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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每年,每日,来长白之巅觐见的神仙们均能看见盘云阶上从未断绝的闯关者。

三界大战后的十万年,长白之巅从未开过宫门,盘云阶依旧环山静立,胥颜真神留下的阵法依旧等候着闯关者,除此之外长白之巅再没有一点动静,这座遗世独立的上古神殿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被世人遗忘,同样被人遗忘的还有那万年一次的朝圣之日。

就在上个月,天宫传出一个消息,此消息一经传出,顿时便如落入水中的石子,在三界激起了千层浪。话说那一日天宫早朝,负责看守藏书楼的司文上神向天帝禀告,已被世人遗忘的长白之巅将于下月十五,再次迎来一个万年之期。

隔了十万年,此次万年之期再度被提及,三界众人便如寻宝一般争先恐后地往长白之巅涌去,只因五千年前,上古真神胥颜重临世间。

胥颜站在长白山一处山巅,一双清冷的眼望着这冰雪覆盖的苍茫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日日夜夜坐在冰牢之中不见日月星辰,不知世事变迁,没想到一眨眼竟已是十万年了。

长白山一年四季狂风不断,然而胥颜所站之处风消雪静,比蚕丝还薄的雪衣纹丝不动,一头白发静静垂顺。在他视线正前方,早已被冰雪掩盖的盘云阶不知何时重现人间,而此刻盘云阶下一公里的一段路上一群黑压压的人正劲地往上爬着。

“不自量力。”

胥颜微微扯动下嘴角,便转身欲走,谁知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长白山西一公里处,入目一片雪白之中,正以缓慢的速度朝东行进的一点红点上。

长白山下,冰寒彻骨,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的刮过山下每一寸雪地。

离得远,胥颜只看出那红点上淡淡的妖气,胥颜哼了一声,本想着此次回长白便将宫门打开,岂料还有五日宫门前便挤了一群黑压压的人,看着就烦,还是再等一万年吧,届时就不是他一人了。

胥颜想着,于是拂了拂袖,一阵大风凭空而起,那雪地上的红点瞬间就被大风刮走,携带着漫天飞雪,被毫不留情地掷出百米远,随后被白雪覆盖。

胥颜看了一眼,雪白的身影随即消失在雪地之上。

狂风呼啸了近一个时辰,随后才逐渐平息,风平浪静之后,只见漫漫白雪之间再次出现一点火红,慢慢变大,好像寒冬时节绽放的一朵红梅,猩红而妖艳。

走近了才发现那火红其实是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火狐,它毛色火红,如同燃烧起来的焰火,在一片洁白之中异常显眼。只是那身火红的皮毛已经被雪浸透湿透,冻成一个个冰柱,加重了它本就沉重的身体。

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被染上一层厚厚的白霜,疲惫的眼皮缓缓闭合又睁开,火红的瞳孔染满了疲惫却带着异常坚决的目光,它要坚持,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走到长白之巅,一定要取到天池之水。

因为娘亲还在等他回去,他一定要做到,娘亲得了重病,天池之水或许可以救娘亲!娘亲你等着小九,小九一定会取到天池之水回去救你!

狐九咬紧了牙根,腮边的须发尽管裹着冰雪仍然顽强的支起来。

爬过最后一个弯道,狐九深深地松了口气,唇边也露出了点点笑意,爬过这个弯道,有长达百米的路都处于背风处,它便可以省些力气,也可以走得快些。

狐九后肢弯曲坐到地上,刚准备歇一下,只听见头顶异常的风声响起,它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下,一瞬间身体便腾空而起,随着漫天风雪被那阵风刮下了山崖,离开了他还没走一步的背风路。

那阵风刮起的异常迅猛,夹杂着一股浑厚的神力,来得快,去得快,待狐九感觉到自己被不知多厚的雪压住时,风已骤然停止,就连此处经年累月的寒风也有了缓和的趋势。

狐九头晕的不想动,身体累,心更累,想他好不容易爬了那么远,一阵风就将他刮回了原处,他离开青丘已经十日了,何时才能取到天池之水,何时才能赶回去救娘亲?

就在狐九伤感之时,一道冰凉的神力裹住了他的身体,拽着他冲出厚重的冰雪,重见天日,狐九狠狠呼吸了一口带着凛冽寒风和雪沫的空气,然而还未等他呼出来,下一秒,狐九被从不知多高的地方松开,狠狠丢在地上,腹中憋着的一口气顿时给摔没了。

狐九头砸在冰上,怔愣一瞬,眼睛看东西都出现了双影,眼前一片模模糊糊,待他视线清晰的时候最后看见的好像是一个人,可是他又不确定是不是,那人几乎融于冰天雪地之中,梦幻而不真实。

狐九抵抗不住头晕目眩和胸腔里剧烈的疼痛,最终晕了过去。

凭空出现的这个人白衣白发,琥珀灰瞳,瓷肤玉肌,眉目如画,遗世独立。

那人慢慢走到狐九身边,静立了许久,冰凉的目光落在狐九狼狈不堪的身体上,灰色的眼眸不带一丝情绪波澜,有若死物。

无人知道此人隐于雪袖之下的手指正轻轻抽动。

漫天寒风仍然呼啸,然而此人周围却没有一丝风声,衣衫不动,发丝垂顺。冽冽寒风俯首绕行,连睡梦中的狐九都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世界仿佛静止一般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隐于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轻动,似有动作。

只是这时,空中有神力隐现,似是有人经过,这人手指倏然握成拳,灰色的眼瞳最后看了狐九一眼,白色的身体溶解成风,彻底消失于冰天雪地之中,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轻白松软的雪面上毫无痕迹。

就在这人消失的一瞬间,天上便落下来一个人,此人着一席黑袍,手臂胸前覆着银青色的盔甲,长发高束未戴冠,只插着一只黑色玉簪,右手中握着一柄寒光宝剑,剑眉鹰目,气势非凡。

此人便是刚刚冲破上神之劫荣登天庭守将的上神楼乾。

楼乾落到地上先是四周看了一圈,目光在狐九身上一扫而过,粗黑英挺的剑眉拧了拧,刚刚在天上明明发现此处有一股无比浑厚的神力波动,为何到这却什么都没有?

据他估计,那股神力恐怕连上神都不止,这世间仅剩的上神,屈指可数,谁会上这来?

楼乾叹了口气,刚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低眼看了看晕着的狐九,眼露惊讶,便上前搬动狐九的脑袋,见其面目原来是一只狐狸,刚刚他差点以为是……

三界何时有了火狐?竟然还是九尾。真是奇了,他见过赤狐,也见过九尾狐,同具九尾和赤狐之相他还从未见过!

楼乾看了看时日还早,便坐了下来,凭空架起了柴,生起了一堆火。

狐九是被暖醒的,睁开眼入目便是腾腾的火焰。

“醒了?”楼乾搓了搓在火堆前烤的热乎乎的手掌,说话时口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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