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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不,是阿笙很好,我想跟着他才是。阿笙想不想跟着我,我却不知道。两人关系要好,总要彼此都喜欢待在一起才算。”传志对人间男女□□尚且所知寥寥,遑论张一刀话中所指。张一刀见他讲话驴唇不对马嘴,心想这还是个不解风情的雏儿,暗自偷笑,又忌讳阿笙,不敢表露在面上,憋得双脸通红。

阿笙看看他两人,起身道:“我去看她伤势。”说罢便走,走得几步,张一刀便哈哈大笑,几要滚倒在地。他低头,静静望着自己双手,指尖沾了传志掌心的血,想来是刚从他手上流出来,竟有些热。

南宫晚樱仍是面无血色,好在脉息平和,不必担忧,他对医术只是稍有涉猎,仅能暂保性命而已,做不了别的。既然如此,他年纪虽幼,再与妇人同处一室也不失礼,便坐在帘外,偎着车轼闭目休憩。自给李小娃暗害起,他便不曾合眼,此刻心神放松,渐渐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听有人靠近,当即横杖在胸,脊背一挺坐直身体,抬眼看去,却是传志,这才松懈下来,面露倦色,轻声道:“你来做什么。”他重新蜷回去,半合着眼睛,声音懒洋洋的,语调温软,传志心头一暖,跳上车在他身旁坐下,给他裹上一条毯子,答道:“张大哥睡觉太吵,我又想来看看你。”

一路上神紧绷,此刻委实倦怠,他只喉间模糊应了一声,垂下头去。传志揽过他肩膀,要他躺在自己腿上,他也并不客气,寻了个舒服姿势睡去,临了又喃喃道:“你困了便叫我起来守夜。”

传志说是,一双晶亮眼睛细细端详着他睡颜,又想到张一刀的话。

“小哥恁连这都不知道?嘿嘿也是,好这一口的人不多。魏二门主就是,他从前跟夫人交好,后来也不知咋地从象姑馆的小相公那里得了趣,此后就专好男风,只喜欢十五六的漂亮娃娃,夫人这才恼他。”

阿笙睡着的时候也很好看,传志心想,那日在樊楼打起来,就是因为魏二虎看上他相貌吧。此后又把两人抓入门中,也是为了这个。

“小的说话不过脑袋,小哥恁别生气。我可不是把恁俩跟那卖身的少爷比,就是看恁俩都生得标致,又形影不离嘞,才想岔了嘛。不过要我说,这也没啥。二门主还得给夫人叫声干娘嘞,不还是照样提枪就上?俩小娃娃交好,再不合礼,能有这过分?”

他后来再说的话,传志却大半听不懂了。眼下静静瞧着阿笙,看他睡得舒服,只觉得胸中很暖:阿笙像只猫儿一样,就在我膝上睡着呢。想到这里,又面上发烫,觉得不该这样比。他又想到初次见到阿笙的模样,他站在桃花树下,仰着脖子,冷若冰霜,却比盛开的花儿还好看。

一夜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便已天亮。阿笙睁眼,正迎上他痴痴目光,传志粲然一笑,柔声道:“你醒啦。”

阿笙从他怀中坐起,按按肩膀,问:“你昨夜没睡?”

传志笑:“我睡了那么久,并不困。”

阿笙不再多问,下车走向溪畔。传志跟上,问:“你还生我气吗?”

阿笙淡淡道:“我并不爱生气。”

“那便好。”传志点头,与他并肩同行,“我昨天想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只要一想到我杀了那么多人,心里便很疼。”

阿笙稍一迟疑,道:“清欢功夫不如你稳妥,却敢下狠手,杀人毫不留情。你的刀满是戾气,人倒很是平和,师叔祖怕是下了很大功夫。姚一正虽厉害,却不是你两人对手,之所以能支撑许久,他人干扰是一,你刀下留有余地是二。不必太愧疚。”

传志苦笑:“张大哥说的是,无心杀人也是杀人,没有不同的。”又看向阿笙,感激道:“你这样安慰我,真的很好。”

阿笙不答,在水边停下,只听身后那人道:“阿笙,你说的没错,我还要报仇,还要杀更多人。我还是很害怕,还会很难过。我只求你,求你到时候……”

他深深望着阿笙背影,缓缓道:“我只求你,那时候能陪着我,好不好?我心里难过,却不知怎样说,别人便都不明白,只有你懂,是不是?”

阿笙低头,看到水上倒影,那影子并不像他,却也不知何处不同。他用那素来冷淡的声音道:“好。”

这日歇息过后继续上路,传志要张一刀在车厢中照料南宫晚樱,他与阿笙驾车。两人坐在车外,传志握上缰绳,才发觉自己从未学过御车。阿笙不得已手把手教他,小半时辰才稳妥。见他双目大睁,丝毫不敢分神,阿笙抱着手冷眼旁观:“你倒是好心。”

传志脸上发讪,只得道:“阿笙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是你会的太少。”

他语带嘲讽,传志也不生气,忽想起一事,便问:“你的医术,也是岑叔叔教的吗?随身带着恁多瓶瓶罐罐,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大夫。”

阿笙垂下眼睑,沉默片刻道:“是我妹妹。”之前他也曾提到妹妹,传志想他不肯多说,应了一声正想另起话头,他却继续道:“我跟筝儿是孪生兄妹,生下我们之后,娘身体便不大好。爹要照顾娘,很少顾念我俩,筝儿总是哭闹,问我为何爹爹不肯疼她。等她长大了,便只同我亲近。”

“那岂不是很好?我也想有个妹妹。”

阿笙轻叹一声:“六年前爹爹去世,将我托付给师叔,筝儿是女孩子,便要云姨照顾。云姨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夫。”

传志忽道:“我知道她。”若不是她,也许他跟九叔早已命丧他乡。想到此处,传志遂想起眼前这人是方家的仇人、惊鸿剑秦茗的亲子,胸口一阵钝痛,随即茫然不已:我早知阿笙身份,为何这时又在意起来?他爹爹怎样,与他又有何干?但是……倘若秦茗不死,两人还能像现在这样并肩坐着吗?

阿笙不知他心中想法,道:“筝儿不肯,死活要同我在一处,哭得厉害。我便说‘不要哭,你跟着云姨要更好些’,她哪里懂?只说要跟着我,绝不肯分开。我那时只知云姨照顾她会比跟着我更好,并未在意她心思,还劝她不要任性。”

他从小便是冷静自持的性子,妹妹哭得声嘶力竭,他却不为所动,如今回想,方才满怀歉疚。

“爹爹要我们离开青石山再不回去。筝儿没有爹娘,没有容身之处,只求我陪在身边,我却不肯答应。”阿笙低声道,“六年间,我只见过她一次。她长高不少,亭亭玉立的,学得一手好医术。我叫她筝儿,她却不肯理我。她还在生我的气。”

传志心不在焉,随口道:“竟是这样。”

阿笙笑笑:“临了,她扔给我一只小箱子,里头整整齐齐都是药瓶,治风寒的、止血的、化瘀的,我的筝儿已是个独当一面的好大夫,却不肯叫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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