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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人送药粥了。明日一早,传志与我就会毒发,再流上七天七夜的血,便要死了!”

“这同我南宫家的独门秘药倒有些相似。定是某个不成器的东西,学了我家一二皮毛,就投靠了旁人。”南宫碧沉吟道,末了面色自若,望着秦筝近在咫尺的面庞,笑道,“我又何必趟这浑水?”

秦筝急道:“传志救了你姐姐的性命!你不肯给解药也无妨,只帮我瞧瞧我的方子如何?”

南宫碧仍是摇头:“嫁出去的女人,早已不是我南宫家人。有人杀了她,是辱我南宫门楣,我自然要报仇;有人救了她,那却与我无关。何况你们救了我一个姐姐,便想换两条性命,未太贪心了。”

秦筝哪想到这般回答,一时哑口无言。南宫碧微微一笑,起身要走,被传志拦下:“你知道如何解这毒?”

“是又如何?”

传志松一口气,当即跪下道:“那便请南宫前辈救筝儿一命。”秦筝呆住,传志又道:“一命换一命,总不贪心了。”

南宫碧垂眸瞧他一眼,冷道:“你的命不要了?”

“我还有七日好活。”传志仰头看她,见她双眉紧锁,神态郑重,孤注一掷道,“我听爷爷说,江湖中人最重气节、重信义。若给人下跪,那是不要气节了;受了这一跪的人,就要讲信义。我以我的气节相托,求南宫前辈答应,救筝儿一命。”

秦筝嚎啕大哭,扑上前来要将他拉起。南宫碧道:“我答应你。”

传志道声多谢,推开秦筝便起身跃入夜幕之中。

他轻身功夫极佳,不多时已掠至后园,瞧见灯火处有三五白衣少年,皆是南华剑派装束。悄没声绕过巡逻的家丁,藏身至一处游廊暗处。过不多时,听得一人脚步声渐近,急纵上前,一手将人扣下,一手捂他口鼻,将人携至暗处,轻声道:“郑夫人住在哪儿?”说话间,方觉鼻间异香扑鼻,怀中人的身体柔软至极,竟是个女弟子。想要松手,却又不敢。

不想那女子鼻中嗤笑一声,道:“大笨驴,你胳膊都僵啦!”

传志匆忙松手,退后道:“我不知是你。”

“你本想抱别人吗?”红蕖逼近两步,几要贴在他身上。“你若抱了别人,这时便给人抓去啦!”

自南京一别,再见她都是遥遥相隔,此时靠近了瞧,她是新婚妇人,挽了发髻,眉眼明艳妩媚,与从前全然不同。在这落梅庄中能遇到旧识,本是欣慰之事,传志睇上那一对美眸,却暗生怯意,再退一步,佯作镇定道:“我有要事要找郑夫人,还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红蕖悠然一笑,一手玩弄起发梢来:“好久不见,你不曾想我吗?”

“我知道周公子待你很好,你也很喜欢他,那便很好了。”传志道,“郑夫人便住在那最大的屋子里?”

他心不在焉,红蕖蓦地变了脸色,冷冷道:“你怎知我两个很好,我好不好,又关你何事。”

传志看一眼月色,急道:“你不说便罢,我要走了。”甫一动身,却给红蕖拉住了衣角,听她幽幽道:“你曾答应我三件事,还有两件不曾做到呢。”

传志心生烦躁,恼道:“你缠着我做什么?”

他话说出口便觉不妥,不想红蕖又噗嗤笑了:“分明是你先抓到了我。”

传志再怎迟钝,也察觉她是有意捉弄,只得温声道:“你要我做什么,这便说吧。等过得明日,我便替你做。”

红蕖转转眼睛,又趁着月色瞧他面容,忽正色道:“你找师娘,是想要她替你作证?她认得付九,对不对?”不等他回答,又道:“你怎还是这样傻。她今夜答应了如何,明日便不会反悔吗?女人都很会骗人,骗你这样的大笨驴,更是简单至极。”

传志却不曾料到这一点:“那要怎么办?”

红蕖笑道:“你想求我帮你,便要给些好处才行呀。喏”红蕖伸出双手,挑起眼梢望着他:“今夜凉得很,我手很冷,你替我暖暖,好不好?”见传志犹疑不肯动作,她忽的便将两手贴上了他脖颈,柔声道:“这是第二件事。我要你为我做的,都是顶容易的事吧?”

她的双掌着实冰冷。传志虽知不妥,也不敢拿开,僵着身体问:“我要当众与她对峙吗?”

红蕖笑道:“这两日你还不曾吃够亏?在你和郑夫人之间,没有人会相信你。”她又靠传志近一些:“你身上怎臭烘烘的?脏死啦好啦好啦,你别急,听我说。”她踮起脚尖,贴在传志耳边道:“你要威胁一个人,得挑那个人最重要的东西下手。师娘此生最重要的人,是清欢少爷。”

传志蹙眉,听得她道:“但你不要找清欢少爷,你要找小姐。你去告诉小姐师娘那一夜做了何事。你要让小姐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若师娘不肯作证,你便要在江湖上留下永世不得翻身的污名。小姐一定舍不得你落到那种境地,她会去找少爷,还会去找师娘,他两人的话,师娘一定照做。”

她说罢便放了手,传志放松下来,沉思片刻道:“我不想他们知道郑夫人的事。郑姑娘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皓月当空,传志握紧手中布条,苦笑道:“我原本不是专为此事来的,郑夫人若答应为我作证,那是最好,若是不肯,我也不能耽误太久。你说得对,便是今夜答应我了,明日也可以反悔。我又何必作无用功?何况我是真是假,也不怎关紧了。”

这话不知何处惹到了红蕖,她先是一愣,死死盯着他,又低下头去,咬紧牙关问道:“你不去找郑清宁了吗?”

传志点头,又道:“你肯为我想办法,我真是谢谢你。我现在要走了,你还有话要说吗?”他心想,我快要死了,你那最后一件事,我兴许做不到了;但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于你是无妨罢?如此想来,竟有诀别之意,又生欣慰:这样的夜里能见一见红蕖,而不是旁人,那也很好。

红蕖微微一笑,道:“明日不知是怎样结果,你千万小心。”

传志心生感激,向她略一拱手,便跃上房顶去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他若回头,便可依稀瞧见红蕖的影子,好像一抹白色的、若有若无的霜。他一路都没有回头,直朝着后园最北处,这座落梅庄中最深处的宅子赶去。

那是庄敬亭的住处。独处一间窄小庭院,门前并没有点灯,庭院附近也没有家丁,他轻而易举便摸到了屋后,蹲在窗下候了许久,听不到丝毫声响,翻窗跃进房中。房中空无一人,传志打开手中的布条,上写道:“阿笙在庄敬亭处地宫中。”

庄敬亭房中陈设颇简,里间一床一桌一凳,外屋一条茶案,一座方柜,再无其他,想是从不在此待客的缘故。传志里里外外搜了两遍,不曾摸到什么暗门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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