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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在这屋子里待腻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出去活络筋骨，当然要好好地放松一下。

哈利他们走了之后，屋里也就剩下肖恩和克拉克两人。

肖恩看了看时间，再过没多久也就是吃晚饭的点了，他已经饿得有些脑袋发昏，中午地时候因为被突然的紧急消息搞得饭也没怎么吃，现在缓过神来，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我们要不出去吃饭吧。”肖恩这样建议。

肖恩拿着哈利给的钱包，穿上衣服就出门。

克拉克则什么都依着肖恩跟在他的身后。

走出了屋子，肖恩才有了明确的意识，现在是冬天。

他搓了搓手，在室内待久了让他有一种季节的错乱感，哈了一口气，白雾从他的嘴中盘旋上升，很快便消散在冷冽的风中。

肖恩缩了缩脖子，拉起克拉克的手钻入人群中。

也是等到上了街，才发现今天正是因为是圣诞节，沿街的商铺和饭馆大多数都已经关闭。

天已经早早就开始泛着深蓝，街道上的灯火早早得就亮了起来，左右早早地就挂上了圣诞灯饰，分外好看。

两人沿街绕着走了有三四条街的路，也没找着一家对外开放的餐馆，开着的也有，但早早地就被人预定了餐位，不接受临时来的客人。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是提前两个月预定的……”

这已经是第四家婉拒两人的店了，肖恩沮丧地连连叹气，要不是靠克拉克扶着，他已经要瘫软在地。

肖恩吸了吸被冻得微红的鼻子，有点不舍走出温暖的店门，一出餐馆的旋转门，铺面而来的寒风就吹得肖恩鼻涕泪水哗啦啦地直流。

上下牙直打颤，毫无形象地哆嗦着说道，“我要是冻死在英国，这绝对是我人生的一大耻辱……”

穿着厚底靴也不能抵御来自地面冷气的侵袭，肖恩现在十分佩服那些大冬天也不穿裤子露光腿的妹子，敬她们一定是暖气片修炼成型，要不然怎么能扛得住这里的妖风。

对比肖恩的窝囊样子，克拉克截然不同，俨然笔挺如松，周身散发着温热的气息，让肖恩止不住地想往他身边蹭，只是虚虚地靠着克拉克的背，都让肖恩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克拉克自然地握住了肖恩的手，他干燥温暖的手心，一下子就暖到了肖恩的心坎里，令他泪牛满面。

肖恩就差跪下感恩戴德了，心悦诚服地喊着如同七月的旭日一般的克拉克叫爸爸。

克拉克闻言，只是动了下下巴，没有说什么。

肖恩还有些古怪，感觉今天克拉克怎么不爱和他说话，之前肖恩每每开玩笑，克拉克都是会喜笑颜开地满怀应下，这下搞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场。

肖恩哼哼了两下下，转移话题，“走走走，站别人家门口吹冷风，店主又不给我们钱。”

推嚷着克拉克继续往前走。

手下阻力忽地增加，肖恩纳闷了，怎么像是在推一堵墙。

抬头，克拉克脚下生了根一样地不动了。

肖恩：“？”

克拉克在肖恩的注视下慢吞吞地开口说道：“我们走错了。”

刚才一路走来的，肖恩发誓自己记性还是挺好的，哈利家出了门两人一直往东走，肖恩还仔细记了路左右两旁的地标，没有出错。

“不，走错了。”克拉克斩钉截铁地说道，“那边没有店，我们刚才就应该在那个路口右拐的。”

肖恩被克拉克这么一说，黑着脸才想起，这家伙的耳朵好得很，四面八方的声音什么都听得见。

那刚才过马路的时候，肖恩还纠结着应该走那条路克拉克怎么和个石头疙瘩一样地没回话，最后还是靠肖恩蒙头闭眼胡乱猜选定的。

肖恩的视线直直地注视着克拉克的背部，灼热的视线就差把克拉克的背穿了。

克拉克浑然不觉，在前头领路。

果然正如克拉克所说的，没走多远，就看到远处灯火通明，一片热闹的场面，还没走进，就听到传来响亮的圣诞祝歌，伴随着孩童们的嬉笑声。

这和前头萧条的街景对比赫然是两个世界。

他们抵达到了唐人街。

“快看。”

肖恩跺了跺脚，顺着克拉克的视线，啧啧感叹道，“圣诞树？真高哇……”

走进唐人街，就看到中心矗立着一颗足有十几米高的圣诞树，上头挂满了巨大的灯，一个个包裹着金箔纸的礼盒早早地就被工作人员挂在了上面，树下围拢着一起共度佳节的情侣们。

克拉克却摇了摇头，他指的并不是这个。

不是？肖恩狐疑地看着他，仔细确定了好几遍，除了圣诞树还有什么？唔，是挂在半空中的那个巨型的袜子？还是连串的灯笼？

还有些纳闷，就听得克拉克说道：“下雪了……”

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恍若无物般地站在在唐人街的中央，克拉克仰着头，他的视线穿过层层叠嶂，清楚地看到片片晶莹的雪花飘落。

而等到肖恩意识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停下了脚步驻足望着天空，他们欣喜地发现，白色的圣诞节，来临了。

有什么东西掉在肖恩的脸上，他揉了揉眼睛，掉落在睫毛上的雪花被体温融化，湿漉漉地糊在他的眼前，克拉克毫不嫌弃地用自己的围巾给肖恩用来擦脸。

“啊”

肖恩接过，也顺势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圣诞的雪来得那么及时，飘飘扬扬洒在街道上，更是添加了几分节日气息。

街边的商店里，挤满了迎接外出结伴而行的居民们，他们纷纷走上街头，双手拥抱这圣诞皎洁的新雪。

孩童们应着商铺里播放着的圣诞曲，咯咯地拍手跺脚笑着，在人行道上你追我赶，其中一个小孩就连头顶的帽子掉了也没发现。

地上掉落了一顶驯鹿线圈帽，红色的粗毛线一圈一圈的，尖头上还缝了两个小犄角。

肖恩还没喊两声，那小孩就跑没影，催促着克拉克动用自己的能力把这帽子给人家送去。

克拉克接过盯着手中的帽子愣了一下，失笑了两声，把它塞在了肖恩的头顶。

肖恩只觉得脑袋一重，小了不只一圈的帽子就这样被克拉克用力地箍在自己的脑袋上。

罩住的一圈开始发疼，肖恩扯了两下，恼了，“做什么呀！”

也不知道克拉克用了多大的力气，肖恩试了几回都没有成功地取下。

“快给我拿下来。”

克拉克心里有些尴尬，自己不知道为何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却看到肖恩双手揪住驯鹿角的模样。

煞白的脸，鼻头和唇被冻得殷红，眼珠子黑溜溜的瞪得老大，被克拉克愚弄地两颊泛红，带着这顶帽子，更像是一只年幼的驯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