啊?怎么闻着苦苦的,跟个药房先生似的?”前桌陆顺利悄咪咪地扭头问元礼。

元礼正双手撑在课桌上,捧着大脸昏昏欲睡。冷不丁一个黑色的脑袋伸到自己眼前,手比脑子快,伸手就是一巴掌,将黑脑袋拍得“啪”一声脆响。

“嘶”元礼瞬间清醒了。

方圆三桌之内的脑袋全都转到了这方向。包括坐在元礼右手边那桌的田恕。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嗯?”课堂上座的书案后,一把山羊胡的白发蔺姓老先生念完了半句《论语》,从书本上抬起眼睛。

陆顺利“咻”地顶着发红的额头转回去坐端正,腰杆挺直,像大门口蹲坐着的大石狮子。

众人也飞快的扭回头去,安静如鸡。

蔺老先生随意地扫了下面一圈,在元礼和陆顺利这一角多停留了零点零一秒,又眯着眼睛开始摇晃着头讲:“……‘思而不学则殆’,这是说学与思同等重要,学完这一课,你们回去就当好好思考今日学了什么……”

语调悠长而缓慢,一唱三叹,极易催眠。

元礼伸腿去踢了前面的“石狮子”一脚,捂着右手小臂不满地悄声道:“你吓死我,害得我现在打得手疼!”

陆顺利顶着红红的脑门又偷偷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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