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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无声离去。

身体里寒魔之力又隐隐有躁动之势。

他知道那会让他烦躁,甚至嗜杀,最后失去自己的意识,成为魔的傀儡。

但他没办法,因为,要活着。有一线生机也要活着。

至于是为什么而活?

他其实并不清楚。

他本以为是为了安瑾,可安瑾也死了,他说不清自己有多痛苦多难过。只是还是想活着。

心里有个地方空空的,需要一些人或者一些事情去填补。

否则,再次下到地狱,他还是会不甘心地挣扎着爬出来。

这一生啊,哪怕有过一点点被人爱过,疼惜过,也是好的。

他以为那个人是安瑾,可事实证明,她好像并不是。

唐凌没再多想,他去了皇宫,将反对他,声讨他的官员成批地扔进地牢,等候处置。

太子死了,安家倒了。

老皇帝终于熬到了头,也蹬腿去了地府。

的确如唐悭所说,如今整个天下都是他摄政王的。

可他不想做皇帝,好像那个位置肮脏地他看着就觉得恶心。

那个他称作父皇,却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善待的老东西坐过的位置,他不屑。

熙熙攘攘地讨论声让他感觉到越来越烦躁。

忽然他就想到了安迟。

那个说话声音轻轻软软,凡事都不急不慢的家伙。

如果是他坐在这里,一定什么都不需要多说,就能让这群乌七八糟的官员安静下来。

他身上就是有那样的气质,平和安宁,让坐在他身边的人放松下来。

蓦地,摄政王想到了午间那有些轻薄的一个亲吻。

或者,并算不上亲吻。

脑子里混乱的画面又浮现出来。

那是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以最亲密的那种姿态。

摄政王猛然站起身来,动作太快力量太大,碰倒了一旁的小案几,上面的茶杯滚落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些官员大臣们一下子噤若寒蝉,或惊恐或疑惑或堤防地看着脸色黑沉的摄政王迈开大步离去。

摄政王没有回王府,自己一个人跑到王府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吹了许久的风。

他不停地想起抱着安迟在怀里时,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说:“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说:“你仔细看看,其实我和安瑾一点儿都不一样。”

就那样反复地想、反复地想,如同着了魔一样。

虽然,他是真的着了魔。

月上中天的时候,摄政王终于起身,慢慢往自家王府走去。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清风徐徐,送来一阵杳渺的琴声。

恍若从前。

作者有话要说:

唐渣渣: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

第20章第二个替身:我不是我姐

明月夜,楼台上,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轻抚着瑶琴。

琴声空阔潺潺,犹如高山流水,诉于知音之人。

唐凌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仿佛化成一尊冰冷僵硬的石像。

一缕青烟从他肩头飘落,化成黑猫司阙,踏着月色走到那抚琴的人脚旁,歪了身子撒娇一样蹭了过去。

琴声顿歇,安迟垂下头去看讨好着他的大猫,轻笑一下伸出了手臂。

大猫立刻轻轻跃起,跳到他的膝头,喵呜低叫,似在倾诉衷肠。

安迟抚摸着它的头颈身子,似有感知,缓缓转回了头……

唐凌大半个人生都过得很辛苦。

小的时候过得很不好,饭都吃不饱,因为负责照顾他的太监宫女会吃掉属于他的那一份餐食。

他还会经常挨打,都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再大一些,他终于学会了反抗,学会了强硬。

疯癫若狂的凶狠模样吓坏了那些欺负他的太监宫女。

他们依然不把他当成一个皇子一样毕恭毕敬地对待,但起码,他们不敢再打他骂他,甚至让他挨饿。

能吃饱了,能穿暖了。

可唐凌越长大,越觉得人生寂寞。

岁月悠悠,天地辽阔,却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寂寞变成习惯,即使有机会走出牢笼,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由和陪伴。

所以,就算后来出了宫,他仍然每天把自己关在那座破旧的怀王府里,与世隔绝。

直到那一天,高墙的那一边传来了附和他的琴音。

闻清弦而知雅音。

那人的琴音悠扬,带着些初相识的快乐,在如水的月色中不问他意愿地叩开他的心房。

是的,是快乐。

怀王唐凌,第一次品尝到了快乐。

在漂浮在虚空,不可触摸的音律中。

那种快乐并不热烈,柔柔缓缓的,陪伴他许多个日日夜夜。

直到那一天。

那天是他的生辰。

许多人的生辰都会过得很快乐。

但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唐凌。

每年的生辰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脸上的胎记不止让他丑陋到人见人厌,更会在每年他生辰的这天作怪,让他痛苦不堪。

他很疼,浑身都疼,尤其附着着乌黑胎记的脑袋,更是像住了无数只恶鬼一样,平时潜伏着,一到这天就会跑出来,在他的脑子里哭喊、尖叫、怒骂,甚至是撕咬、乱冲乱撞。

他又怕又痛,恨不得把脑袋撞碎,把里面作怪的恶魔揪出来狠狠地踏在脚下。

可是他不能,再痛苦,他都不想那样死去。

尤其是今年,他找到了快乐的事情,他感受到了陪伴。

很痛很痛,他苦苦忍耐了一整天,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终于听到了琴鸣声。

如普渡时间的天籁之音,穿过他的耳膜皮肤,进入脑海心田。

神奇地让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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