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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上人还射了我一箭,你全忘了?”

传志举高了灯再瞧,这少女一张瘦长面颊,眼睛极大,塌鼻梁,嘴唇又薄又小,个头也不高,耳上挂着两只金环,每每摇头,金环相撞,便地响。不怪传志不认得,头一次见,他只顾着劝架,又受伤昏迷;再一次见,还不曾看清楚,差点给她掏了眼睛。传志道:“我记得你。”心想:那可更要走,这人功夫很是厉害,我打不过。

少女瞧出他心思,在他颈后一拍,道:“莫想逃了!”

传志心道这可由不得你,一个纵身向地道里冲,颈后一阵钻心疼痛,身子麻了半边,当即摔倒在地。“你放了什么?”他慌忙去摸,听得少女道:“你最好别碰它,那是我家的吸血银蝎,给它蛰上一针,可要麻上小半时辰;扎得狠了,你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

传志怒道:“你怎这样恶毒!”

少女踢他一脚:“你最好听话些,莫再惹我了。快起来,给姑娘提灯!”

传志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得乖乖站起,手脚仍是发麻。他提灯,少女低头看那张纸,她捏了一支木炭,在纸上某处画了个“x”。这纸上已密密麻麻画了一半的“x”。两人站得近了,传志一看清楚,奇道:“这是地宫的图?你怎有这个?”

“干你屁事。”少女细细端详地图,“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也有地图?”

传志很想也回一句“干你屁事”,后颈那动来动去的冰冷玩意儿却让他不得不老实道:“我来救人,若有这图,兴许不必耽误恁多时候。”

“救什么人?”

“你问这个……”话没说完,脖颈又疼得他差点失声。蝎子怎就知道何时蛰他?传志暗暗将它骂了一通。“救我一个朋友,他被庄敬亭抓了藏在地下。”

少女一愣,问道:“秦公子也在这里?”

传志讶然:“你,你,你……你认得阿笙?”

“什么‘你你你’的,”少女起图便走,“我姓白,你叫我白姑娘便是。这几日都在地下,竟不知连秦公子也抓去了。”

传志道:“你要救他吗?”

白姑娘眼珠一转,忽的笑道:“你若发誓再也不见他,我便救他。你也瞧见了,我有这地宫的图。”说话间,她猛停住步子,抬手在墙上奋力一拍,一道暗门轰然打开,不待传志回过神,她已将人拉进了门后,再听得唰唰数声,几十枚铁蒺藜弹射下来,雨滴一般砸落在两人将才所站之处。自门后走出,传志看清地上东西,问:“你当真会去救他?”

白姑娘嘻嘻一笑:“不止救他,我还要将他带回南疆去,我寻到一个顶好的大夫,可以治他的腿。”

传志心道,那再好不过,可为何不要我见他?他本想再问,见她专心致志寻路,只得作罢。

白姑娘带着他在地下七绕八绕,遇到机关总能及时躲开,已是轻车熟路。末了找到又一处暗室,传志一眼瞧见地上的竹杖、弓箭,还有几枚药瓶。“那都是阿笙的东西!”传志大喜,上前将其一一起,“庄敬亭打晕了他,将他的东西都扔在这儿,他一定据此不远!”

白姑娘扫一眼手中地图,指着一处:“想是这里。”

传志喜道:“那我们这便过去!这里冷得很,不知他……”

却见白姑娘一掌直击面门而来,传志大惊,一个后翻躲过,又一掌已至眼前,传志匆忙再躲,她招式反愈发凌厉,眨眼间将他逼至墙角。传志为了躲她双掌,将油灯跌落在地,房中再无半点光亮。这房间窄小,已无退路,听得她掌风又至,传志不得已回掌迎击,怒道:“你做什么!”

“杀了你。”白姑娘不退返迎,两人双掌相碰,她改掌成爪,扣上传志双腕,一把将他拉倒,抬膝攻他面颊。

她双腕力量奇大,不输男子,传志只能双腿齐蹬墙壁,借力拧身滚倒在地避开这一击,双手一得自由,便接连打了两个滚,站起身来,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杀我作甚!”

白姑娘冷哼一声,循声攻来,两人缠斗在一起。黑暗中只听得拳脚相撞之声。传志看不到她人在何处,只凭耳力相斗,然她似乎能瞧得分明,越打越快,两人眨眼过了数十招,传志已不能分神听音,全凭本能,心中叫苦不迭: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阿笙可还好?

便在此时,忽听墙外传来几声低语,似人声又听不分明。传志大惊,道是庄敬亭追了下来,嚷道:“我拔刀了!”

白姑娘也听到了声响,冷道:“那便速战速决!”她抽出兵刃,传志只瞧见两道白光,似是两支峨眉刺。这倒方便了他,当即提刀击那白光,两道兵器相撞,她刃上一股绵力,同他的刀粘在一处,竟无法刀。白姑娘一手制住梅花刀,另一手白光朝他当胸刺来。这一击出手极快,她见过传志功夫,知他决计躲不过去,不料听得一声钝响,她的兵刃不知插入了何物,竟也给缠住了。

传志道声“得罪”,一个鹞子翻身高高一跃,她两道兵刃都被制住,双手还未来及松开,两臂已被拧至身后。传志一手按她后脑,一把将其扑倒在地。她这才察觉,传志另一手的兵刃,竟是阿笙的竹杖。眼下那竹杖拧压在她的双臂上,将她牢牢制住了。

人声渐响,传志隔着暗门,听得那是两人。一人道:“当真是这条路?”

另一人道:“只要你的口诀是对的。”

传志听出那道声音来,眼眶蓦地湿了,高声道:“阿笙!”

白姑娘打个响指,传志脑后一疼,再按她不住,歪在一旁。她爬起来拍去身上尘土,暗室的门已给人推开。阿笙立在门外,腕上挂着一盏灯,他低头看到趴在地上的传志。

传志仰头,先将他瞧了分明。他脸上没有伤口,模样也不怎憔悴,想来没什么大碍。想要去抱抱他,手脚却不怎听话,又摔了个踉跄,以竹杖撑地才站起身来,一把将人拥入怀中,喃喃道:“我来找你了。”

“怎搞得这样狼狈?”阿笙瞥一眼白姑娘,又看他后颈。那处有个闪着银光的小东西。白姑娘吐吐舌头,将它捏了下来。适才她正是凭这银蝎知晓传志方位的。阿笙任传志抱着,轻声道:“不过我也很狼狈。”

传志忙问:“你怎样了?庄敬亭有没有欺负你?”

阿笙道:“此处非久留之地。由此向北,再走不多时便是墓穴。我们自那里逃出去。”

传志连连点头,将竹杖递过去,瞧见他腕上血迹,忙握起他双手,惊道:“这,这是……”

阿笙笑道:“我们一路倚墙来的。这下可要省力了。”

他笑得轻巧,传志只觉胆战心惊,五脏都要碎了。他抽一口气,将竹杖长刀都挂在背后,一把将阿笙抱起,这才瞧见他身后的张三不。那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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